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0年7月23日 清晨
几天枯燥的航行,一次也没有靠岸过,今天终于迎来了结局。我生来不是水手,虽然跟着阿菲乐船长在船上生活了5年,可我总归不是一个水手。现在很清晰地认识到了这点。
我们的船缓缓地接近岸边,黄色为主体的塔塔木城也浮出水面。
城墙是用泥和石子筑成的简陋围墙,仅仅只有一面没能实现闭合,长约一公里,前端开始于农田,后端则被塔库木渠所截断。
与伊克岛那军人严格控制单一海关不同,在这片海滩上,多个简易的港口按着一定的间距分散开来,每个港都不大,商船装卸货的时间很短,效率极高,有的还安排小船来接送货物,海上络绎不绝的小舟和竹筏不再被需要时,便随性地停靠在沙滩上。
作为门面担当,正对着塔塔木城门的主港口也显得极为寒酸,石砌的砖墙早已伤痕累累,缺乏保养和维护,主港一侧的石墩上坐着十来位码头工人,他们裸着上半身,露出健硕黝黑又满身伤痕的身子,像是在告诉商人们自己是具有着丰富经验的水手或是搬运工。
洪姆先生花费了50卡德拉便可以雇佣到一名工人来帮忙运卸货物,而在伊克岛至少要150卡德拉才能请到一名工人。洪姆的货物以水产品为主,利润并不大,因而他很少会花费额外开销来增加装卸的效率,但在人工费极为低廉的塔塔木,洪姆先生算是很慷慨解囊了,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洪姆可以在这里销售掉船上的淡水从而获得额外的高利润。
虽然塔塔木是个沿海城市,但却极为干旱,城市周围完全没有河流流经,农业用水依赖于地下水资源,同时也种植一些可以适应盐碱地的农产品。
每当天气进入夏季,梅腾里尔海的东海岸都会异常是严酷,塔塔木更是如此。海面不会有一丝波浪,天上也不会有一片云彩,这种降雨的中断将会持续到九月份,在这之前,河流都会枯竭。到了10月,来自南方和东北方向的气流会把生机重新带回这片土地,这个梅腾里尔世界亦进入雨季。
为了解决饮用水的问题,塔塔木的贵族会与总督谈判,筹资向临近的城市、地区购买淡水,在塔库木渠和塔塔木教堂的周围也有很多用于过滤海水得到淡水的蒸馏设施的存在。即使如此,淡水在塔塔木依然是珍贵的。不少北方的商人从中挖掘商机,一些人负责收购囤积淡水资源,而另一些人则与塔塔木总督进行满天要价,不断抬高城市的水价。因此,每逢夏季,塔塔木都会出现不少因没钱买水而渴死的人。不过近年来,这种渴死的现象越来越少了,具体的原因还有待接下来的考察。
除了淡水,冰饮是塔塔木最受欢迎的饮料,一些工人会在冰水中兑上一些牛奶或是蜂蜜,再配上几块干面包和西红柿,便是一道比较丰盛的午餐了,而且价格仅需要12卡德拉。
同行的翻译官小姐俄厄德便尝试了一下这种午餐,当然,她是以餐后点心的态度去品尝。无论她感觉好吃与否,唯一可以得知的事情是她在今天吃完后便回到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因此,我们的行程不得不延期到明天。
但在今天,我就不得不开始工作了,首要目的,便是勘察塔塔木的地形,并绘制战略地图。
城门因为手续的问题暂时无法从正面进入,但通过一位农民的透露,可以从南侧塔库木渠和修道院之间的狭长小道走进城内,事实上,在塔塔木城除了正门,和这一面几马里厚的墙外,没有任何守卫在监管,就连教堂的门口,也没有任何守卫,穿着破烂衬衫的酒鬼可以随意地躺在塔库木桥下,或是翻过低矮地栅栏到修道院的果园里偷葡萄吃。
