我觉得,如果她不是时常绷出一副严肃的脸孔来,其实和一个普通的少女并没有甚么分别。鸟在空地上愈聚愈多,在地面上吱吱喳喳的。她开心的在笑着。
「你平常好像不怎么笑。」我试着说。
她在一瞬间收起了笑容。我感觉是自己打破了这刻的宁静,心里面不禁感到愧疚。她把手里面的面包屑抖干净后,向下山的石阶那边走去。临走时,她说:
「你的考官是我。在四个月后,将会有第一次大考。」
「还请手下留情。」
那道白色俏丽的身影消失在台阶之下。我摸了摸手上的痛处,这下子可要休息上好几天了。正当我想走时,我发现那只小熊在一块岩石上蹲坐着。
牠不时向四处左右看着,又从石块上走了下来。可惜我身上没有食物,不然就餵牠一点好了。正当我想走时,一把声音从石阶下面叫住了我。是李芷月。
「没事罢?」
「没事。」
她走过来抓住我的手看了看,皱了皱眉。虽然她用力不大,但毕竟有点痛。她也不说甚么,拖着我的手往回走。我们沿着石阶向下面走去,刚才聚集的人已经不见了。那只小熊和我们相距几米,跟了在后面。
李芷月看到后,想过去摸牠,但小熊一看到她走近,又跑进了草丛里面,不知去向。她似乎很是失望,闷闷不乐的。我于是主动拉起她的手说:
「师傅你好像不怎么受动物欢迎哦。」
「呀,不要再说了。你愈讲我就愈不开心。」
她又好几次回过头去看小熊。小熊已经不见了,没有跟在后面。她说:
「我以前经常喂牠们的,不过牠们好像不怎么领情。」
「我想可能是要有耐性吧。」
「耐性?」
「是呀。如果心里面想着对方要怎样回礼或是报以热情,反而会失败。一开始就抱有不计较得失的心态,或者会更好。」
「傻子,这样不就是单相思吗? 这种蠢事我可不干。」
「倒也是,这不像你的作风。斤斤计较的才像你。」
她伸过手来在我脑门后面拍了一下。我们走回山脚时,有人看到我们手拉着手。在山上时,我也不知为甚么很自然的就握住了她的手,她也好像不怎么介意。
但回到人多的地方,她好像觉得这样做有点奇怪,于是就甩开了我的手。我倒是不怎样介意,因为她的手上包了一层绷带,不过手里面仍能感觉到她小小的手的形状。回到宿舍后,小玉已经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宿舍来。
里面有很多要送给我们的东西,有一对手套,新的袜子,一大包糖果。我把袜子穿到脚上,大小刚刚好。我问她为甚么会知道我的尺寸,她笑吟吟的说:
「我拿了一只来量过尺寸。」
李芷月接过那对手套后,一个大跳跃飞身扑到小玉身上,把她压到床上去。她哈哈哈的大笑着,紧紧的抱住了小玉。小玉不停的说:
「谢谢你,小天使! 喔喔喔喔!」
又使劲的用自己的脸往她的脸上蹭去。她一边蹭,一边伸出手去抓住小玉的奈子。
「可恶,为甚么长得这样大,手感还这样好!」
「鸣呀!」
「到底是吃些甚么才长这么大的? 快从实招来! 不要撒谎!」
「呀~!放手呀。」
「可能是牛奶喝多了吧? 都市传说都是这样说的。」我说。
李芷月马上松开手,说:
「我说你,乱七八糟的在想些甚么呢?」
「喂喂,乱七八糟的是师傅你吧?」
她抱着手坐回自己的床上。突然她说:
「对了,那个女人有没有说些甚么?」
「你说的是哪一个女人?」
「我在说“圣光”。刚才她和你说了些甚么吧? 为甚么她这样在意你? 肯定有不好的企图!」
「我觉得你好像多心了。依我看她好像也没甚么吧?」
她往我这边看了过来,双眼怱闪怱闪的。突然她好像生气了,也不说话。她倒在床上去,说:
「唉也对,反正她胸部又大,长相又貌美,而且剑术超群又是个九段,难怪你处处护着她。其实由她来当你师傅,不是更好吗?」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她不说话了,背向着我们望向墙的一边。小玉这时说:
「由芷月你来当我们师傅,不是更好吗? 而水平相近的话,不是会教得更好吗? 如果实力相距太远,大家都不明白对方的话,我觉得反而会更差哦。」
「呀,真是天使! 真会说话!」
李芷月又冲过去抱住小玉,快要把她勒死似的紧紧搅住了她。她转过头来对我说:
「你可要学着点!」
「好啦!」
我不知道讲些甚么好,就问李芷月有关圣光的事。
「为甚么你对那个人印象这么差呢?」我问。
「没有为甚么的。你是徒弟,徒弟就应该听师傅话。」
「但是,我觉得她并不坏呀。」
「不要驳嘴! 你知道些甚么? 总而言之,有对她不好的传闻就是了。」
小玉这时在床上折着被子,突然双眼一亮,问:
「那是……」
「或者你们不知道,不过平均来说,一个剑士正常要毕业,从入学到毕业为止,要花上大概五年的时间。当然也有四年就毕业,但这种例子毕竟是极少的。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最终考试毕业,这样一来,在学院里面住上个六七年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无论如何,最迟在二十二岁之前若无法通过考试毕业,就无法真正的当个剑士。」
我们在一边听着。她似乎说得入迷,又继续道:
「但她在这间学院里面,少说也住了十年以上。」
「那又有甚么特别?」我问。
她转过身去,这时太阳已经开始稍微西沉,但光线仍然很明亮。窗外的雀鸟不时展翅飞过。她继续说:
「这间学院除了作为培育剑士的机构以外,同时亦是收留没有父母的孤儿的地方。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我想了想,说:
「那又怎样?」
「这也是我听高年级的人说的。她们说,最初她来到学院门前,是一个人来的。那个时候,是巡夜的女学生首先发现她,那个时候,她身上全身都着了火,衣服都全部被烧焦了,全身**。在她走来的路上,地面上留有一行燃烧着的脚印。我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并不寻常,你最好不要太过接近她。」
「但是她可是学院里面的剑士三席,不是吗?」
「不用你讲我也知道。反正就是不好的预感。听话!」
「不过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好人! 好人! 在你脑袋里面当然个个都是好人! 我看你八成是被她迷住了才这样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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