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暴风雪重卷而来,比上一次更加凶猛,能见度直线下降,而且那更甚的呼啸声正肆意拍打着门窗。
堆在壁炉边的小堆柴火烧完了。
安德烈抽出还冒着焰星的火钳,从茶几下夹出几块新的来。。。。一块、两块、三块。。。。。似乎是茶几下摆放柴火的篮子卡住了,一块木柴无法抽出。
塔西雅见状,走上前想帮安德烈抬下茶几,但倔强的老人仓忙的一推手连带着桌上不少书跌落了下来。。。。
无奈的塔西雅只能帮忙捡起掉落的书籍,贝蒂也见状一块帮忙。。。。。
那柴好歹是抽了出来。
“大叔,话说雨果为什么只会说俄语?”
塔西雅手里拿着本黑色封皮的白鲸记,那封面上好像是用着白色的粉笔,歪歪扭扭的写着雨果的英文译名。
安德烈无言的添着柴火。
贝蒂原本觉得如果说服不了安德烈,要不就联系主人与他谈判,要不就是最下下策。。。。但眼见这恼人的暴风雪又回来阻隔了计划之一。。。。难道只能使用最下下策的做法了吗?
但其实现在贝蒂最在意的还是关于雨果的事。
在她身上贝蒂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半晌,静静观察着四周的塔西雅憋出了一句话:“那感觉不好受吧,陷入着痛苦左右无能的漩涡。。。而且它又是没有实体的侵害着自己的精神。太差劲了。”
贝蒂被这句没来由的话给说愣了,她没想到塔西雅说这句话的理由和用意到底是什么。。。不过一边的安德烈听了这话显然不好受,攥紧了右手的火钳双眼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对上了塔西雅。
“你又能了解多少,什么都没经历,就妄图揣测别人的内心。。。还加以评判?你没有那个资格!年轻人!”安德烈刻意压低着音量,用低沉的声音恶狠狠的叱骂眼前这个戳人痛处的女孩。
【有段戳人的过去?还是什么难言之隐?什么啊!三两句话就能挑衅动怒。还管不管任务了?】贝蒂虽然还是平静的面对着混乱的场面,但心里已是乱成一团,塔西雅这操作。。。任务还做不做了?
好一会儿,安德烈平稳了呼吸,稳住了因为愤怒颤抖的身体,然后向塔西雅松了口风。。。
老人放下了火钳端起热茶,看着那平静地茶面,像是要望穿茶底样子,慢慢讲起了雨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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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一个孩子的回忆中】
这边的天气一直是这样的。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的。有人说在遥远的世界一头。。。会有不下雪的世界。。。开满鲜花,红的白的黄的——花——对,花就是本子上那个。。。没有雪和霜结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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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来。。。就是那个教我花和好多东西的。。。他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大人昨天又带走好多人。。。房间。。。有点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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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货。。。架?今天来送食物的大人又在说些听不懂的东西。。。嗯?为什么只剩我了。。。餐具?什么?好多没见过的食物。。。【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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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暖。。。原来被大人带走这么好吗?好温暖的衣服。。。食物好美味。。。
为什么要我躺在这。。。好冷。。。这件白衣服。。好。。。薄。
【之前的那批送完了吗?】
【ok了,这是多出来的零头。。。最后一个,不在货单上】
【那。。。正好这有批货。。。缺个运的】
为什么。。。好疼,为什么切开我的肚子。。。那是什么塞进来。。。好痛。。为什么还有啊!我讨厌痛。。。讨厌。。好累。。。。。
【爆炸声!密集的子弹声。一个骂骂咧咧的粗糙声音。】
【什。。。么人闯进来了?】
【不知道,什么?】
【破门声!】
【你想干嘛?】
【砰!子弹击穿头颅】
【喂喂!冷静。。。先。。。先别,开枪,我们背后有人————】
【砰!砰!砰!】
是谁?什么东西。。。眼前这个黑影。。。什么?【抬起手】脸。。。为什么有热水。。。好暖
“【俄】是英雄吗?”
【沉默,眼神逐渐放空。。。回神】
“【俄】是安德烈。”
“你能成为我的救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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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背叛者”
“背叛了祖国、信仰。。。。还有这最后一股莽撞救下个不该由我照顾的。。。。”
“我在过往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战友、最后自己可耻的放弃了自己的信仰。。。还妄图用这样的灵魂去寻找救赎。。。不可笑吗?”
