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起组成篮球部吧！

“跟我一起组成篮球部吧！”

“我不要！”

“你再考虑一下吧！”

“我不要！”

在樱之木高中一年级的楼道里，九宫面露不耐地快速走着，而在九宫的身边则跟着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这个男生正跟在九宫的身边不断地向九宫说着什么。

说实话尽管九宫不高，但是一米七的个子在高中一年级里面也绝对不算矮了。但是九宫身边的男生甚至是比九宫还要高出半个头还要多，目测估计有一米八以上了。然后一路上的女生们就这样看着这一对奇怪的组合从学校门口走进了教学楼，再一路走过教室前的走廊，最后九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室。无奈高个子男生只能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九宫同学，你再考虑一下吧，我下课再过来啊！”

“烦死了！”

九宫烦躁地用手把耳朵堵上，用行动表现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高个子男生也往自己的教室走去。而看到门口没有了那道烦人的身影，九宫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那个人实在是太烦人了！

“呐呐，九宫同学，你认识七绪同学吗？”

“七绪？”

坐在九宫前面的女生转过头来跟九宫说话，只不过话题的内容却是让九宫愣了一下。

“对啊，就是刚才门口那个高高的男生哦，一年级四班的七绪！”

“原来他叫七绪啊，不过很可惜，我并不认识他，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烦人的家伙吧！”

“是这样吗，看你们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感情很好呢！”

“别别别，要是跟那种家伙感情好我估计会胃疼的。”

“哈哈，九宫同学真幽默。”

女生转过头去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因此九宫已经度过了最开始那段难熬的日子，班上大多数人也都能认得全了，而且跟周围的同学也可以正常交流了，偶尔还能开几个玩笑。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搞他，据说高一年级总共录取了八个男生，但是竟然没有一个男生被分到了一班。也就是说剩下的七个都是富贵人家吗。想到这里九宫不禁叹了口气，难道高中三年真的只能跟女同学好好相处了吗？

不过在简单的对话中九宫也稍微了解了一下那个烦人的家伙，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三天前。

……

“没想到从下学期起就必须得加入课后社团，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啊。”

开学的第一堂课是班主任的课，而一上来班主任就宣布了樱之木高中的一项例行规定，那就是每个学生都必须加入至少一个课后活动社团。因为校长说过学校不应该只是上课的地方，学生们的课后活动也非常重要，同时也是丰富学生的生活和交际，简直是百利无一害啊。只不过第一学期新生并不需要着急，因此现在九宫有一整个学期的时间去考虑，只不过现在这个学校里的社团多是女生社团，九宫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社团适合自己。

“啊啊，明明自己真的只是为了学习才来这里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真是失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闪开啊！”

就在九宫想着事情的同时，九宫走到了一个走廊的拐角，但是九宫刚一走过拐角，迎面就传来了某个人的惨叫声，然后九宫就看见一道黑影向着自己撞了过来。原本处于思考状态的九宫已经来不及做出判断，但是九宫的身体却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只见九宫脚下一错，然后一个转身就闪过了撞过来的人。

“喂我说，你难道不知道走廊里禁止奔跑吗？要是撞到人怎么办，刚才多危险！”

迅速站定的九宫忍不住向着刚才冲过来的人呵斥道。幸好刚才是自己，即使没有躲过去最多也只是被撞一下，但是九宫可没有忘记这个学校里男生这种生物可以说是稀有物种，随便换一个女生被这样撞一下非得受伤不可。

而刚才的那个人在冲出去几步之后也终于停了下来，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只不过他转过身子的同时也低着头，因此九宫看不清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你……”

“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你还想找茬吗？我叫做九宫，你是不是应该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啊？”

九宫尽管看不清楚那个男生的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那不断颤抖的双肩可以看出这个高个子男生此时正在压抑着什么，而这样在九宫看来应该是被自己刚才的话语惹恼了的表现。不过对于对方询问自己的名字自己没有一丝胆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只要对方没有道歉那么他就绝对不会让步。哪怕是对方要动手九宫也绝对不会让步就是了。

