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族比

时间如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的从指缝间流过。

依旧是那整洁的小屋，阳光洒进，斑点四布。

修炼，在废寝忘食中缓缓度过，窗外射进的阳光，逐渐转弱…日子虽然清苦，可修炼所取得的成效，却让寂林满心欣喜。

族比前的一个月里，寂林将已经掌握的两门技能修炼得炉火纯青，不知不觉中晋升到了三转初元境。

而那枚元核，寂林最先想到的，便是赠与星门拍卖场。

当寂林踏出拍卖场的大门，清秀的小脸上那一脸懵圈的表情吸引了不少少女的目光。

——“呵呵，寂林少爷不必这样，若想抵还，日后自会有人与你提及…”想起当时意味深长的古逍遥，寂林觉得自己掉进了一张大网中。

算了，还是先把族比的事处理好。

“寂林哥哥，准备出发咯。”刚刚换好衣服的寂林如是想着，便被少女的敲门声拉回思绪。

连忙扣好纽扣，将被褥整理好后，寂林这才打开房门，一袭青衣的慕瑶便迎了上去。

在慕瑶身后的，是一名穿着白衣，手握油纸伞的少女，娇小的身材与略显病态的白皙皮肤，还有那几乎与慕瑶一模一样的样貌。若不是少女平淡的小脸上多了几分稚气，就算是寂林也有可能将姐妹俩认错。

“小音也来了。”看到白衣少女，寂林冲她微微一笑。

“…”无声的应答，慕音轻轻的点了点头，碧水明眸中没有夹杂一丝情绪，只有小嘴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笑着与慕瑶说了几句，三人悠闲地向训练场走去。

巨大的训练场上，人声鼎沸。训练场中央，竖立着一根精心打造的铜柱，铜柱上摆放着一枚水晶球，这种水晶球，只有一些有实力的家族才有资格配备，且价值不菲，多用于检测自身实力。

训练场左侧的高台之上，坐着两大家族的一些重要人士，在中央地带便是两大家族的族长，同为七转天元境的寂箫，慕玄！

与慕玄笑谈了几句，寂箫站起身，环顾了一下渐渐安静下来的训练场，凝声喝道：“你们应该知道，今天的族比对你们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希望你们认真对待！我再宣布一下族比规则：元力七阶及以上判为合格，反之则为不合格。都明白了吗？”

“明白！”

听着场中语气各异的回答，寂箫大手一挥：“族比开始！”

话音刚落，训练场上的少男少女们顿时紧张起来。

水晶球旁，由慕家大长老，五转天元境慕弈亲自监控检验，可见两大家族高层对族比的重视程度。

此刻，寂林正盘腿坐于干净的青石地板上，闭目养神。坐在他身旁的慕瑶，小脸清雅，一副云卷云舒的淡然模样，芊手把玩着一缕青丝，只是眼光偶然落向身旁的少年。

同样把眼光落向寂林的，还有慕瑶身侧的慕音，纸伞微动，带起轻纱，宛若天仙，美眸中却仍是那么深邃。

掏出花名册，慕奕冷漠的脸色，让人很不自在。

“寂飏！”冰凉的声音，却令寂林眉尖轻挑，盯着正要上场的二哥，眨也不眨。

寂飏，寂林的二哥。寂林在家中排行第三，除了二哥以外，大哥早已外出历练。虽然很少见面，但这两位兄长对寂林很是不错。

手掌自然地放于水晶球上，寂飏丝毫不觉紧张，颇有大将风范。

强光迸发，一行端正硕大的字体悬浮在水晶球上。

“寂飏：元力九阶！”望了一眼悬浮的字体，慕奕依旧面无表情，沉声公布。

训练场上也是一阵骚动，一道道羡慕的目光望向寂飏。毕竟，这样的成绩对于平日里不羁的他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而自寂飏这个起点，后面的十几人仅有两人达到了元力七阶，其余的都被淘汰了。

“下一个，慕瑶！”

朝寂林俏皮一笑，慕瑶将视线投向高台上的慕玄，挺出一个自信的弧度。

望着女儿自信的目光，慕玄也欣慰地点点头。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慕瑶不急不缓地行至水晶球前，玉手轻触着铜柱上的水晶球，眼眸缓缓闭上，元素之力急速涌动。

片刻，水晶球强光绽放。

“初元境！”

“慕瑶，初元境！”有些震撼于慕瑶所取得的成绩，慕奕忍不住惊叹着摇了摇头，大声宣布道。

沉静地走下测试台，训练场上一双双炽热的目光聚集过来，这让慕瑶无奈地皱了皱秀眉，转身回到少年身旁，对着寂林俏皮地翘了翘小嘴。

“寂林！”

“寂林哥哥，该你了！”轻轻拍了一下寂林的肩膀，少女轻声道。

朝慕瑶笑了笑，寂林缓缓站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地向测试台走去，眉宇间腾起一股飞扬的神采。

