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你在这里干嘛。”
“我等你啊,我等你等到现在,白天一声不吭的就不见了,一整天又看不见你,还好吕教官开会去了,郭教官又喝醉了,才没有发现你失踪。你到底干嘛去了?”
“我没干啥。”黄松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黄松,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累啊?你有事就跟我说啊。”
“没事,你,你别担心。”
“那好吧,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快回去休息,我帮你打好水了。”
“嗯,”黄松刚上楼梯又转身看看谢襄。“良辰,你有钱吗?”
“钱,你要多少。”
“我也不知道。”
“小松,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黄松笑了笑,低头不说话,脸上尽是尴尬的笑容。
“行,钱的事你别担心了,我会帮你解决的,赶紧回去睡觉吧!”谢襄想了想,黄松这个人很固执,他认定的事,他不想说的事怎么逼他都没用,只能等他想说的时候告诉自己。现在最关键的是去找谭小珺,然后去找沈君山。
谢襄回宿舍换好衣服,翻了墙直奔山南酒馆去找谭小珺,虽然不知道黄松要多少,但是两人凑一凑应该是够的。
找到谭小珺的时候她正和一个帅哥聊的火热,被拖出来的时候一脸不情愿。
“啊,你借钱干嘛啊?”
“有用。”
“那你要多少啊?”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要多少吧!”这个回答说得飘忽不定,自己都觉得没底。
“行吧!我提前问玉姐要两个月的工资,明天拿给你。”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嗯,注意安全。”
“好的,拜拜。”
“拜拜。”
谢襄走在街道上,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夜空里飞舞吹打着树叶发出尖厉的叫声.天气越来越冷了还刮起了风凉飕飕的真吹得人心寒大风呜呜地吹,街道旁的树木沙沙作响,她已经在外面转了许久,不停的到处找各种小巷子,可是每个巷子都没有沈君山的影子。
“这沈君山到底在哪里?不会死在什么地方了吧?人呢?”谢襄现在急的团团转,时间拖了这样久,万一沈君山有什么意外怎么办。虽然最近他讨厌自己,但是以前沈君山救了她那么多次,做了那么久的同学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如果他死了,自己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天色越来越晚,谢襄像个没头的苍蝇样四处乱窜。越来越急躁。突然周边的路灯忽明忽暗的闪烁不停,发出滋滋的响声。寒风呼啸而过,仔细听还夹杂着长刀相击的打斗声。
谢襄停了下来,又陡然加快脚步,朝着打斗声的方向飞跑过去。“沈君山!沈君山!!沈君山!!!”一边跑一边大喊。希望能来得及。
巷子口就像个黑洞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铁剑的撞击声,。谢襄不管不顾直接冲进黑暗里,空气中布满血的味道,巷子里混乱一片,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灼热的鲜血顺着尸体流淌下来。地上全是血红血红的一片。
一抬头,就看到沈君山用长刀抵着地面,身上的灰色西装被染的通红。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鲜血自他的前胸,腹部,后背处不断涌出,一直流到脚下。整个人已经踉踉跄跄站不住,快要跌倒。已无再战之力。他面前的人十分高大,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正举着刀眼看要劈中他。
谢襄急了,一个飞踢直扑那人后背,那人侧身一让,躲了过去,谢襄仔细一看,他的脸上既然带着齐刘海女孩头像的面具,他盯着谢襄,左脚向前跨出半步刀向右肩上方举起;左手护在右腰前方右手举至右肩位置,两肘关节下垂靠向肋部,这是日本的八相起手式。
谢襄用脚挑起地上的长刀,左手握刀柄端部右手握刀柄上部刀尖正对着那人。
谢襄知道时间紧迫,猛的出击突然加速,重重的击在对方的刀尖上。可惜对方不给一点机会,纹丝不动,自己手臂震的发麻。这日本人是个高手,我打不过他。谢襄心中一颤,今天怕是不得善终。
“快,快跑…”沈君山看着她,不想她送死,踉跄了两步,想伸出手,可是整个人摇晃了两下直直的倒在了血泊中。
谢襄心急如焚,沈君山已是不能再拖,又急忙出手强攻,可对方不仅防的滴水不漏,还一刀劈中了谢襄的手臂。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谢襄知道自己敌不过眼前这人,对方根本没有用尽全力,一直在拿她当陪练。
谢襄扔掉刀,从内袋里掏出了一只银色手枪,这是一只短柄手枪,还没有她的巴掌大。整体小巧精致。没有丝毫的缝隙。内膛直径基本看不到。最奇怪的是枪身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透明翅膀的图案。她单手持枪,表情冷漠,精神高度集中,黑色的瞳孔上既然有淡淡的白色的丝线弥漫。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带着面具的那个人望着谢襄,转身飞速离开。丝毫不给她开枪的机会。
谢襄松了一口气。赶紧转身扑向沈君山,他周围倒了十几个日本人,都是他一个人杀的,这个场面震惊到谢襄了,这一幕似曾相识。以前的那个人也这样在她面前死去。
“君山!君山!!”谢襄突然控制不住泪水,把君山抱了起来,他胸口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谢襄手脚都哆嗦了,她后悔了,应该早点过来的。我是不是来晚了,沈君山满身是血。“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振作点。”谢襄撕下衣料,紧紧缠住他的伤口。“君山,君山,你会没事的,君山振作点。君山!”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淌,全部打在沈君山的脸上,谢襄这个时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沈君山睁了睁眼睛,只看了她一眼,又缓缓的闭上了。他只听到谢襄肆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坚持住,你不会死的,不要死。你别死!”
他昏昏沉沉,手脚无力,听到自己喘着粗气。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自己好冷,像在最冷的冰天雪地里独行,周围一片黑暗悄然无声,没有一点声音。寂静一片。他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冷到骨子里的时候,意识渐渐远去即将进入黑暗。突然一片温热袭来,他的嘴唇被什么撬开,有什么东西滑进他的喉咙里,温温的,甜甜的,带着馨香,还带着点血腥。他开始觉得温暖了,伤口疼痛不已。
谢襄用劲背起沈君山,一路踉踉跄跄的背着他往医院跑去,他趴在谢襄的背上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哭声一直吵着他,不让他睡去,在黑暗中飘荡。
为什么身边的朋友都要离她而去,以前是这样,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个在她面前死去,她甚至都不能哭泣。现在还是这样,沈君山又是这样,她不能再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沈君山身上。君山会没事的。这次我一定会救他。
谢襄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医院的,全是靠着自己得毅力在支撑。背着沈君山那么大的一只也是累得腿脚酸软,手脚发麻,喘不过气。如果在平时绝对是背不动他的。
沈君山被医护人员护送着进了抢救室,一名医生走出来,“院长带着几个主治大夫去北平开会了,整个顺远,能做这种手术的只有一位叫长川浩二的医生,可是……”
没等他说完谢襄就跑出了医院,去找金显荣!对她说话的医生看了她的后背,摇了摇头。日本的医生不是那么容易请的。
谢襄一脚踢开了日本商会的大门,直接冲了进去。
商会的值班人员和守卫闻声而来,将谢襄团团围住,谢襄看着四周的人群,拔出枪,对着天花板砰砰放了两枪,随后指着前方大喊。
“织田显荣!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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