而一旁的女生们仿佛是察觉到了这里气氛的不妙，或是绕路经过，或是退开围观，因此九宫和高个子男生的周围竟然是空出了一片空地。也好，这样就算动手也不怕误伤了。

九宫警惕地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高个子男生，因为对方腿长的缘故，没走几步就走到了九宫的跟前，九宫这时才发现对方竟然比自己高出了不少，而此时九宫也能看清楚对方的脸了。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皮肤没有很白，但是五官却很有精神，一双有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九宫，而九宫也毫不退缩地瞪了回去。然后只见高个子男生抬起了他的手，然后在九宫和周围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拉起了九宫的手……

“九宫，是叫九宫对吧，九宫同学，和我一起组成篮球部吧！”

“唉？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九宫猝不及防，对方握着九宫的手用满怀期待的语气说道，原本脸上那不可一世的凶恶一扫而空，使得九宫都在怀疑之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慢着，你还没有道歉！”

“啊哦哦，你看我，一高兴给忘了，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都怪我刚才太高兴了所以有些忘乎所以……”

“算了，反正也没人受伤。”

听到对方还算是诚恳的道歉，九宫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就要走，结果那个男生却是再次开口叫住了九宫！

“请等一下九宫同学！”

“还有什么事吗？”

“就刚才我说的……”

“我拒绝！”

“唉？为什么？你刚才闪避我的动作是转身对吧，我不可能看错的！”

“……是又怎么样！”

“所以九宫同学篮球肯定很厉害吧，那样干脆利落的动作不是随便能做出来的，所以跟我一起组成篮球部吧！”

高个子男生再次挡在了九宫的面前，同时表示自己的强烈意愿。如果只是其他方面需要九宫帮忙，那么九宫肯定会答应的，可是只有篮球，这是九宫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因此现在九宫只想要赶紧摆脱这个家伙。

“我拒绝！”

“唉？为什么啊？我能肯定九宫同学肯定是个厉害的人啊！”

“拒绝就是拒绝，而且就算我会打篮球，也没有非要加入篮球部的道理吧，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九宫不等对方回答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只不过九宫此时的脚步却像是仓皇逃走一般。而高个子男生似乎也是看出了九宫的不耐，因此没有阻止九宫，只是在原地大声喊道。

“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我是不会放弃的！”

九宫心神有些飘忽，高个子男生的话九宫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九宫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所有关于篮球的东西，都已经跟自己无关了。所有的一切，九宫把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那年的夏天。

……

“一方一方，我回来了！”

“看样子是成功了，你的高兴都写在了脸上了！”

“嗯，他答应了，这样我们就只差两个人了，哦，不对。应该是一个半！”

“一个半？”

说话的就是刚才邀请九宫的那个高个子男生，然后被他叫做一方的是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白净男生。男生一双丹凤眼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皮肤是不同于高个子男生的白皙，是一个活脱脱的美男子。此时一方看着坐在自己前面位置上的高个子男生，用手指轻轻托了托眼镜，同时面露疑惑，显然是没有听懂刚才对方的话得意思。

“是啊，因为我除了成功说服了目标之外，还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很了不得的家伙哦，只不过那个人有点臭屁不太好搞。”

说着，高个子男生仿佛是嫌弃似的撇了撇嘴，看来是想起了刚才九宫的样子了。不过对于高个子男生的话，一方倒是有点兴趣。

“哦？全校就八个男生，除了他以外竟然还存在着能让你称为了不得的家伙，你的运气真的这么好吗？”

“没错，既然那家伙能够做出那样的动作，就肯定有点本事。我有预感，那家伙应该非常强！”

对于眼前的这个家伙一方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家伙脑子里只有篮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对于他口中那个了不得的家伙，如果有机会倒也想会一会他。

“所以呢，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吗？”

“我和他今天才刚见面，不过我知道他的名字哦，是叫做九宫哦，九宫！”

而就在高个子男生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隐藏在眼镜下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光芒。

“哦，原来是他，难怪了……”

“咦？一方你认识他吗？那就好办了……”

“没用的，你不用再去找他了，白费功夫而已！”

一方打断了高个子男生的遐想，因为这个名字唤醒了那一段尘封的记忆，那家伙是很强，只不过很可惜是个懦夫，这样的人没有成为队友的必要。只不过高个子男生却是不明白一方的话是什么意思。

“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算了，既然你很好奇，那么我就说说那家伙的事情吧，之后该怎么做再由你自行判断。”

……

“抱歉，我来晚了，路上有点事。”

“没有的事哦，我也刚到。来，这是哥哥的午餐！”

