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往港口城镇(莱娜视角)

“这些足迹是几分钟前留下的，应该还没走远。”

我拿着一根树枝，蹲伏在地，扫开面前的落叶，戳了戳泥土上的足迹，嗅了嗅树枝上泥土的气味，又摸了摸脚印，如此确认一番后说出了我的推测。

身边靠在一棵树上的黑猫人族少年——肯·弗朗特的眼神略微一变，却又回复平静。待到我站起身来时，他才终于开口道:

“你……会追猎?”

“嗯，追迹算不上，倒只能用这‘追猎’来形容。”我点了点头，对于肯的用词颇，扔掉手头的树枝，“毕竟离家六年里一直在野外行走，不学些有用东西可根本没办法混下去。”

肯的神色有一瞬变得有些微妙，但也没有对于我的话多作什么反应。

只听得一点窸窸窣窣的草叶摩擦声，芬特便在肯所靠的树的枝杈上现身。

“亨利氏，可有发现肉食野兽出没?”

“附近暂时没有。”

芬特如是回答了一句。

“先继续前进。”

听到我的话，两位专业斥候无言点头表示赞成便继续治着足迹的方向追踪。

目前我们三人疾步行走了十几分钟，已深入树林之中，身上都划拉了些泥巴以掩盖气味，毕竟无论战兽还是普通动物大多都嗅觉敏锐。途中顺手记了几个可以挖野菜摘野果的位置。

追踪数分钟后，目标已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是两头觅食中的赤斑牙猪，还带着五六只幼崽，成年牙猪等级不低的样子。

这成年赤斑牙猪体长约有两米，体型硕大，有着深棕色的皮，浅棕色的体毛，身上分布有赤红色的斑点，其獠牙以身体比例看异常地大。

赤斑牙猪的肉味道相当不错，价格虽不算特别昂贵，但也远没有普通家猪那般便宜，而它的大獠牙虽不算特别坚固，但也可以制成不错的磨刀石，适合保养一些骨制装备和少数金属装备。

我看向身边的两位斥候，比划起手势打暗语:

“我从这里直接冲出去突袭，你们两个侧翼包抄。亨利氏攻击它们的腿牵制它们，弗朗特氏就想法子一击毙命完成收割。”

具体动作是这样的。

拍了拍胸口，手直指目标，接着手指指着二位后，又作出环抱状；单指芬特后，又手刀砍向小腿根状，接着指向肯，然后手刀作划脖子状。

“了解。”

“嗯。”

芬特抬起手臂竖起拇指以暗语回答，肯也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三人看向了猎物，按刚才的策略缓慢地接近，等待合适的时机。

当我大约距离赤斑牙猪五十米时，其他两位也已在各自合适的位置准备就绪。

狩猎，开始了。

首先从树丛之中窜出来，我拔出腰间的打刀，以缩地步法接近目标，趁着它们没反应过来，刀刃直刺而出。

圆舞旋刃，【四式·弦影】。

“嗯?”

这一招的效果有些出乎意料的好，直接刺入了一头成年赤斑牙猪的颈部——我原本计划中只要给它重伤就足够了。但现在拔刃后只见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看来是刺破颈动脉了，多少都有些做过头了。

看到这一幕，其他的牙猪顿时四散而逃。不过很快飞镖扎入了这些狂奔的牙猪的皮毛之下——那是芬特的速效麻醉镖。

而身受致命伤的那头牙猪于惊慌之下即将进入狂乱的状态——如果那样的话就很有可能受到意料之外的攻击，那处理起来就有点麻烦了。

于是我迅速跃起翻到牙猪背上，拿出枪头用力刺入了猪头后方深处——那里面是延髓，这下可是真真正正的致命一击了，在它发狂变得麻烦之前就彻底解决掉了。

落地后看向其他牙猪那边，它们很快都被解决了——幼崽被七首和十字镖刺入后脑，成年牙猪则死于割喉。

不得不说肯的割喉手法真是不错，一刀就干净利落地割开了它的一条颈动脉和气管。

我走上前举起手臂，与芬特和肯击掌庆祝——这第一次共同战斗倒确实是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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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狩猎什么的很快就结束了，一切过程就像计划中的那样，除了就是结束得太快这点有些出乎意料以外 。

