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工作 七刹狱之火

开门声与关门声。

七刹狱之火向着车外的赤鬼莲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赤鬼莲帮他开关车门的举动。

但他心里却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礼貌，正相反，他有些恼火。

赤鬼莲知道原因：那个老家伙。

但他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他熟练地启动发动机。

莲知道他与狱之火之间存在着间隙……这也是他刻意为之。

“……”

“［食脑人］的事，你解决完之后再向那个老不死的报告。知道吗？”

七刹狱之火等轿车行出去有一段距离之后，开口打破了车内有些让人窒息的沉默。

赤鬼莲回应的很快，他微微侧着脸，向着后视镜中七刹狱之火的影子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先生。”

“我的意思是说在吃掉它之后。”

七刹狱之火看着后视镜中赤鬼莲的眼睛，声音显得有些生硬。

“……您不用讲解得这么详细，您知道我始终如您所愿。”

赤鬼莲的温顺的回答与态度让七刹狱之火撇了撇嘴。

是很清楚，但是你泄密的时候脑子就不怎么好使了。

七刹狱之火心里想到。

他能猜得到的是那个老不死的一定和莲有过什么口头协议，就像他自己一样：为那些可悲的家伙们恢复肉体上的健康。

他甚至不愿用“治疗”这个词来形容他在那里的工作，只愿意用“延长生命”来形容那些可怜虫。

这一切都是为了赤鬼姐弟而做出的妥协。

特别是在与怜结婚之后，这个协议就变得更加让人难堪。

车外的天空是浅灰色的，没有太阳，让人即使是在开着暖气的车内也能感觉到寒冷。

狱之火突然地想叹口气，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单单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但他瞟了一眼后视镜里正在认真开车的莲的脸，又将口中那口浊气又收了回去。

“我想我们都是可怜人，莲。”

有些无病呻吟，但这句话用来形容他们三人恰到好处。

“不，我想您还是要比我们好一些，先生。”

“所以你这是在挖苦我？呵呵，这也是好久都没听到过了。”

赤鬼莲一边换挡踩油门，一边回答道：

“很抱歉，先生。”

“……”

“……”

沉默之后，又是七刹狱之火的声音响起：

“不要相信老爷子。我想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在见识了喰种的能耐之后，想要把他们收入囊中，占为己有，让他们为自己工作？

七刹千魔是一个人类中的怪胎，收留赤鬼姐弟也好，之后的一系列动作也罢，狱之火的父亲都展示出了近乎于入魔的疯狂。

但这一切，狱之火都没有资格去指责，因为他也是一个怪胎，他也不愧为七刹家的人。

或许他对［食脑人］也有兴趣？

七刹狱之火想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对于让那个老不死的吃瘪，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在干掉［食脑人］，或者它被别的什么玩意儿干掉之前，别告诉千魔。”

又提醒了一句，这次比之以前来的要露 骨得多。

赤鬼莲没有回话，但七刹狱之火知道他听进去了，他了解他就像他了解自己一般。

“……他终究是您的父亲……”

前方是红灯，赤鬼莲拉下手刹，扶着方向盘，看着那一秒一秒跳动着的红色数字，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是我的弟弟…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也不懂，但总有人要去坚持一些东西。”

红灯终于跳动着跳动着变成了绿色，解开手刹，轿车又行驶在了路上。

“……您知道他的时间所剩无多……”

莲的喃喃声低到只能传至他自己的耳朵。

“我从不管那些。”

不知道是听到了，或是没听到，七刹狱之火冷哼了一下，嘴里吐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

拿小型火焰喷射器在伤口处晃了两下，让那个看起来有些麻烦的玩意儿看起来好看一些，血液瞬间凝固成痂，连带着伤口边缘的肉都变成一种难以形容的黑色，空气中弥漫着些微燃气的气味，但更浓烈的还是那烤焦的肉味和血腥味道。

无视伤员的惨叫，随意包扎了两下。

七刹狱之火看了一眼已经放了一会儿的大开的几个培养皿，有些培养皿里面的血液早就凝固了，另一些还显现出一种暗红色，多少还有些液体的感觉，这是在检测血型……以一种很简陋，准确率很低，这是近乎于抽奖的一种方法（嗯……我其实不知道这种检验血型的方法是否正规……所以就当这是作者的伟力好了……虽然这也是我看小说最讨厌的一种神秘力量……）。

随意拿出了一个只有老天爷才知道用过几次的注射器，凭感觉扎进了肉里，挤了挤柔软的导管，手感上没什么问题，应该是扎进静脉里了，给他接上一袋血液，七刹狱之火便不在管这个病人了。

至此，一次就连左岐秀人都要觉得慎得慌的手术就这么在七刹狱之火的手里完成了。

这个病人解决起来还算简单，只是创面很大的创伤还有附带的失血而已。

而这里，是七刹千魔给狱之火提供的工作场所——一个黑色小诊所。

在这里七刹狱之火展现出了他暴躁的一面，不同于医院的严谨认真，在这里他可以尽情地享受一场零麻药的暴力手术。

当然这些病人也都不是什么好角色，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家伙，不然也就不会被组织分配到小巷子里和喰种抢地盘了。

而组织［七塔］，也是六区唯一一个敢和喰种争地盘的黑色组织。

总之，对这些家伙不用心慈手软，这是七刹狱之火这几年总结出来的结论。

靠在墙上，抽着烟，今天的工作还不算多，只有几个躺在那仅有的几张床上，有一个好小伙死在了床上，听说以前是因为过失杀人才逃到了这里被［七塔］收留的，看起来死因是血型不匹配……可怜的运气不怎么好的小东西。

七刹狱之火在心里为他叹息，转过头来又看向了那个还在嚎叫着的运气好的那个，就是刚刚的那个家伙。

没多说什么，默默掏出一支烟叼在嘴边，顺手用手边的火焰喷射器点燃。

七刹狱之火深深吸了一口，静静看着烟雾飘升，消失在黄昏的背景之下。

今天还很忙，或许还有些危险，赤鬼莲被派去解决那个所谓的［食脑人］了，这个狩猎场边缘的非法诊所还要活跃到凌晨两点，长夜漫漫，这还未来的漫漫长夜他想到了妻子温柔的面孔和已经涨了起来的大肚子，还有那个正在她的子宫中成长的鲜活的，幼嫩的小生命，释然一笑，拿开了叼着的那只烟，随手丢在了地上。

“虽然不在身边……哎～还是不抽为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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