九宫气喘吁吁地冲上了天台，一眼就找到了坐在角落阴凉处的六奈。于是就走过去在六奈的身旁坐下，而六奈也从叠着的两个餐盒中拿了一个较大的递给了九宫。九宫接过餐盒，打开盖子，尽管已经不热了，但是还是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嗯，好香。不过小奈，学校里有食堂就没有必要每天都做便当带过来了吧，不会太劳累吗？”

“不会啊，而且学校的食堂都好贵的，还不如自己做呢！”

“说的也是。”

九宫夹了一口菜放进嘴巴里，顿时九宫的舌头都快被融化了，六奈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应该是得到了香香姐的真传吧。学校的食堂九宫当然也去看过，因为是贵族学校所以菜肴看起来都是相当的美味，只不过那些价格也是有点离谱。尽管对于学校里绝大多数学生来说这都不算什么，只不过九宫也跟六奈一样觉得没有必要。而且既然六奈有这样的手艺，谁还要去食堂吃啊！想到这里九宫又往嘴里送了一大口。

“果然小奈的手艺就是好啊，以后谁娶了你就有口福了！”

“再瞎说我就不给你做饭了，真是！”

“不说了不说了！”

六奈的威胁可以说是直接命中了九宫的软肋，只不过六奈此时脸上洋溢的笑意却是暴露了她那高兴的心情。

“话说六奈你有决定参加什么社团了吗？”

“唉，怎么突然问这个，不是说还有一个学期可以考虑吗？”

“虽然是这么说啦，不过这种事还是早点决定比较好吧。明明我只需要学习就够了的说。”

六奈看了看身边垂头丧气的哥哥，无奈地笑了笑。

“我的话，姑且会在美术社，田径部之类的我擅长的方面选择的吧，哥哥你呢？”

听到这里，九宫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九宫把餐盒放到自己的腿上，身体往后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抬头仰望着天空，迷离的眼神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今天有人邀请我一起组成篮球部……”

“咦？我们学校有这个社团吗？不过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记得哥哥打篮球很厉害的啊！”

“是啊，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打球了……”

仿佛是回忆起了那时候的画面，悲伤的氛围从九宫身上散发出来。六奈看着身旁的哥哥，六奈突然觉得此时的九宫仿佛是那么遥远，两人之间像是隔着触手不可及的距离。

“哥哥，如果不介意的话，能把哥哥的事情告诉我吗？”

听到妹妹的话语，九宫看向六奈，原本拒绝的话语却再也说不出口，看着六奈认真且真挚的眼神，九宫露出笑容。

“好吧，那我就说说吧，正好小奈应该也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一年来都没有主动找过你吧。”

六奈默默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调整好坐姿静静地等待着哥哥的讲述。

“我会打篮球，说起来还是因为舅舅的缘故。没想到吧，那个有时候不着调的大人一到了球场上就仿佛是脱胎换骨一样，我就是小时候一次看了舅舅打球从而爱上了篮球的。”

“爸爸以前打篮球我是知道的，只不过爸爸没有提起所以我也知道的不多。”

“嗯，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不过那并没有影响。从那以后，只要有机会我就会缠着舅舅教我打球，而舅舅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只不过我经常被虐的死去活来，现在想起来估计只是舅舅在体验吊打小朋友的快乐吧，真是个恶劣的大人啊。”

九宫看似开了个玩笑，可是无论是九宫自己还是作为听众的六奈都没有笑。

“后来。我开始慢慢有意识地去模仿舅舅的动作，因为舅舅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年幼的我如痴如醉，到后来，舅舅告诉我每次面对我就像是面对着从前的自己一样。”

“听到这里，我真的很高兴，尽管舅舅没有一个词语是在夸奖我，但是这就是我最希望得到的认可。舅舅说或许我很有天赋，希望我不要放弃，而我也做到了。小学期间我每天都会到球场上坚持练习，而真正让我走上篮球这条路的契机是在初中的时候。”

“我原本上的初中光华中学其实并不是什么篮球名校，截止到那时候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堪堪摸到了市里四强的门槛而已，或许让人看来这已经很厉害了，不过我知道这根本不值一提。因此我一开始并没有去加入篮球队，因为我觉得这样的队伍看不到前路。很幼稚和现实的想法对吧。”