毕竟这两头赤斑牙猪都才不到50级——倒不如说这种战兽有50级就够高了。

我们三人收拾好赤斑牙猪的尸体后，一路上采摘了些野菜野果，砍了些干树枝和枯黄的干草作木柴，从森林返回营地。

营地里的几座帐篷都搭好了，而商队成员都会马车上过夜。不过，现在大家都来到草地上进行休整，除了放哨中的拉克和打磨着阔剑的卢修斯以外，其他人都彻底放松了下来。

其他冒险者们围坐在一片平整的草地上，有说有笑。这已经算是提前预定好了篝火的位置了吧?

其中身为年长者的瑞金纳德与因考特，以及身为矮人的沃金已经拿出木制酒杯，大口喝起麦酒；而巴尔贝尔则掏出一陶罐蜂蜜吃了起来，该说不愧是“熊熊”吗。

身为成年女性的艾拉和希尔菲娜也跟着饮酒，不同的是艾拉一边诉苦一边大口喝酒，而希尔菲娜则只是一点一点地啜饮，帮艾拉倒酒，听着她大倒苦水；维娜和莉娜则正在做些奇怪的玩闹行为，貌似是因为喝过洒的缘故放得开了些，就敢在光天化日……啊呸，众目睽睽之下做些看起来有些“香艳”——如果这个词从老叔那儿没学错的话，的行为。

身为年轻人的克里斯和赫尔特则是一边对谈着，一边偷瞄着几位女性冒险者，脸色似乎有几分醉意，看表情像是在评头品足的样子，不要说明面上就很轻浮的克里斯，平常稳重的赫尔特喝过酒后也如此一幅色样，该说这就是所谓的“闷骚”吗……。嘛，算了，无论男女年轻时貌似都很可能有这么个叫“思春期”的时候，虽然好像我自己没有就是了。

“这……”

我无话可说。这群家伙居然在野外喝起酒来了，还真是放纵啊——虽然也能体现三支冒险者队伍的关系相当良好了。虽然可以感觉出来大家大都是50级以上的冒险者，即使是等级最低的莉娜也有30级以上，所存有的能量完全足以应付解酒加速的负担之后进入战斗状态，但是像现在这样放纵实在是太过懈怠了——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被这种懈怠害死。

“唉……”

虽然有些无奈，但芬特貌似已经习惯这种状况了，叹息一声，虽明显有所不满，但也只能接受现状，径直走到一边准备柴火。

肯也皱了皱眉头，面露不快之色，独自去整理装备，听说肯作为大地之牙最近一年内替换上来的斥候，与其他两支队伍参与过三次合作任务，看来也已经很了解这种状况了。

看了看两位斥候的反应，我也只能去做些我能做的事了——解体猎物，切肉待用。嘛，纵使一路上有再多的不快，一顿烤肉之后就都是过去的事了。

“拉克，准备开工了。”

我叫了一声似是发呆中的拉克，他只是点了点头，于是便走了过来。毕竟以目前的状况来说，适合做这顿野餐的也只有拉克了。

“喏，野菜啥的都在这儿了，交给你了。”

“知道了。”

我把一个装着野菜的背篓拿出来，无需多言，拉克把它拿去处理了，正如往常修行中那样，平时饭菜由拉克来做，而老叔负责……应该用“评定”?嘛，算了。总之就是老叔的烹饪手艺都传给拉克一人这么回事了，我这儿倒是一点都没学。毕竟要我动手……大概……会变成不能吃的东西吧……

嗯，一边以从老叔那儿学来的自太师祖一脉相承的手法将这头赤斑牙猪解体，我一边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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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猜错，再度使用了省略——总之晚餐也没啥好讲的，就只是拉克和肯做的清炒野菜和烤肉，再加上刚烤热的面包——不过对于我们冒险者而言，这顿野餐已经足够丰盛了。

