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女生?”诸雁有些诧异的重复道面前中年男人的话。
男人低垂下头,厚重的镜片像是随时会从鼻梁上掉下来,额角上也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来,俨然是一副神色紧张的模样。
眼睛还时不时瞟向别处,又看向诸雁。
“是的,反正你到时候进到班级里就明白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无可厚非。重要的是,你不要仗着自己是老师就想站到她头上去,也别想着去管教他们,你也看到了。有些人的履历光鲜亮丽,有些人的履历劣迹斑斑。在这里,不要试图去拯救一个不好的孩子,也不要试图自以为聪明的管教谁。在这所学院里,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为那些贵族家庭打工的!”
诸雁听着他的话语,脸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自知这段听起来不友善的话,是来自面前中年男人好心的告诫,也不由得道了声谢。
脑海中却不得不在意他所说的那个‘奇怪的女生’,手指敲着下巴,灰色的眼珠不断转动。
那样一个人,她听着不论怎样都感到耳熟。
不知怎的,便想起了刚才所看到的那份学生档案,那张蓝底的照片,那个面容清冷的少女,学院贵族派领导人,楠木会会长,屠白冰。
“关于,你所说的那个奇怪的女生,能否再仔细的告知一些情况与我?”
男人听到她这样直白的问询,瞬间便不说话了。仿佛诸雁方才问出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已近中年有些肥胖臃肿的男人推了推眼镜,电脑屏幕上阴冷的光倒映在厚重的树脂眼镜上,泛着幽幽的冷光,暗红色有些干燥的肥厚的唇瓣动了动,突出的话语异常的没有温度。
“最好懂事一点,有些东西还是少问的好。她只是对地位重视到了极致而已,只要按照我所说的那样,你的教师生涯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面对男人的这副态度,诸雁精致的面庞上未曾显露出丝毫的窘迫之色来,眯起了一双灰色的眼珠,笑道: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原本有些忐忑,不知如何与学生相处的感觉都好上了不少呢。改天我请老师你吃饭。”
女人笑容明媚,处事圆滑的邀约道,中年人只是紧紧盯着电脑,摇了摇头。
“不用了,以后就是同事了,总有需要互相帮助的地方,你不用这么客气。”
被拒绝了,诸雁的脸上也未曾显露出窘迫之色来。
所谓的邀约也不过是圆滑之人的处事之道。
况且,已然经历过了生死,对待这些面子上的事情,也没那么放在心上了。
向着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翻出教材,便备起课来。
然而看着面前书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思绪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
刚才男人三缄其口的态度已经很好的说明了很多问题,那个‘奇怪的女生’十之八九便是迟关的小女友,而那个小女友的话语权在这个学院之中比自己想象的还具有分量。
莫名感到压力。
然而一想到屠白冰,又不由的想到迟关。
迟关、屠白冰站在一起的模样反反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将迟关的档案也翻了出来,放在了屠白冰的档案旁。
俊男靓女,两情相悦。
没来由的便感到焦躁烦闷。
抬起手挡住眼睛,好似被什么扎伤了,嘴角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苦涩的呢喃。
“什么啊……”
一瞬间丧失了奋斗了大半生的所有。
友人、亲人、爱人。
统统化作了昨日之物,唯有自己跨过了那道坎,来到了今天。
好想父亲,好想母亲。
算上在未来的时间,已经一年没有见过了。
现在,更是不敢相见了。
在那里,更是有着另外一个自己。
也……好想迟关。
至少,在一州岛时,在她为远在大陆的父母,焦急与思念时。
他还会主动的拥抱自己,给予自己一点安全感。
而现在呢?
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同那份拥抱都成为了奢望。
诸雁放下了掩在眼帘上的手,视线由黑暗重归于光明,缓缓吐出一口气,想要将心中的郁结一吐而出,抬起眼帘,视线重归于两份档案之上。
紧紧攢着手,目光努力的保持着平静。
照片上,少年的笑容温和,宛若清晨的暖阳一般,半弯着眉眼。菱角分明本应带着些冷峻的线条,也不禁被他脸上的笑容所融化,和未来的他,还是有着差异。
少年的档案也算的上优秀,没有像她了解的那般,详细说明父母身份,只是标明了一句‘国家科研人员’。初中就读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各科成绩优异。除此之外,便不见其他什么亮眼的地方了。
放在屠白冰的档案旁。
简直就是月亮旁的星星。
所以,究竟,他们之间,那段自己所不了解的未来里发生了什么?
是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迟关无法忍受束缚而摆脱了这段感情?
还是,屠白冰出了什么问题,放弃了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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