若是沿着修道院门前的小路继续向南走,便会进入被黄色沙石覆盖的塔库木山区,那里有着几家矿场,分别由塔塔木的几位地主控制。背对着矿场的,则是兰大爷开的铁匠铺,那里的矿工都这么称呼他,兰大爷负责加工矿场中的宝石和玉,同时会为塔塔木的贵族打造武器。
回到修道院与塔库木渠之间的羊肠小道,路的右侧是修道院果树的树荫,路下边濒临水的阶梯上,总是会有几个小孩在那奔跑,他们自称是在进行体能训练,为的是将来成为大船长和大将军,我离开时,他们送了我一枚贝壳,虽然不是精致的礼品,但应该是在滩涂上精心挑选的。
沿着小路左转进入城内的某个小巷子里,因为两侧楼房遮挡的缘故,气氛突然变得阴森,墙角的苔藓和蕨类植物经过数年的疯长,具有着奈旱的能力,甚至长出了南方仙人掌一般的尖刺。
城内的房屋大多由石头砌成,大多在两到三层的高度,屋顶是平的,甚至没有瓦片覆盖。塔塔木内少有木制的楼房,因为木材的稀有,使木制的豪华房屋成为了贵族和富贾的专属,不过,据游手好闲的市民透露,这些房子可能只有外边是木制的,里头还是石头屋。
出了巷子继续走几步便是呈东西向的总督大道,沿着它,可以直达总督府,同时,朝西走也可以抵达城墙正门。因此,我们才能够从正门那里一眼望见这高大洁白的的总督府。
如果继续朝北走,则是地主的田地,那儿作为塔塔木的郊区一直延申到弗森林和扎里鲁坎城的远郊。考虑到时间有限,我便没有前往那里进行参观,现在正值一年里第二次犁地的季节,应该也没啥好看的风景。
总督府前是克里米林广场,也是克里米林集市的所在地,这里的集市和城外集市相比规模较小,人气也不足,售卖的大多数精美的工艺品,以及一些被称为造物主遗物的垃圾,因此,我无心留意他们。
总督府似乎也是石砌的,但涂上了一层白颜料,显得格外庄严伟大,延续了卡扎罗吉帝国的主流建筑风格,同时融入了些塔塔木本地的“土”味。府外的围墙是砖砌的,两侧被树林覆盖,其中右侧的树林似乎与修道院的果园接壤,那里也有条“密道”。左侧的树林小径的尽头则被守卫把守着,作为游客的我没有权限进入。
“所以你是把这当公款旅行?”
“差不多是这样,毕竟你也歇了一天嘛。”
回到阿菲乐号上的餐桌,我和俄厄德小姐闲聊着。
“我是因为吃坏了肚子,所以不得不休息的。”
“我也是因为你吃坏了肚子,所以不得不出去单独考察的。你能明白我在城中差点迷路的心情吗?”
“应该可以。”她说着,用叉子将一片煎鱼肉送入口中。“呜嗯嗯!果然还是这个好吃呢,这种拉斯普鱼在经过煎炸后,鱼肉能保持嫩滑,鱼皮则变得酥软香脆,配上塔塔木特产的孜然粉,这简直是人间美食呢!”
“负责料理食材的,好像是阿瓦德老先生,他以前是玛扎剌尔家族的专用厨师吗?”我仔细地盯着盘中的几片面饼,又比较了下她盘中的烤鱼,为什么会和俄厄德小姐的待遇差这么多呢。
“好像不是吧,啊呀呀..这个鱼肉真好吃呢,嘿嘿。”她故意显摆着。
“俄厄德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俄厄德。”
“不是姓的名,是名字,俄厄德应该是家族名称吧。”
“好像是,但大家都叫我俄厄德,所以就成了名咯。”
“可这是男孩子的名字。”
“无所谓吧,反正大家也都当我是男孩子。”
“嗯....”
看来有必要深入了解下她的过往,但现在经验告诉我,她或许什么都不会说。
“但,人果然还是得有个名字才行。要不我...”
