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胜负

“司命”。

好熟悉啊。

司命？

那不就是我的名字嘛！

叶子写了我的名字？在记录之书上？

为什么？

我……

这真的是我的名字？

在古代神话里，司命——是古代掌管人生命的神。

当然，和我大概没什么关系。

到现在这个岁数，我从来都是普普通通的生活，仅仅是感觉运气比常人好一点罢了……具体体现在，我的身边的美少女比别人多了一点点而已。

但我从不认为我会变成生活或是冒险的主角。

为什么想要得到我这样人的信息呢？

至少在我看来，我的最大倚仗就是我的头脑。

难道，我的身上有什么秘密？

或者我，我有什么强力的能力……

……

此刻，整个记录之书散发一种不祥的气息。

血的味道。

但是显现出来的文字还是和我之前看到过的一样——

[司命只是名为司命，其本真为无限的可能。]

云里雾里。

从在记录之书上写上自己名字的那次开始，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我说，人本就有无限的可能。

我不知道叶子看没看到这句话，不过想必看到了，也不会理解。

从发丝的缝隙中能勉强看到她的表情。

不是很好……

除了墨迹材质的不同，叶子到目前为止和我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那什么才是她口中的“正确用法”呢？

呼……

一会儿再思考吧。

现在，我应当收拾一下残局了。

王一清这个样子……明明挺帅的一人，非要把自己搞得面目狰狞。

你站在我这边，总感觉我其实是反派呢……

我清清嗓子。

咳。

“果然叶子你是暗恋我吧！”

“.…..哈？你脑子有问题？”

我这是合理推测！

眼前的叶子瘫软在地上，一手捂着另一只手。

难以想象带着那么痛苦的表情还能骂我……

我想活跃下气氛嘛。

找借口放你一马……也放我们一马。

眼下这个情况还真不好解决。门被整个轰掉了，地上躺着一个美少女。浑身是血（我们什么都没干，是她自己弄的）不说，手部也估计骨了折。毕竟生活在一个法治社会里，如果不这么解决……今天的事情，最大的影响，恐怕是对一清和一念的生活。

如果一清因为受我所托，然后选择相信我而惹祸上身……

我会记恨自己一辈子的。

“咳咳。所以，叶子，是你输了。你可以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跑了哦，不然我们不介意，今天晚上再稍微惩罚一下你……”

叶子抬起头，一甩凌乱的头发，面露嘲讽。

“你舍得？”

我……

我只是心里还有一点点疑问……

“不为难你了，确实是我输了。不过打败我的不是你，是你们。”

诶，是我的就是我的，是王一清的还是我的，四舍五入就是我打败的你嘛！

“让开。我会用幻术掩盖自己的伤势的。你们今日不为难我，我也不会给你们找麻烦。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还真是客气，这是提前做了下次的宣战么。

没必要，没必要。

我对一清使了个眼色。

一清心神领会，往边上侧身而立。

叶子缓缓地立起身来。

直观感觉就是叶子的位置模糊一片，然后视野中就一个衣衫整齐，毫发无伤的叶子。

她从我们中间缓缓经过。

“等一下。”

说话的不是我，是王一清。

难道他要给我送助攻么……

太好了一清，帮我问问叶子她喜不喜欢我，再问一遍，说不定她就不害羞了。

王一清的手摸上了叶子的腰肢……混蛋你要干什么！

啊不是，看错了，摸的是衣兜。

吓我一跳……

“搜身。”

有点太谨慎了哦，一清。

叶子的嘴角撇了撇。不过没有反抗。

难道，真的？

在左衣兜里发现了一张纸。

难道是……

记录之书上的纸？

“果然。这一手瞒天过海，在我眼皮子底下，差点让你翻了天。”

叶子歪了歪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想必……

“你真是一个有趣的男人。”

……

不是有趣，王一清仅仅是是一贯如此的无懈可击。

“你不能走。”

“摸也摸过了，还不能放过我么？”

王一清不为所动，只是高声对我说：

“这女人会幻术，纸，可能不止藏了一张。”

……

搜身啊……麻烦了。

叶子浑身上下哪都能藏，难道还要……

额，不好明说。

难道还要进行，全方位的搜身？

“司命，我可以替你把门。”

“你好大的胆子，好狠的心！”

王一清耸了耸肩。

……

叶子转过头，盯着我。

脸色铁青。

恐怕真是最后的遗计了吧。

我不能退。

对视。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道：

“你们杀不死我。我呢，现在打算玩的久一点了。在我达成目的之前，我永远都是你的梦魇。王一清……好一个王一清！”

她顿了顿。

“你才是主角呢，司命先生。只是，那本本来就是我的书！”

她从领口，鞋底，还有腰部各抽出一张……一张透明的纸，扔到了地上，这才缓缓恢复了纸张的颜色、形象。

她又盯了一会儿我的脸。

似乎要刻在灵魂的深处一般。

随后，叶子转过身，作势欲走。

“等…等一下！”

不自觉惊叫出声。

叶子停下了脚步。

没有回头。

“所以……你，真的是叶子？”

自然不是询问名字这样傻傻的问题。

她，她亲口承认的——那本就是我的书！

……

沉默。

“重要吗？”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沉默。

“……”

虽然气氛很糟。

不过也仿佛是跨越生死的回答。

“……是。”

我鼻子一酸。

果然……

果然是你……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仅仅是源于我的直觉。至少现在如此。

毕竟我与她的相处时间尚短，她的形象又会如此改变……

没想到，再见却又要说再见。

我的眼睛模糊了。

“啊！”

突然听到了身边王一清的惊叫。

“司命！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

嗯？

……

叶子捂着胸口坐在走廊的地面上，身上的幻术也解除了大半。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股不祥的预感——

叶子不会，不会又要……

她痛苦地大口喘息着，似乎想让空气挤进肺里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打120！王一清！快！”

我搀着叶子娇柔的身躯，不知所措。

……

“不，不用……司命，其实，我骗了你……至少，我和叶子并不是在各种意义上完全相同的，我们只是共享一段记忆而已……啊！！”

“嗯？我，我知道了！你不要动，放轻松！马上，马上救护车就来了……”

……

……

“果然……”

叶子……准确地说，是和叶子有无比亲密关系的人，再次说到。

也是啊。毕竟，之前记录之书已经告诉过我了——

叶子已经在消亡之中了。

……

“司命，松开我吧，我没事了。再抱下去，就告你非礼了。”

诶？

……

原本紧紧抱着她的手臂甚至有点酸痛。

不过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温柔……

“松开。”

声音变冷了！

不过似乎恢复了精神的样子。

那就太好了啊。

我松开了手，她缓缓站起身来。

“这次真要走了。提醒你们，我们只能是敌人。”

……

我倒是希望你把话讲明白啊……

她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我呆呆地看她渐行渐远。

消失在拐角。

怅然若失。

……

可随即，她便从拐角处又探头回来，道：

“司命学长，这段时间我其实很开心。不过，我不值得在你心中那么重要哦。”

……

很重要啊，很重要啊，很重要啊。

对我来说。

她刚刚说了，她其实并不是叶子么？

……

她似乎在等我回话。

现在看来，这一身裙摆还真是和她相称呢。

如果今天仅仅是简单地见面，或许我们都会感到更加高兴吧？

……

……

就算是叶子的克隆人也好。

就当做是生者已逝。

不，不是叶子也罢。

这次一定要说那句话——

“再见了，学妹。”

哈啊……

一定要好好道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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