意料之外的是肯是我们两个以外的这帮人里最擅长烹饪的，事实上，在烤肉的过程中，一半以上的工作是由肯来完成的。

吃完这顿晚餐，便是商讨守夜安排了，那之后就是抓紧时间休息了。毕竟冒险者是随时都要做好面对紧急状况的职业，就像野外生存那样，虽然并不要求每时每刻都在最佳状态，但至少要保证任何时候状态都不能太差而且能够及时调整过来。

至于现在——嗯，看时候差不多是晚上23点，马上就该我这班了，我值守这班比较麻烦，是半夜班，比较容易困，守夜完事后又一时间难以入睡，虽说对于经历过老叔与野外环境摧残过的我和拉克来说这只算是小菜一碟。

如此想着，我喝了一大口水，从帐篷里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正好到时候了。看到拉克正往他帐篷里钻，他是值守上一班的。

我这一班除了我以外，还有艾拉，赫尔特与沃金。总感觉这一套四人阵容搭配在对付各种状况莫名地强力，毕竟是一位重装战士，一位技巧型战士，一位炮台型法师和一位炮台型射手组成的四人阵——用老叔的话来说。

“哟，小姑娘。”

我正想着，沃金便接着从他所在的帐篷里走了出来，向我这儿打了声招呼。尽管由于他的称呼让我不快而使我露出严肃的表情，我也只是点了点头。

从沃金这异常清醒的精神状态来看，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喝了那么多酒——不对，即使是之前喝了足以装满大一桶的酒这个矮人的脸上也一直毫无醉意，反而莫名地亢奋，这酒量……放矮人里也不小了吧?

接着出来的是艾拉和赫尔特，两个人都有些倦意，像是没睡醒，倒不如说喝过酒后还要半夜起床，这样的反应才算是正常。嘛，现在他们两个在醒酒，就是消耗能量加快酒精的代谢过程——这个知识不是老叔教的，虽然方法是他教的，原理是老爸教的。对，就是那个很少出门、被老叔叫作“死宅2号”的男人——尽管我和拉克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口中的“死宅1号”到底是哪位。

胡思乱想着，我正展开自身的感知——虽说我向来对自己的夜视能力抱有相当程度的自信，但只靠视力可看不到背后的东西。现在这点时间正是相对警戒不足的时间段，能够有充分反应能力的只有我和感知能力相对受限的沃金，守夜工作暂时还要依靠我的能力。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那两人都清醒过来、状态调整好之后，我们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我选择在一棵树下靠着，赫尔特坐在我背对的另一棵树的树杈上，艾拉则在树面前的篝火旁，在我右手边，沃金则最远，在一圈帐篷外面，正看守着马匹和马车。

“说来你话挺少的啊，小莱娜。”

“是吗?我话很少吗?算了，兰德斯考普氏。还有不要叫我小莱娜，也不要对我的名字搞些奇奇怪怪的前缀后缀或者昵称之类什么的。”

老实说，我对艾拉小姐的搭话有所预料。当然那混球般的昵称我能想到个锤子哟。嘛，总之现在她应该能察觉到我其实话一点也不少这点了。

“呃……还是就叫我艾拉就好了，没必要那么客气。”艾拉倒是对我这冷淡的回答显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不过我倒是还有想问你的，莱娜。我总感觉你之前有意地少在我们面前说话，此时却又话多了些，这是为什么?”

“嘛，我也说不上来具体为什么，只是当时感觉不想多说什么而已，感觉多嘴容易坏事。不过现在想来，恐怕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吧，总感觉不能在圣光教的信徒面前说太多话，就怕一不小心多嘴会招来各种各样的麻烦事。”

嗯，没错，不能在圣光教信徒面前多说什么，从我知道人鱼族的问题之后就明白我必须注意这点。圣光教虽说教义中大多都劝人行善，但也不乏有对人族以外的一些种族的歧视啊什么的——虽说这些属于圣光教中激进的信徒才会对其他种族有歧视行为，但圣光教高层倒确实有对支持奴隶交易行业给予投资，根据有次看到的老爸的调查报告。