【塔西雅沉默着】
【贝蒂仍冷冷的看着两人】
“从你瞟到坐在车上的雨果到你发现端倪,下定决心去救她。。。总共过了多久?半天不到吧?”塔西雅问着安德烈,思绪不知在何处。
“真好,至少你在这种时刻还能回想起自己的道德准则。。。至少。。。你还有能去履行的约定。。。告诉我!【头痛】告诉我!你所做的决定后悔吗?你有想过被你所救的人心中的想法吗?【头痛】别轻易被这些东西改变最初的决定。。。至少在还能选择的。。。”塔西雅语气愈发激动,伸出手抓住了安德烈的领子。。。。
【头痛。。】
塔西雅反常的倒下,贝蒂忙将她扶住,那身子的重量让贝蒂吃了一惊,还有身上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你好。。。好好想想自己所做的。。。。是否。。。。值。”塔西雅倒睡在贝蒂怀里,呼吸平稳应该没有异常,不过额头汗如雨下,让人担心。
“看来安德烈先生,要麻烦您一晚了。。。。”
“无妨,我带你们去客房休息吧。。。”安德烈明显在思考着塔西雅刚刚的话,但反应过来的他,还是大手一挥先带着这两人上楼休息。
【我也有点事要思考。。。。】面对刚刚的场景,贝蒂心头也有点莫名的杂乱。。。需要好好理理,今夜看来会很累。
贝蒂进房前回声对安德烈说:“安德烈先生———救下人后就好好承担那份责任,虽然不知道您身上具体发生的那些事。。。但那没办法逃避,你。。。你们应该。。。。。。好好想想。”
用着外骨骼辅助出力的贝蒂勉强将塔西雅拖到了床上。。。然后看着躺尸在床上的塔西雅,贝蒂觉得就这样放着对自己绝对有坏处,所以先想办法把这人的衣服都扒了,最好在拖去浴室洗个澡。
【浴室中】
【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做的。。。不仅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而且这奇怪的体重到底聚集在哪呢?】
贝蒂替昏睡不醒的塔西雅擦洗着身体,不禁对这人的身体发出疑问。
【我上次这么帮人。。。记不起来了,好像是姐姐。。。】贝蒂觉得最近自己越来越奇怪了,自从认识了塔西雅这个屑之后,自己总能做出些“出格”的事。还真是奇怪,和她待久后反而习惯了这个样子。
但总觉得塔西雅有很多东西瞒着别人,自己、主人、维罗妮卡。。。等等人,就好像没有真正走入内心的人。
不过谁的心里有没点秘密呢?
贝蒂的浴巾落下,缓慢的露出那充满着无数伤痕的身体。。。多数是鞭打结痂的痕迹,其中相交着许多弹片、锐器划过的痕迹,大大小小,新伤老伤就像一幅见证了地狱的画卷。
【飞行棋那次,没有一点露出,真是感谢姐姐和主人了】虽然贝蒂本人本人对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不以为意。
【入水。。。拖入塔西雅】
【坐在塔西雅身上,在浴缸中】
“呼~今夜有点累。”
浴缸中温热的水,浸过了贝蒂的脖子,即使她坐在塔西雅身上。而逐渐,她似乎越来越放松就似乎是热水浸入了她的肌肤。。。如此温暖,靠在塔西雅身上,也让她十分安心。。。。
【或许她是个好抱枕】贝蒂对这只神奇的塔西雅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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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没这样了。】
回忆中的少女,瘫坐在无数形状奇异的机械尸堆上。抓着一根不知那来的机械手臂支撑着身体。身上残破的分辨不出样貌的装备正在缓慢发光。
【又要来一遍吗?————好久不见。】
少女身前出现一个浑身浴血的红黑色身影,一头白发却没有一点反射光芒的感觉。猩红的双眸却充满着惊讶?害怕?绝望?渴求?
然后两人互相说着什么。。。。
【我记性又不差,这些都能回想起来。。。】
逐渐画面拉近,并且清晰了起来。
“抱歉,把一切强加给你。。。不过【别】我爱着这世界,【别。。。不要】更爱着你【头。。好痛】所以,这次该让我任性一次了,塔,活下去。”
镜头迅速拉远在一座无边际的海洋中,一个巨大的|塔形剑状|机械缓慢升空。
【我失去过一次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忘记第二次。克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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