“不过就在我一年级的夏天，我看到了篮球队打的最后一场比赛。那是光华中学篮球队第一次打进省级的八强赛，尽管最后只是一轮游倒在了八强，但是那个时候那支队伍展现在我面前的，或许是我一直追求的东西，除了技术之外的东西，只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知道他们那即使是输了比赛也仍然能够坦然面对的热情感染了我，所以我二年级的时候马上就申请加入了篮球队。”

“一切都很顺利，虽然篮球队的训练很苦，但是我还是坚持了下来，而且托舅舅的福，我的技术也很快得到了众人和教练的认可。很快我就作为首发上场了。说来也奇怪，虽然是第一次上场，可是我的内心却没有一丝紧张，那一场我的表现竟是让人大跌眼镜的亮眼，不是我自夸，我觉得那时候我肯定是整个赛场了最为瞩目的存在，哪怕是那时候已经被誉为初中第一控球后卫的队长也不行。”

“而就在我们取胜以后，队长和其他队员都将我紧紧围绕起来，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是独自一人打球永远也无法得到的东西，那就是真正的快乐和队友间的羁绊。”

“很快，我的名声随着队伍的不断胜利渐渐传开了，各大中学的篮球队都听说了光华中学有一个很厉害的二年级，而对此我也坦然接受，因为我觉得这是我的努力换来的。那一段时间我内心中充满了无比的自信，我觉得不管什么球我都能投进！”

“可是这一切都在一年前的夏天毁于一旦。”

“这就是哥哥为什么会一年不来找我的原因吗？”

“嗯，抱歉啊小奈，那时候我正是低谷的时候，所以不想让人看到我那丢人的模样。”

“没有的事哦，哥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需要跟我道歉哦！”

“谢谢你小奈，我感觉好多了，刚才我都快哭出来了哈哈。”

只是六奈仍然没有笑，因为此时九宫的脸上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六奈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悲伤和浓浓的愧疚。

“那一年，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终于打进了省级联赛的总决赛。我们离创造奇迹也只有一步之遥。那一场比赛我们双方都拼尽了所有，双方你来我往，最后在3.6秒我们请求暂停的时候，双方只有一分之差，只不过落后的是我们。”

“那时候教练把最后的处理权交给了场上的五人，而我自然也是其中一个。很简单的战术，球给到谁就由谁出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坦然面对，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就在我重新踏上赛场的那一瞬间，我发现我做不到。”

“或许是因为我害怕会输吧，所以那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赢。结果你也应该知道了，我被压力冲垮了，源自于自身的压力。”

“明明只需要像往常一样接到球之后相信自己然后出手就可以了，可是在接到队长传来的球以后，我却想不起来了，一直以来，我到底是怎样在投球的。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双手那么陌生，我越是思考就越是迷茫，但我还是出手了。那一球一出手我就知道结果了，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

“那一天，我发现了，我一直以来以为的自信其实只不过是小孩子幼稚的自负罢了，经不起考验，经不住失败，一直以来走到那里只不过是因为前辈们一直在为我保驾护航而已，而我在心里根本就没有做好承担前辈们羁绊的准备。所以在最后的那一刻我迷茫了。”

“明明队长选择相信我，可是我却没办法承担起那份信任，我让前辈们三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是我亲手放跑了奇迹。我觉得我自己真的很可耻。于是我逃走了，从大家的面前逃走了。”

“我知道没有人会怪我，前辈们是很温柔的人，可是我怪我自己。从那以后，我就对自己的投篮产生了怀疑。小奈知道吗，一个球员如果对自己的投篮产生怀疑意味着什么。”

说到这里九宫微笑着看向六奈，只不过六奈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而九宫也似乎没有打算从六奈那里得到回答，于是接着说了下去。

“一个球员对自己的投篮产生了怀疑，那么就是在内心对以往的自己进行了全盘否定，从那以后，我失去了投球最为重要的东西，手感！我现在的投篮没有任何灵魂，没有任何支撑，是空洞的！而一个没办法投篮的人，是打不了篮球的。”

“所以，与其说是我不愿意打篮球，倒不如说是，我已经打不了篮球了。我之所以选择来樱之木，是因为我断定这里不会有篮球队这样的东西，这样也不会回想起任何东西，可是谁能想到会遇到那个家伙。”

“不过也无所谓，我的决定不会改变，也没办法改变，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哥哥你，现在快乐吗？”

“无所谓吧，现在每天跟小奈一起上下学我觉得挺好的！”

