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这次真的很幸运啊,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还有个悬崖让我跳,把小命保住。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还笑!你少说点话,想说明天说,我早就问过医生了,你必须好好调养,前面的伤还没好透,又添新伤。腹部被击打多次,差点内出血,手臂这几天不能再用力了。要好好养着。至于眉骨…”沈君山停下了,正在思考怎么和她说比较好。
“我…我都知道,小珺告诉我了,没事的,我…我…我不在意,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谢襄抿了抿嘴,虽然这样惨,浑身是伤,内心还是庆幸的,自己毕竟能死里逃生,不至于把命丢在那种地方方,那种人渣手里。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脸上留疤可不行,再说你又……”沈君山说了一半不再说了顿时沉默不语,望着谢襄。眼中带着隐忍和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襄一直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上下眼皮直打架,她这个时候觉得好累,好想睡觉。
“你睡吧!不要着急,一切等睡醒再说。”沈君山帮她顺了顺凌乱的头发,把她胳膊放进被子里,把被子掖好。
“嗯。”谢襄轻轻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等到谢襄睁眼天已经全黑了。“要不要喝水?”旁边传来沈君山的声音,他既然没走,一直坐在床前看着她,等着她醒来。
“咦?你,你怎么不回去?”
“谭小珺傍晚来过了,你在睡觉我就没喊你,我让她回去了,今晚我留在这里照顾你。”
“啊!啥?”小珺这死丫头就把我扔下了?小珺啊小珺,这样会穿帮的。谢襄心中着急,沈君山不能一直在这里啊,多不方便啊!“君山谢谢你,但是,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照顾你难道什么不对吗?”
“啊!没,没什么?”
“何况现在宿舍门都关了,我也进不去了。你让我在外面吹风啊?”
“啊,哦,对哦。都半夜了。”
“要喝水吗?”沈君山紧接着问。
“啊,不要不要!”开啥玩笑啊!喝那么多水,万一一会上卫生间怎么办啊!他一个男的,怎么上?丢死人了。“哦,谢谢你啊君山。”
“你也救过我,不需要和我道谢。”沈君山望着谢襄笑了笑。
“嗯。”
“赶快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多休息才能尽快回复。”
“哦。真是麻…”谢襄才开口,门“咚!”的一声被打开了。两人望去,是顾燕帧!
顾燕帧的眼里只有谢襄,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是那么的瘦小,脸色苍白的吓人,看不到一丝血色,嘴唇发白。
脸上眉骨那一片紫的吓人。漏出的手腕都是青紫青紫,交错在雪白的肌肤上,是那么的刺眼。简直惨不忍睹。就短短一天没见,她怎么成这样了,躺在那里几乎都看不到呼吸。
眼前这一幕几乎要他崩溃了,脸立刻被悲伤笼罩着,两眼泛起了闪闪的泪水,他喃喃自语,“怎么会是怎样?怎么会是怎样?”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轻轻的, 慢慢的膨胀,慢慢往下沉, 沉到低低的,低到尘埃里,沉沦…… 心在颤抖。他知道那是被四分五裂的痛楚。
顾燕帧就这样直直的走了进来,好似看不到沈君山,直接坐在了谢襄床边,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谢襄。
既然是顾燕帧!谢襄看着他,想不到他竟憔悴了这么多。他的脸上和身上风尘仆仆,带着一身难以掩饰的疲惫。
顾燕帧缓缓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从谢襄的发梢经过,到了眉眼,最后落在了脸颊上。顾燕帧眼底有着愧疚,泪水快要溢了出来。他低着头不敢看她,他颓然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突出起来的道歉让谢襄想起他和曲曼婷,那一幕在她眼前回放,心中百感交集。
她以为自己会生气,但是真的看到顾燕帧在自己面前。她心底只有悲伤。 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走,她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
只觉得心里压抑想起他和曲曼婷就更加压抑胸口堵的慌,有种想哭的感觉。那种滋味是揪心般的疼痛,无限的哀愁。还有说不尽的委屈。
既然喜欢曲曼婷为什么还要说爱我。自己的小命差点没了,现在还受这么大的罪都是因为曲曼婷,就是因为曲曼婷,她真想嚎嚎大哭。你和曲曼婷的事情为什么要牵连无辜,我这女主混成这样真的惨!我是不是拿着女配的剧本?我真是躺着中枪。
谢襄望着天花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她发现自己格外的想念他,但是想他又有什么用?她不想在他面前落泪,那太丢人了。
“谢谢你去找我。”谢襄的声音是那么的轻,低低沉沉的沙哑,在午夜中格外清楚。
顾燕帧没有回答,依旧看着她,“你饿不饿?要不,你回去再睡一会儿?我看你挺累的。”谢襄不管他又继续说。
顾燕帧看着谢襄懊恼万分。声音里掩盖不住的疲倦,他轻轻颤抖着。“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这样的。”
“啊?”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谢襄不知所措。“没…没事。咳…咳咳…”谢襄说的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任谁被逼着跑了半天,然后又被爆打了一顿,再从十几米的高空跳下,都不会没事的。
“你没事吧?”沈君山看她咳的厉害,立马帮她顺了顺气。他对着顾燕帧说道。“医生说她现在要少说话,必须要静养,不能激动,要不然会增加伤势。”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等你就不会这样!”顾燕帧盯着谢襄的脸,他听不到沈君山的声音,他的眼里只有谢襄。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不说清楚,他有预感,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她这副凄惨的样子,都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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