“不要嘞,才不要你取。”
“不是,这样的...城南有修道院,你可以去那里请求修女为你注名。”
“哼...我会考虑一下的。”
她说罢便将盘子端回厨房,离开了餐饮区。
我把盘中的几片面包啃掉后也回了房间。
我的房间中在下层,两侧都是储藏室,负责看守也算是我的工作之一,虽然没啥好看守的,但储藏室内总会传出些奇怪的腐臭味,这让我很不好受。
肯布莱统领似乎不再船上,他到底去了哪,我也不清楚。不过,他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突然出现。
1680年7月23日深夜
我从梦中惊醒,回到了现实。眼前依旧是破烂的木头和隔壁储藏室传来的酸臭空气,唯一异样的情况,是我的身后,那里不在是墙壁和可以看到海洋的小窗口了,而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幽邃密闭地通道。
我想让自己相信眼前的离奇画面是虚假的,我还在梦中,然而手指在上午被植物扎破而留下的伤口依然疼痛着。
从床上爬起,披上军装,并从口袋中取出一枚子弹,朝那邪恶的隧道掷去。结果很乐观,它无声地落在了虚空之中。显然,有某种力量在邀请我走上这条透明的道路。
“肯布莱,您能听见吗?”
我没有鲁莽地超前走去,而是先大声呼唤着肯布莱统领和阿瓦德先生。
突然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可以。”
肯布莱再次突如其来地出现,而门并没有被打开,此外,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正散发着细微的黑色颗粒,那是使用了造物主遗物后产生的效果。
“您能看见这条隧道吗?”
“不仅可以,而且看得一清二楚。你的房间被某种东西给锁住了,无论怎么踹也踹不开。如果你不呼救的话,我也没法确认你的坐标呢。”
他如此说着,从口袋中取出了一盏油灯,照亮了整个房间。“烧的是鲸油,可能有些臭。”接着他大步迈向虚空。
“这隧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因为对面的人想召唤你过去。”
“那为什么不直接用空间把我搬运过去呢?”
“因为这是拟梦,也就是人工的梦境,他们可能想要向你输入些信息,不过要改造梦境就必须要有触媒。仔细回忆一下,你在城里和什么人接触过?”
“小孩、老人、流浪汉、还有一些吝啬的小市民。”
“没有可疑人物?或是道具什么的。”
“我从小孩那里收到了枚贝壳,会是这个吗?”我试着从口袋中把贝壳取出来,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它。
“它不见了!”
“当然不见了,因为你没有留意贝壳,所以不会出现在拟梦里。”
“那会是什么?”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在肯布莱的提醒下,我也才注意到,受伤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
“这是在经过小巷子时.....”
经过小巷子时我怎么受伤的?
“我想起来,那里有个女人。与我对视了一下后,从我身侧穿过。然后我的手就碰到...”
“不,不是她。她只是刚好和你路过罢了,你的伤也与这混乱的时刻无关。想想我们该如何前进吧。”只见肯布莱伸出手,朝前一指,几幅画面也接着从虚空中浮出。
“我们需要从这些过去真实存在的时空中,找到最不正常的那个,那里应该就是凶手的所在。”肯布莱信誓旦旦地说着,举起油灯照亮了周围所有的画面。
“这个男人在嘶吼着,他怀中的女儿,因为饥饿而先一步离去。我们应该在这里着落吗?”
“不必了吧...他们的生死和我无关。”我如此说着,但目光却总是会被那男人张大的嘴巴所吸引。
“这些人住在拥挤的贫民区里,他们的房子,是由简易的木板拼成的,连石头房都住不起呢。”
“继续前进吧,我觉得这里也不会有把我们拖进这个空间的凶手。”
当然,我的这个觉得,仅仅只是直觉罢了。
“看,那边那个瘦弱的母亲,她在恳求穿着紫袍的男人施舍一点面包给她的孩子呢。”
“嗯,我知道紫袍人是永远不会分享他们的财富,我们继续前进。”
“嚯嚯,这里是个剧场,里面坐满了衣冠整洁的家伙,穆萨,你看到了吗?那家伙很可疑诶,居然把金币像垃圾一样朝舞台扔去,那个演员也不太对劲,居然看见钱就猛捡,太不敬业了。”
“拜托,肯布莱。这没啥好看的,这些事情,太平常了,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需要找的是最不正常的那段时空。”
“你也觉得这些事是很平常的吗?”
