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语（一）

小燕子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笑容，似是自嘲，也似是不屑。

小燕子：“果真如此，真是好重的心思。”

宜嫔秀眉微蹙。

珂里叶特·晚欢：“娘娘不要如此说，她……她是臣妾的姑母，这些日子臣妾看着，她也只是一心一意为皇上好而已。”

小燕子见她伤心，只得叹道。

小燕子：“本宫知道，只有后宫安定，前朝才会安定，她也是为了劝皇上雨露均沾，既无害我的心思，也便罢了。”

宜嫔似是没想到小燕子转变得如此的快，她微微抿唇。

珂里叶特·晚欢：“娘娘能这样想，自然最好，眼下最要紧的是好好养胎。大阿哥中毒一事还没有定论，娘娘更要谨慎小心。”

小燕子微笑。

小燕子：“本宫知道，多谢你了。”

珂里叶特·晚欢：“娘娘其实不必如此生分的，若是娘娘愿意，可唤一声臣妾的名字。”

小燕子朱唇启合，带着盈盈笑意。

小燕子：“晚欢……”

珂里叶特·晚欢：“臣妾常听顾常在唤娘娘云姐姐，不知臣妾可不可以也唤娘娘一声姐姐？”

小燕子一笑。

小燕子：“那是自然。”

宜嫔盈盈起身。

珂里叶特·晚欢：“那么，臣妾便告退了，姐姐好生养着身子。”

……

转眼便是十月末了，关于小燕子腹中之子的流言不知道是从哪个宫里传出来的。

那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道宸妃的身孕已然五个月，然而那肚子却比寻常五个月的大上许多，这孩子并非天家血脉。

更有甚者说宸妃是南国的细作，诸如此类的流言层出不穷。皇帝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更将传此流言的下人们打了八十大板，罚入辛者库。

一时间，后宫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

长乐宫。

永琪轻轻的为小燕子捶着因怀孕变得有些浮肿的腿，小燕子心疼的摸了摸永琪的脸。

小燕子：“这些日子你为了宫里的流言，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可这流言虽说止住了，下人们却一个个的噤若寒蝉……”

永琪轻叹一声，揽住小燕子的腰。

爱新觉罗·永琪：“你怀孕辛苦，冬天快来了，你腰身渐长，朕得吩咐内务府为你制几件新衣。”

小燕子：“你别同我说些别的！”

小燕子有些恼了。

小燕子：“他们不服，是不是？”

永琪温和道。

爱新觉罗·永琪：“你别生气，他们不知道，朕知道，你腹中是双生子，身量大些，算不得什么。”

小燕子勉强一笑。

小燕子：“是算不得什么，可流言易熄，人心难平。这些日子在严惩之下，他们的确不敢说什么了，可在心底定是对你积怨不少。他们只会觉得你不查证便如此偏袒我，实在糊涂。”

永琪深吸一口气。

爱新觉罗·永琪：“他们不知道你腹中是双生，我是怕他们如果知道了更要害你。你是南王以献礼之名献给我的，难免受人指摘。我是无妨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乱了心神。我已吩咐了他们无事不得出入长乐宫，你放心，我会把你护得很好。”

小燕子咬一咬唇，还是抵不住舌尖冲口欲出的话语。

小燕子：“我是担心你，因为我的事，引起众人怨怼，太后娘娘便会是头一个不愿意的。”

永琪听见太后二字，双眸泛起一丝冷意。

爱新觉罗·永琪：“太后在意的，先是皇家名声，后才是皇家子嗣，我懂得。”

小燕子注视着永琪良久，坦然道。

小燕子：“不如，你近期少往这儿来……”

爱新觉罗·永琪：“不行。”

永琪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

爱新觉罗·永琪：“我来你这儿，他们才会有所顾虑，有所忌惮。你放心，我有办法的。”

明灿的日色顺着熠熠生辉的琉璃碧瓦纷洒而下，长乐宫本就布置得极尽奢华，如今更是泛着金银色泽，华丽如艳阳。

小燕子沉吟良久，报以一笑。

小燕子：“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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