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风晓一直在想,镖局丢失的究竟是何物。
东西不大,能藏在一个人怀里,又十分珍贵。
若非奇珍异宝,灵丹妙药,便是武学秘籍,再或掌门令这一类,大门派的信物。
他要朱门镖局一趟,另有打算。
枫山派刚刚遭难,朱门又栽了跟头,这二者之间说不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唐英一直在和朱喜儿讲话,风晓也不好插嘴去问。
朱喜儿学会十余招,风晓便看到镖局的招牌。
招牌以金字为多,但这镖局这“朱门”二字,殷红如血,门口立一对硕大的乳白色石狮,气派非凡。
这九龙江分局,论富丽堂皇,竟不逊于风晓去过的大将军府。
马匹由仆人照料,那些人风晓一个“年轻姑娘”骑了大小姐的马回来,想必是小姐的好朋友,更当贵客临门。
徐家兄弟被唐英吩咐了几句话,便又出门去了。
风晓听到唐英对那两人说:“去找总镖头。”
走进院子,风晓见到镖局内刀枪林立,只有客厅的装饰颇为典雅,墙四幅花草,梅兰竹菊,是前朝的才子所作,不算无价之宝,也是千金难求。
朱喜儿嘻嘻一笑,让唐英和风晓入座,风晓坐在客人的位置,感觉身下红木座椅甚是宽大舒适。
这时,唐英才说:“请封小姑娘稍作休息,镖局内另有一位前辈,可以认出盗贼,只是那位前辈也在追敌,还未回来。”
风晓心中略宽,说了声:“是。”
若是唐英不信任自己,多问也是无用,迫不得已,再穿一次女装给两人看便是。
这两姐妹甚是聪明,不多问风晓的武功来历,只是捡些无所谓的江湖琐事闲聊。
风晓听二人并未提到枫山派的事,看两人情况,也不知自己和枫山派有婚约。
枫山派虽不是黑道,但做刺客,名声不好,料想是两人长辈定下的婚事,多半还未告诉他们。
仆人送来茶点,茶水碧绿,清香扑鼻,风晓喝了两碗茶,正门便传来“笃”,“笃”声。
朱喜儿起身道:“铁镖头回来了!”
风晓看到来人是个老者,鸡皮鹤发,眼睛也是浑浊的白色。
他手中一杆黝黑的铁杖,“笃”“笃”之声便是敲在石板上得来,徐家兄弟跟在他身后,却不帮忙。
风晓心想这人是前辈高人,但盲人如何认人,但想起喜儿说这是“铁镖头”,便猜到这老者是谁。
铁镖头进屋,撑着铁杖问:“那人可在这屋子里?”
唐英说:“封小姑娘,请起身,在屋内走几步。”
风晓看着那位老人,迈步照做。
他走完三步,老人一戳铁杖,语气甚是不悦:“喜儿小姐,唐英女侠,莫不是在作弄我老眼昏花?”
风晓赶忙抢上,朗声说:“铁前辈,这件事怪不得朱喜儿姑娘和唐英女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在下其实是男人。”
“什么?”
徐山,徐海,朱喜儿,唐英同时失声。
铁镖头怒气未消,说:“他当然是个青年,难道诸位怀疑老夫这双耳朵?”
风晓料到会是如此,抢着说:“铁前辈寅时一杖伏七凶,听风辨器天下无双,但朱姑娘和唐英女侠并非对您不敬。”
他已经认出,这老者就是二十年前,名震七省的铁耳先生,铁云松。
这人武艺高强,听风辨器的本领绝佳,只听呼吸脚步声音,便知一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内功如何。
只风晓没想到这人已经盲了,又在朱门镖局做了镖头。
他继续说:“在下容貌…十分像女人,经常有人将在下认错。”
喜儿惊得话都说不完整:“封姐姐…不,封大哥…封…公子?…你真不是女扮男装?”
风晓点头。
铁先生哼了一声,脸色不悦,道:“他是男人,当然不会是百媚教的妖女。”
喜儿和唐英对望一眼,眼中都有困惑之色。
唐英见多识广,心想:若是漂亮成这样男人,说不定百媚教也会收?
她先行礼道歉:“一时唐突,请别见怪!”
突然有人喊:“不对!”
是双星兄弟中的师弟,徐海。
徐海指着风晓说:“她…这个人,最开始穿的是女人的衣服!”
此言一出,唐英又打量起风晓。
风晓长叹一口气,心中已经想到了说辞。
他聪明机灵,但不是信口开河的性格,编故事总要先想一想,这个解释在路上他已经想好。
他说:“这件事不怪几位,在下的师父,也将我的性别认错了,教给我的都是女性的武功。”
“我这个样子,穿男装赶路反而引人生疑,为完成师命,委屈这一时也没什么。”
喜儿走过来,看着风晓,问:“你…真的是男人?”
风晓苦笑:“货真价实。”
他本以为朱喜儿会躲开,没想到她说:“是不是太多人将你看成女孩,所以你…”
风晓点头,顺着她的意思说:“习惯了。”
认错弟子性别,还教错了武功,有这种糊涂师父,确实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正在这尴尬时刻,一个镖师走进来,喊:“大小姐,买的那些女人衣服…”
朱喜儿一愣,忙说:“送回去!”
镖师说:“是,可是那些衣服里,有给您和唐女侠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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