他突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转身面向我。在油灯的照射下,他的脸,无比清晰。
“是...贫穷的生活,是穷人无法避免的;富裕的生活,也是富人无法避免的。”
“不是这样的,穆萨。是穷苦的百姓被迫供养了他们。他们在用廉价的面包继续收买穷人为他们服务,这就是所谓的剥削。”
“剥....削?”
“看到那个画了吗?商人在向总督兜售饮用水,贵族则在另一侧劝总督别浪费钱在多余的开销上,其中一名穿红色礼服的男人还拿着枪口对着总督先生的胸口咧。”
“....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把我关在拟梦中的凶手,对吧。”
“没错,穆萨。我不是肯布莱,我是被你们称为奴隶烙印的人工潜意识。”
“潜?什么潜意识?”一时间,我没听懂他口中所说的词的意思。
“穆萨,你需要清洗他们,这个世界的害虫,只有这样,才不会踏上我们的老路。”
那个自称潜意识的家伙这么说着,逐渐变得模糊。
我呼喊着他的名字,他却没有回应我。
直到我脚下透明的道路消失,使我坠入了黑暗之中。
我也才从梦中醒来。后方头顶的窗外是海声,床在摇晃着,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腐臭味。这一切都在述说着,我确实回到了现实,手指上的伤口早就已经结疤了,早就没有在流血,我怎么会把这点忘了呢。
我来到甲板上,微微的海风伴随着咸味撞在我的脸上。头顶的碎月很圆,变得像是一个球体一样,就像传说中的月球,但那不是真的。
梦也不是真的。我很清楚这点,那只是奴隶烙印在诱惑我罢了。
可是,那个嘶吼的男人,他的声音确实传达到了我的心里,如此深切。塔塔木的晚上,也应该如此,某位地主在践踏着人妻的尊严,丈夫则抱着他那饿死的女儿在嘶吼着。我突然想起自己忘记调查塔塔木近年来的收成,如果调查一下的话,应该就会知道,塔塔木是不会有人饿死吧。
“你想去看看夜晚的塔塔木吗?”
肯布莱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你是潜意识还是真货!”我有点过度敏感地先发制人。
“不能对前任统领尊重点吗?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前辈。”他平和地说着。
“抱歉...刚刚奴隶烙印导致的梦,把我的思路整得有些混乱。”
“这样啊...那我也有一部分责任。不过你还是得先快速调整一下,我们今晚得进城考察,”
“可帝国的城市晚上是执行宵禁的。”
“喂?别告诉我,你在学校的时候没试过在夜晚出逃?”
“朋友倒是尝试过...对了,肯布莱统领,您是怎么看待富人和穷人之间的关系?”我试探性地问着。
“若是以统领的身份来说的话,我认为,富人和穷人都是我们社会必不可少的一环,二者之间的相互转化、对抗、合作、互相剥削都是在反映着这个社会正以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地进步,并强化自己。此外他们都是社会稳定的必要元素,尤其是在20年前我清洗了玛扎剌尔家族后,对这点由为清楚。”
“这样啊...”
“当然,我也不是要求你遵循我的不杀原则,杀还是不杀,最终的决定权在你手上。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要背叛我们的革命啊...此事事关梅腾里尔世界的未来,我们一定要从皇室的手中把技术和帝国一并解放出来。”
他这么说着,把军装调整为暗色调的袍子。“上午我也去勘察了一番,有个地方没能进去,你也应该是这样吧。”
“嗯,那是在总督府北侧的花园。”通过模拟肯布莱身上袍子的样式,我也穿上了相同的潜行装备。
他先一步出发,以极快地速度跳下船,并跑到城墙的一侧,然后从口袋中取出了什么装置套在手上,就那样徒手爬上了数城墙。我则跟在他身后,但不得不在墙下停顿。
“顺着绳子上来。”他小声地问道,把绳子从上面抛下来。
翻过围墙,大道上有着两名守卫举着火把在巡视,运气好的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从农田的方向过去。”
于是我们弯下腰,沿着城墙走到尽头和农田接壤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前行。虽然田里也有巡逻卫兵,但和大道相比没有那么多守卫。
大约前行了一刻钟,我们已经抵达了总督府北侧的花园门口,有两名守卫在门口聊天。从他们的口中,我们得知了总督府明天晚上将举办宴会的事情,此外,塔塔木城的总督卡拉尔汉•克里米林似乎在塔塔木斯特会议上遭到了弹劾,从而丢掉了塔塔木斯特卫的身份,这一职位现在由贵族派的老哈斯塔控制着。
“你应该有录入女性数据吧?”
