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心绪 赤鬼莲

在这个小巷中你偶尔可以看到一两盏是不是闪烁一下的吊灯，很简陋的那种，大多数是在拐角处吧。

是人类还是喰种放置的？

我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没有去解开这个谜题的想法。

虽然很简陋，但你不能否认的是六区的喰场的光源除了远处的城市的五颜六色的，其实大多数还是惨白色的霓虹灯的光之外，就只有这些还泛着些许淡黄的灯光了。

好吧，我想人类的可能性更多一点吧，毕竟没有喰种会去劳心劳力地安置这些东西。

我的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富有节奏的声音，对，声音，我发现那个小东西是靠声音，现在我身边的狼群也是靠声音找到我的，只不过他们太过懦弱，不敢来找我罢了。

空气中弥散的，是血的味道，我最讨厌的那种：新鲜的甜腥味与干掉的铁锈气息很杂乱地混合在了一起，让人只想呕吐。

为了让自己好受点，我将收拢起来地思绪散开，反正距离那个小家伙还有一段距离，按照我现在的速度，还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嗯……

想些什么呢？

十三四岁，里面是老旧的，但洗得很干净的深灰色名牌衬衫，外面是黑色的，与其身材不符的有些长的带着兜帽的风衣，下面是一条修身尼龙长裤，脚上穿的...我记得是运动鞋，也是灰色的，短发，还戴着医用口罩。

这就是让CCG头疼的挑食少女【食脑人】了，没错，这个很努力地把自己打扮得很中性的小东西是个少女，虽说很有迷惑性，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好吧…让我来猜猜。

我与她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有过一面之缘，这很好，迄今为止只见过男性，好吧，真是早熟的少女，他的肩膀上有一口，唔...是在品尝味道吗？果然是个挑食的孩子呢 。

颅内没有明显的挖痕，开口也很大，联系现在还没有停下的撞击声...不用手直接用口？但是为什么？双亲的教导？觉得用手很脏吗？好吧，姑且这么认为是现在十三四岁的小女生的怪癖好了。

家里曾经很富有，或者说穷到了连衣服都要捡来穿的地步，嗯…没有多大可能性，很富有，至少我认为是这样。

但是家道中落？不然不可能连一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等等，风衣的袖子很长，长到了这个小女生需要翻折几下才能穿得上的地步，那么就不可能是她自己的了…她的父亲，而且可能已经死了，他是整个家的经济支柱，他死了，一个殷实的家就垮了，凶手是CCG的搜查官，听说二十区的一个一等搜查官撞了好运气，可能就是这位父亲了。

母亲的实力不高，而且很可能已经被察觉了身份，不然不可能带着一个孩子来到六区，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二十区那种温柔乡。

至于她本身的实力…A级，或者A-级，不然她的母亲也不可能放心她的安危，当然那些不怎么负责的父母除外，但是再不负责的父母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让一个不能战斗的小东西出来捕猎，即使她的脸部，身份被人知晓，不方便在公共场合露面。

……

好吧，还有一段距离敲击声已经消失了，剩下的悉悉索索的咀嚼进食的声音，还有一些脚步声，一些五感发达的喰种已经察觉到了我，正在离开——能在这种地方大步向前的除了傻子就是强者，两者的共同点就是都不怎么好惹。

这么看来小东西的五感，至少听力不怎么样，嘛，毕竟是小孩子。

这些看起来很厉害的猜测？仔细观察还有一些侧写技巧，这还是姐姐交给我的技巧，她还告诉我虽然每一个主人，不管是聪明的还是蠢笨的，虽然都不喜欢聪明的仆人，但是那些不聪明的都不可能待在他们的身边，而其中的权衡，在于少说与多做。

我照做了，但姐姐却与我们两人共同的主人结婚了。

我…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嫉妒，也不愤恨她背叛了我与她的约定——一生一起服侍一个人。毕竟这也算是一起服侍了，而且救命恩人的幸福与家人的幸福被一场婚礼统合到了一起，我怎么说都不该有这些想法。

但…我…

我到底是觉得悲伤的，就算婚礼那天是多么的阳光明媚，我都是觉得悲伤的。

那两只互相融合在一起的两只手挡住了照射在我脸上，我的眼眸深处的光，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天千魔老爷终究没来。

我曾经与他，也就是千魔老爷有过一次谈话，那是很小的时候，虽然他跟我说过的东西我差不多都忘了，但我依旧能感受到那时我的心情，那是一种失落，于是那一天开始我和姐姐以七刹家的养子自居，成为了七刹家最亲近的两个人，按照七刹家的传统，我与姐姐改姓赤鬼。

我从此成为了千魔老爷的卧底，也开始插手家族的一些事务。

我开始明白千魔老爷的苦心：因为我和姐姐的身份总该是逃脱不了CCG的目光，老爷开始在六区的暗面放出了收养喰种孤儿的讯息，并且为了我与姐姐的安危，他将我们姐弟二人安排在了先生身边，当时，先生只有几岁，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先生，他相信被先生救下的我们两人，所以放心地让我们两个待在他身边，他为了让先生，顶着政 府的压力收留我们两人。

可先生……

我笑着摇了摇头，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所以在看到老爷做的一切都符合家族，符合七塔的利益之后，他第一次和老爷展开了一次很严肃的谈话，我和姐姐，被挡在了门外，当时，先生才十几岁。

然后一切都简单明了起来了：努力读书，考上了东京最好的医学院，出来后我知道老爷与先生的交易。

“他要一场利益的交换，那么我就给他一场利益的交换”

老爷在面对我的询问时这般说道。

两人之间，开始酝酿起来一个巨大的漩涡，它的中心是我和姐姐。

而那场婚礼，使得这个漩涡开始成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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