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2）

赵吏的讲述顿住了，茶茶没有说话，依晨也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赵吏：他在和我离去前请求我代替他去看一眼他女儿出嫁时的样子...

赵吏看向一直流淌不息的忘川河，只是眼中却暗淡无光。

赵吏：第二天，我去了，可是一切都不对，热闹的嫁娶仪式没有，冷清的小院儿内只有一屋的嫁妆和一个清秀的盲眼姑娘。

赵吏此话一出，依晨微微睁大了双眼，茶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赵吏一时间竟满眼复杂，赵吏悲哀的笑了笑，

赵吏：他的女儿是天生的眼盲...女孩儿说原本的夫家说不能娶一个杀人犯的女儿，所以嫁妆退了回来，她说她不怪她的父亲，她的父亲烧了那些凭据，救了很多穷人，她不恨...

赵吏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水，

赵吏：她求我带她去郊外，她想看看自己父母相恋的地方，是不是如她父亲说的那样漫山遍野的繁花，我带她去了，可是冬天的大山怎会有繁花，即使有，她又如何用双眼正真看到...

赵吏：我依旧记得，她笑着说，她看到了，心里有便一定会看到...临别时，她求了我一件事...

说到此，赵吏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赵吏：她求我，让我把她送去可以让盲女活下去的地方，她父亲不想她死...

沉默，茶茶和依晨同时看着赵吏一起沉默了...

赵吏又道，

赵吏：我将双眼赠给了她，她不该遭遇这些，她是个好姑娘，应该好好活下去，看看寒冬过去的繁花似锦。

依晨听到此，忽的站起身，她记得，曾经赵吏说过，他眼睛受过很重的伤，却不曾想是这般。茶茶也满脸复杂的看着赵吏，她知道，赵吏有段时间和冥界失去了联系，她派人找过，她怀疑过赵吏受了重伤，所以在赵吏再次回来时，她将一丝意念留在他身边，方便感知赵吏是否平安，只是她不曾能想到，那次的失踪，赵吏竟受到了如此重的伤。

赵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流浪在人间，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冬青的前世阿金，他是唯一给我食物给我水的人，后来，我在万人坑里将他刨了出来，他废了半个身子，我想到了太岁...

赵吏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双手，

赵吏：当初，伤了眼睛后我便把太岁藏了起来，为了治好冬青，我只能重新去找太岁，我割下太岁的肉后便立马往回赶，可是...来不及了...

赵吏不自觉的伸手抚向自己的双眼，

赵吏：阿金不愿苟活，他拜托般若将自己的双眼给了我，然后便走了...

依晨倒吸一口冷气，她有些发懵，而茶茶则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赵吏：太岁肉没用了...我将它的消息传入鬼市，很巧，当初在面馆遇见的挽琴带着她的爱人找到了我，想他们全部的资产买走我手上的太岁，我看着挽琴，回想起之前，才多久，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赵吏的话语中透露出疲惫，

赵吏：我知道，摆渡人不可感情用事，只是，他们真的太苦了...我很抱歉，是我放走了他们...

茶茶没有接赵吏的话，只是皱着眉盯着赵吏，赵吏虽刚回忆完一切，心中满满的都是疲惫，可被茶茶这样盯着，他不免有些心底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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