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城抬眼看向陈深,面上浮现担忧之色
徐碧城:“你就不该来这里,为什么还要来?”
陈深从徐碧城的这句话里明白了一切,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悠悠地开了口
陈深:“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其实我们都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陈深说罢离去,只剩徐碧城呆呆地站在阳台上。她满是恐惧,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陈深居然出现了,和伊然一起出现了。 这一系列的猜测对于徐碧城来说都太可怕了,他竟然仿佛洞察了一切。如果他是自己的敌人,徐碧城想,她和唐山海恐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徐碧城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只能扶住栏杆勉强站立。
伊然:“徐碧城”
徐碧城转头才发现伊然没有跟着陈深一起走
伊然:“找人绑架我的人是你”
徐碧城:“是我,你为什么还要和陈深一起来呢”
伊然:“就像他说的有些事情避无可避”
伊然:“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如果还有下一次,徐碧城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或者你是跟谁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都不会再放过你”
伊然贴着徐碧城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伊然说完就离开了。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不计较只是很多时候不去计较。
徐碧城听完伊然说的话只感觉刺骨的冷,她一直以为伊然只是个挂名副队长没什么手段,也没什么狠辣。现在才发现只是她不了解而已。
陈深走在大饭店的走廊上,神情冷静。此时唐山海从宴会厅里出来寻找徐碧城,两人不期而遇。唐山海冷静地问
唐山海:“陈队长,请问有没有看到我太太?”
伊然:“她在前面阳台上等你。”
走过来的伊然指了指阳台,唐山海说了声谢谢,陈深笑了笑,走向下楼的楼梯。
陈深:“你跟她说了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伊然:“怎么你心疼了,我只是告诉她不要有下次而已”
伊然漫不经心的说
陈深:“否则?”
伊然:“否则,我不管你跟她什么关系,我都会让她知道代价是什么”
伊然说完看到陈深愣住了
伊然:“陈深,你要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唐山海目送陈深下楼后,快步走向阳台。他看到徐碧城站立的背影,喊了一声。徐碧城一惊,回头,
徐碧城:“老陶还没找到那个从码头逃走的黑帮混混,对吗?”
徐碧城看向树荫处说
徐碧城:“现在那个人就在饭店门口,等着见毕忠良。”
唐山海亦脸色大变,快步走到阳台栏杆边向楼下望去。此时一辆大篷车正好在门口停下,扁头等行动队员赶到,拉起警戒线,并驱散过往行人。行人纷纷避走,吴龙也被驱赶到了警戒线外。随后两辆汽车驶来,李默群夫妇从第一辆车上下来,毕忠良从后面的一辆车上下来。
吴龙认出毕忠良,立即高喊“毕处长”。毕忠良殷勤地陪着李默群夫妇走向饭店大门,无暇理会吴龙的叫喊。吴龙徒劳地挣扎着,欲冲破警戒线。此时毕忠良已经陪着李默群夫妇走进了饭店大门。扁头见状走到吴龙跟前
扁头:“你什么人啊?叫啥名啊?”
吴龙急切地抓住扁头说:“我叫吴龙,是毕处长的线人。我有重要的事,必须立刻向毕处长汇报。麻烦大哥帮我通报一声,我真的非见毕处长不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
扁头打量了吴龙几眼,留下“等着”两个字,便向上海大饭店走去。扁头走进去的时候,伊然正好迎面而来。扁头看到伊然,立即走上去说
扁头:“嫂子,头儿呢”
陈深:“我在这,有事说事”
扁头:“头儿,你可以改行去算命了,还真有人跑来说非见处座不可,说是叫吴龙,还说有啥人命关天的大事。哦哟,吓唬我没见过世面啊!”
陈深:“总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就喜欢捡这种场合兴风作浪。”
扁头:“他们会生啥事啊?”
陈深:“76号有不少人嫉妒老毕,说他功高震主。这种话要是让李主任听到了,他能高兴吗?”
扁头:“肯定不高兴呀。我已经按你吩咐的把他稳住了。”
陈深赞赏式地拍了拍扁头的肩膀随即搂住伊然的腰离去。唐山海与徐碧城依旧站在阳台上,等徐碧城将她跟陈深还有伊然的对话以及猜想一一告诉唐山海后,唐山海面色凝重,你是说
唐山海:“刘三木在码头交易的事,是陈深让人通知我们的?”
徐碧城:“是,一定是他。他可以揭发我们的,但他没有,他一直在帮我们。我早说过可以策反他。”
唐山海:“就算在今天之前他帮过我们,但他知道得越多,我们就越危险。”
徐碧城:“你难道还想杀了他?”
唐山海:“这是组织的命令!”
徐碧城:“我不同意你杀他,除非你先杀了我!”
唐山海:“你疯了。”
徐碧城:“我没疯,我不能看着你眼睁睁杀死一个好人。”
唐山海:“在你心里,他仅仅是个好人这么简单吗?”