“我是在问哥哥……没有篮球的现在，快乐吗？”

六奈强行打断了九宫，然后用九宫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质问九宫，那质问仿佛是要直达灵魂深处，要让九宫无法逃避。

“……我不知道。”

最终九宫也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因为现在就连九宫也不知道了，什么样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九宫把饭盒盖上，然后递给六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走吧，快上课了，我们该回教室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小奈哦，那就是我现在和小奈一起的生活，是快乐的哦！”

“哥哥真是狡猾，每次都这样子搪塞我！”

“哈哈！”

只不过九宫没有看到的是，转过头去的六奈脸上洋溢着的是幸福的笑容。

“走吧！”

“嗯！”

六奈搭上哥哥伸过来的手掌，接力从地上起来，然后一起向着教室走去。

……

“怎么样，听完以后你还想要去邀请九宫吗？”

“那当然了，我果然没有看错，那家伙当真是个了不得的家伙啊！”

“嗯？重点是这个吗？”

“嗯？难道不是吗？”

“……”

一方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眼前的人来说，确实不会轻易被什么人动摇，该说他是乐天派呢，还是太单纯呢？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由着他去吧。

“不过也难怪我不认识他啊，原来他初二就退出篮球队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你是初中三年级才开始打篮球的，现在想想我都想打你！”

“唉？为什么？”

“没什么，不过我还是不怎么看好你，你接触篮球的时间还短，所以可能不太明白。我第一次跟见到那家伙的动作的时候，说实话我是感觉到头皮发麻的。那样干脆利落的动作，反应出来的，是千锤百炼的基本功！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任何一个人有那样的基本功。”

“我不太明白，既然是这样，那就证明他对篮球的热爱不输给任何人啊？”

“我有时候真的想看看你那神奇的脑回路……”

原本想通过现实让眼前的男生认清楚他将要去做的事情的难度，可是一方没想到，每次这家伙关注的重点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外，于是一方只能叹了口气，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说下去。

“听着七绪，我跟你说九宫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你明白，或许现在的九宫，已经没有办法再打篮球了！”

“唉唉唉？”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只猛虎应有的獠牙！那一场比赛，他在内心里全盘否定了自己，估计现在让他去投篮，命中率应该会惨不忍睹吧！”

“怎么这样……”

“就是这样。”

看着七绪仿佛情绪低落的肩膀都耷拉了下去，一方觉得自己已经让对方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难度，而这样七绪也能够量力而行，毕竟在一方的字典里，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愚蠢的行为。

“果然……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弃他！哎呀，真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男人啊，我果然还得继续加油啊！”

“嗯，你知道难度就……咦？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定会让九宫同学跟我们一起重新组成篮球部的！”

“唉……”

不管一方怎么看，眼前的这个家伙完全就是在挑战自己的行为宗旨，自己是从来不做没有效率的事情，而眼前的这个家伙却是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明明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为什么自己能够和他成为朋友呢？一方心里想不出答案，不过也不再去想了，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原因不是吗！

……

“和我一起组成篮球部吧！”

“我不要！”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九宫同学！”

“我不要！”

“……”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就完全是九宫的噩梦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烦人的家伙，有时候九宫都想直接骗到偏僻的地方把他送到天堂了。终于九宫忍无可忍了！

“啊！我已经受够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跟你组成篮球部是不可能的，再去打篮球什么的也是不可能的，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只是一个连投篮都投不进的废物而已，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烦死了！”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打球的时候快乐不就好了吗？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

九宫一口气说完一串话然后掉头就走，然后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九宫停下了脚步。九宫偏过头看着七绪，那冰冷的眼神让七绪仿佛身处寒冬。

“所以我说你什么都不明白！”

说完不再理会楞在原地的七绪，九宫迈开大步回到了班级。很快，一早上的课程就在转瞬间过去了，只不过有心事的九宫却是没有听进去多少。午休的铃声一响，九宫就往桌子上一趴，他感觉心里好累。突然，他感觉周围好像突然变得嘈杂了起来，九宫还隐隐约约听到了“六奈……”这样的字眼，于是九宫连忙抬起头来。只见门口处，自己的妹妹正背着双手巧笑嫣然地往自己这边看过来，而见到九宫发现了她，原本就好看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于是九宫也是回以一笑，然后离开座位，和六奈一起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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