“数据?”
“数据指的是军装的..衣服..还有容貌的存储名称,大概。”
“有,按要求一共录入了三名女性,妓女、贵族女性还有贫穷的女性。”
“我担任统领时,有和卡拉尔汉接触过,我很清楚那个胖子的习惯,他的身边总会跟着一个贴身女仆。”
“我明白了,您能拟态卡拉尔汉总督对吧?”
“不能,虽然我一直随身携带军装,但会面那天...出了些事情,没能录入成功。”
“那我们怎么办?”我开始有些慌张。
“很简单,我们拟态成女仆,然后假意奉命混入花园。”
“这真的行得通吗?万一那不是花园怎么办。”
“那就是花园,不过是叫[后花园]呢。卡拉尔汉喜欢在那里喝酒,应该有个酒窖。”
“可以是肯定句吗?”
“没办法,上吧。”
于是我不得不换拟态成贵族女性...但肯布莱并没有拟态。
“肯布莱统领,您这是?”我回头看见他时,他脸上浮现的是恐慌的表情,我从未见他竟会慌张到这种程度。
“船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你把这个放进酒窖。”肯布莱从口袋中取出了一瓶硕大的深褐色酒瓶,上面的标签写着伊克葡萄酒。
“发生什么事了?”
“大晚上的,来海盗了...他们可能是来打劫伊克岛的...也可能是来抢玛扎剌尔的。我不得不出面解决。”
“您是在说伊克岛的事?”
“嗯,我的烙印与总督府相连,如果出了急事会传讯息给我。”
“那您有空间烙印?”
“嗯,不常用。”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用能力把这玩意送进去啊!”
话音未落,他便被黑色的颗粒物包裹,消失在空中。
接下来只能靠我自己努力了。
“辛苦了,我能进去把这个存放下吗?”
“额...啊...你是卡拉尔汉大人的仆从吗?”
“嗯。”
“那,快去快回。”
两位守卫不耐烦地把我赶紧去,催促我快一点。
酒窖并不难找,可也不是显眼的地方,我愣在原地花费了5秒才能定位到门口的位置,也差点因此暴露。
酒窖里头的味道很是玄妙,像是果园但却又充满着灰尘味。我把酒瓶放在一侧的地上后,便转身离去,这里显然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当我折返回船上时,肯布莱统领也刚好抵达,他的双手沾满了猩红色的凝固体,我很清楚,那不是血,因为没有一点腥味,所以可能只是颜料而已。
“为什么不用空间直接把酒放在酒窖里?”
“因为我没有那里的坐标,空间的发动需要输入准确的坐标,才能实现传送,那个酒瓶就相当于一个坐标。明晚宴会的时候,我们可以直接跃迁到酒窖中,从那里出去找到卡拉尔汉,并与他交涉,你要有所准备。他的筹码可能是塔塔木斯特全民的幸福。而我们的筹码则是,当塔塔木加入革命阵营后,可以享受到各种利益。”
肯布莱靠在护栏上,上扬下巴,闭上了眼睛。
“伊克岛那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有虫子侵入进来而已,不过是十年前侵入的,刚刚才发作。”
“你处决了他?”
“没有,女王把他逮捕了,现在在牢里呆着。他也为我们服务了十年,这种背叛的发生,让我们都很吃惊。”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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