手掌平探而出，轻抵在冰凉的水晶球上。略微平静，片刻之后，水晶球强光乍放：“初元境，三转！”

望着漂浮的字体，训练场的高台之上，不时传出茶杯掉地发出的清脆响声，两大家族的重要人士，此刻皆是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置信。

“慕奕长老，测验完了吗？”耳畔，传来少年询问的声音。

“哦，呃，完了，完了！”被询问声惊醒，慕奕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

“寂林，三转初元境！”

缓缓走下测试台，寂林对着慕瑶和寂飏微微一笑，高台上，寂箫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唯独握着油纸伞的慕音，仍是痴痴地望着停在指尖的蝴蝶。

随着检测的进行，不少族人因为元力不合格而被剔除，仅有少数人的脸上仍然保持着轻松的笑容。

“下一位，慕音。”

话音刚落，手握油纸伞的少女已是来到水晶球前，白衣红纱带起一缕恬雅的樱花花香。

似是顿了一会，慕音那本欲轻触的纤手变为轻指，璀璨星光随着细微的碎裂声夺眶而出，水晶球上无力地漂浮着几个大字——

“初元境，九转！”

鸦雀无声。

“唔…咳咳…”少女轻咳的声音，将众人惊醒。

铜柱上暗淡的水晶球，在这一刻轰然破碎。

“这妮子…真是个怪物！”慕玄心中感叹道，“当初收留她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

族人们检测完毕，训练场也逐渐喧闹起来。

“安静！”慕玄的声音传来，场中的少年不约而同地向高台望去。

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慕玄满脸严肃，对着族人们宣布道：“现在，你们的测验已经结束，接下来，元力七阶及以上的合格者可以互相提出挑战，若是挑战成功，则视为通过，将获得进入内阁的机会！”

“首先接受挑战的，慕音。”作为检测员，慕奕轻声喝道。

一时间，场中气氛有些怪异，少女环视一圈，目光所及，那些少年皆是后退一步，仰头思考。

“既然无人挑战，那么慕音…”

“通过”二字尚未说出，白皙的小手握着一柄油纸伞打断了慕奕。

“向寂林挑战…”宛如黄莺出谷般的稚嫩嗓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二小姐，这是族比规定…”慕奕说道。

收起伞身，慕音轻轻地摇了摇头，毫无感情的眸子仍盯着寂林：“放弃内阁资格，让给寂林…”

满脸尴尬的慕奕望向台上的慕玄与寂箫，两人交谈片刻，缓缓点头。

“那好，我接受挑战。”望着盯着自己的慕音，寂林很是无奈。虽然小音并没有恶意——这一点从慕音那懵懂的表情中也能看出——但是九转初元境的实力可真是令自己头疼。

转头看了看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台好好调教妹妹一番的慕瑶，寂林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走上了训练台。

在众目睽睽之中，寂林双手握拳，元素之力汇聚其上。

慕音伞柄轻握，素手之上，元素之力即刻凝聚，随即包裹住伞身，隐隐形成了一柄伞状长枪，旋即朝寂林挥去。

见此情形，寂林身形一抖，躲过伞刃，而后牙齿紧咬，迅速冲向慕音。

手腕轻动，慕音伞身一侧，轻轻地朝寂林打去，白衣红纱随风而动，看得场外一众少年一阵神离。

“砰！”一声闷响，紧接着寂林有些狼狈地后退了几步，而慕音小脸依旧平静，好像从未发生什么。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么，”心中一阵苦笑，寂林还不忘补上一句，“小音下手可真重，快准狠…”

“要认真些了。”沉寂片刻，寂林双拳紧握，凝聚起层层冰霜，身形猛冲而出，元素之力飞升。

明眸中闪过一丝细微的兴致，红纱拂过，少女转动伞刃，如骑士转动长枪。

“…”似是欲说出什么，慕音顿了顿，终是停住，刺出伞刃。

两种攻击短兵相接，互相碰撞。凤鸣霜息，竟在两人之间产生了些许风浪。

“砰！”又是一声闷响，之后是一声闷哼，在众人的目光中，寂林脚步踉跄地退了出来。

“没有太多的交手便击败对手，小音，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注视着台上的慕音，慕瑶的美眸中满是复杂，已然忘记了刚才想要对妹妹如何如何调教。

而高台之上，心情同样复杂的慕玄定了定神，起身宣布道：“慕音，挑战成功！由于主动放弃内阁资格，由寂林顶替！”

族比经过这个高潮，后面一众挑战都变得索然无味。临近尾声，两位族长宣布族比的结果，以及一天后进入内阁的注意事项。

待两位族长宣布完毕后，寂林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正想与慕音多谈几句，却发现后者已然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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