况且老爸和老叔总会在背地里对那个叫赛因托·阿瓦罗萨的家伙——就是所谓的“圣光之主”，圣光教的信仰主神进行抱怨，我也对那群神没有什么好印象。当然，所谓的在“背地里”指的是在阿瓦罗萨、从属神与圣光教信徒所看不见的地方。

嘛，至于所谓神位与信仰谁先谁后、有何关系——老叔也讲过，先有游离的神格与权能，再有具体的一位位神与各种信仰，这是在讨论先有神还是先有信仰的前提条件——当然，火神、冰神、雷神三大自然元素属性神系主神除外，因为这三位神的神格确确实实出现在三位神已经存在时。神格与权能在遇到特定的神的时候会组合形成相应的神位，这是神格与权能的组合方式。大多数有信仰的神是在已然有神位后才有信仰，比如冰神的冰神殿——虽然中途冰神就陨落了，空留神位，直至二代接手成神。少数是先有信仰后有神位，但唯有圣光教在“圣光之主”的神位出现后又再度形成了神的个体——老实说圣光之主应该算是一位新世代的神，貌似在一部分新世代的神之内有相当的声望，不过他好像在旧世代的神之间风评不好，似乎与他的行为和他的教义有关。

嘛，总之我们家没法和圣光教搞好关系，倒不如说最好敬而远之。

“圣光教……也是，无论小莉娜还是希尔菲娜都确实是虔诚的修女呢。如果真有什么不便在圣光教信徒面前所说的，那之前在她们面前少说话确实不无道理。”艾拉思索着，对我的话表示赞成，“不过，你与圣光教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不至于吧。我们只是不太喜欢这个宗教，但我妈那儿比较麻烦了，算是自然神殿的修女吧，毕竟现在自然神殿这么惨淡，圣光教是脱不了干系的，更别说一些教义上的矛盾。”

“传说中的自然神殿……难怪，原来如此。不过原来还真的存在自然神殿修士啊。”

听说我妈以前是自然神殿成员，她是个温和的女性，但每当谈到圣光教时就变得严肃起来，毫不留情地批判一番才罢休。当然拉克也算半个自然神殿修士了，毕竟他的法术中有一半以上源于或就是自然神殿开发的神术与魔术。

至于原因……你要明白，即使足以追溯至神话时代末传说时代初的自然神殿信仰一直以来都并不是大众化的信仰，但主神殿被毁、只有区区几座偏远的小神殿的惨淡的现状，也远远不如过去小神殿与修士广泛分布于各地荒野与乡村的状况。而这一切都是由于圣光教的三次圣战、近千年的知识管控与政治施压。

所以式微的自然神殿，其信徒自然神殿修士也相应很罕见——也算是借了有着相似教条与态度的德鲁伊信仰的掩护才能得以传承与延续吧。

“当然，只是很少而已，应该不足百人吧，听说。”

这个情报当然也是老爸和老叔的调查结果啦，也只有他们能完成这项调查了。

“是吗……看来圣光教也并非那么美好啊……”

赫尔特突然插了一句话。他感叹得倒是挺对，不过对大多数人族而言，尤其是贵族，圣光教是比较美而善的宗教吧——至于为什么“尤其是贵族”，毕竟圣光教也支持阶级划分，事实上也认为人生来分为三六九等，并且还认为应接受命运。作为一个外人，我怎么看……都不觉得怎么好。

“的确，圣光教也存在不少问题呢。”

“当然，毕竟圣光教都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这么大规模的教会内部，要说没有贪污腐败那还真是可疑。”

确实，如今圣光教的贪污腐败现象和内部权力斗争都十分地严重。

“总之还是好好看守吧，万一出事了可不好。”

我还是及时收回了这个话题，安静下来，也继续进行我们的守夜工作——虽然一夜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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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s得斯。

近日武汉人身处围城，大家都懂的。嗯，春节过得不怎么舒服。城里人，尤其武汉周围的和一些大城市的人，注意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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