唐山海:“锄奸指令已经下达,我已经没法再通知陶大春改变计划。”
唐山海说罢转身走进饭店,徐碧城看着唐山海的背影面如死灰。即便她现在思绪万千,也不得不跟着唐山海离去。
宴会厅内,陈深喝着格瓦斯,看着宴会厅中人们三五成群地热闹寒暄。毕忠良夫妇和孙秘书夫妇都陪着李默群夫妇进了包房。吧台后,侍者正在调制鸡尾酒,他的身边有一台电话机。
陈深冷眼望着这一切,此时他看到唐山海和徐碧城一齐从边门走了进来。唐山海平静地望了陈深一眼,从唐山海脸上,陈深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徐碧城跟在唐山海身后,望向陈深的目光却是关切和焦急的。陈深对徐碧城笑了一下。而当徐碧城对上伊然的眼神时,想起她说的话打了个颤,伊然看到之后似乎冷笑了一下。不过从她惊慌失措的神色中,陈深想通了整件事所有的环节:是徐碧城绑架了伊然,她没有对伊然造成任何伤害,是因为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阻止自己来到寿宴现场,这说明今晚军统或有行刺计划。吴龙的出现恰好为陈深翻出了自己的底牌,他知道唐山海此刻一定已经明白,自己在刘三木事件上帮了他一个小忙。可是唐山海会悬崖勒马、中止今晚的行刺计划吗?陈深从唐山海平静的面容上找不到任何答案,他太了解徐碧城,却一点也不了解唐山海。
扁头带队的行动一队小组成员依然守卫在饭店门口。远处的吴龙焦急地等着,他茫然地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的街角有个公用电话亭,他想了想,跑向了电话亭。 陈深喝完格瓦斯,起身走到柳美娜身边开始聊天,他们坐在离吧台不远的地方。柳美娜的目光在一众男子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与徐碧城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唐山海身上。
徐碧城依在唐山海的耳边轻声问
徐碧城:“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唐山海沉默不语。此时的唐山海不仅陈深看不透、猜不透,就连徐碧城都感觉有些陌生。远远地,陈深看到唐山海的目光望向了自己。柳美娜误以为他在看自己,对他微笑着举杯致意,唐山海迅速对柳美娜笑了笑。陈深看在眼里,明白此时的徐碧城已经向唐山海坦诚了一切,两人应该正在商议对策。
徐碧城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试图通过分析道理来说服唐山海。
徐碧城:“我们都低估他了,他是我汉中培训班最好的老师。他能算到我们想杀他,就一定想好了后招。要是他有什么意外,一定会让人告发我们的。”
唐山海:“他跟你提了什么条件吗?”
徐碧城:“他说他之所以帮我们,是希望我们能放过他,伊然和毕忠良。”
“唉,陈队长,人家都说你会算命的。你说我这辈子会不会嫁不出去?
陈深:“看你怎么想了,要不是眼睛只盯着哪个人,想娶你的还是排着长队的。”
陈深话音未落,沈秘书已经走到柳美娜面前邀请,“美娜,赏脸跳个舞吧!”
柳美娜收回望着唐山海的目光,没好气地说
柳美娜:“今天我穿了高跟鞋,脚痛,不想跳。”
沈秘书略感尴尬。陈深赶紧打圆场说
陈深:“沈秘书,老毕刚才好像在找你。”
沈秘书感激地看了陈深一眼,立即离去。陈深笑着说:“其实沈秘书人不错,就是个子矮了点儿。”
柳美娜娇笑着瞟了陈深一眼,又望向舞池中的唐山海,说得意味深长
柳美娜:“我还觉得陈队长你不错呢。”
陈深:“别,我可是名花有主了”
扁头此时混进了宴会厅,他走到陈深面前问
扁头:“头儿,我弄点吃的行不行?”
陈深点点头,笑嘻嘻地跑去餐桌上吃起了东西。柳美娜正好看到了熟人,跟陈深说了一句“过去跟人打个招呼”,便离开了。优雅的一曲音乐在这个时候结束,唐山海和徐碧城结束了跳舞。 吧台上的电话机忽然响了起来。陈深不禁瞟了一眼侍者,侍者在接完电话后,把电话听筒放在吧台上问:“请问哪位是毕处长?” 陈深反应迅速,但语气平稳,他问
伊然:“什么事?”
侍者恭敬地说:“有毕处长的电话。”
扁头听到后,立即殷勤地前去叫毕忠良。陈深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扁头跑向包厢。唐山海和徐碧城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而暗自在观察唐山海和徐碧城的伊然也看到了,这徐碧城真不是一个好特工,脸上根本藏不住事,徐碧城语气焦急地低声问唐山海
徐碧城:“这个电话会不会是……”
唐山海望向陈深。只见陈深走到吧台前,恰好站在电话机前。他对侍者说
陈深:“给我来一瓶格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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