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愣着了,去看看你的母亲吧。”
赤鸢望着眼前如同垃圾场似破烂不堪的屋子,又看看周围严重与其无法较量的华丽房屋,顿时再说不出什么话来的,只得催促着救母心切的少女,赶忙去探望她那位已经不知道怎么样的母亲。
“啊,对,妈妈......”
一时的情绪激动,由于赤鸢的问候已经全然降了下来,经一提醒,也是从懵然中恢复过来,双手也不管泥土的肮脏,急忙乱抓一通撑起身体,两脚一蹬,飞奔向来后面简陋地房屋。
赤鸢也是哀叹一声,知此不幸的她,也只能沉默的跟着心急的少年踏入进去。
踏进去的那一刻,赤鸢又是身上一个劲的恶寒,她不曾想过,这个世界上,在如此繁华奢侈,颇具威严的府邸中,还有破的已经无词形容的地方。
这也不能怪赤鸢感到如此,论谁看着眼前的事物,又望一眼外面的景色,再看看繁华周围下的这里,都要忍不住的感叹一番。
家具寥寥无几,床铺只有一位,里面的木头都已经枯烂,茶具都用的枯黄,就连呈上茶具用的小木桌子和小椅子,都在摇摇欲坠,一副快要毁掉的样子。
除此之外,这间小屋子的旁边,还有很多没人要的易拉罐之类一般人根本不会要,只有乞讨的人基本才会捡的东西,堆积如山的摆在一旁。
赤鸢不敢看。
因为每看一分,她就越感到这片地方对待这对家人是有多么的过分,人性的丑陋令她只觉得满是失望和愤怒。
那个少年,究竟是有多大的耐心,才能在这种年龄段承受如此多本来不该承受的东西?
实在是...太能忍耐,太坚韧了。
赤鸢咂了咂嘴,又是嗟叹一声,静走到少年的身后。
此时,少年并没有哭喊,没有什么大喊大叫,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只是用最坚强,最温柔的那一面,用那双能够看清世间险恶的明眸凝视着自己的母亲,就好像望着自己亲爱的母亲没事,自己身上受到的那些伤痛,也就不再痛了。
因为他觉得,相较打在母亲上犹如心被刀割的痛,还是自己承担这股表面上的痛,要好的多。
“妈妈,你怎么样了?”
少年轻言细语的问候道。
躺在床上的人,也是听见自己儿子关切的问候,转头并怀揣着微笑道,“我没事,雨浩,你没怎么受伤吧?”
“嗯,没有,那些家伙根本就不能对我怎么样嘛!”
被称作“雨浩”的少年,挺直着腰杆,对着自己的母亲笑道。
“咳咳...没事就好,我们家小雨浩果然是最能干的了。”
也不知道这位母亲是装糊涂还是知道没有点破,看着自己儿子自信满满的微笑,只是一笑带过的没有多言,反而是带有着鼓励劲的抚摸着他本来乱糟糟的头发。
“嘿嘿......”
少年一副傻笑样的蹭着自己母亲的大手。
此刻,这副温馨的画面,都牢牢收进到了赤鸢的眼中。
她的双拳用力的握了一番,却又在沉寂中缓缓的松开了。
毕竟,这是一种看了的确让人悲愤,却又实实在在无可奈何的事情。
现实中,这种案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多少这样美好的家庭,不是人为的破坏,就是有心人的故意为之,又或者灾难的降临,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悲剧发生。
看来,哪怕不是“崩坏”的事情,悲伤的地方,依旧令人悲伤......
赤鸢终是无言的缓步靠近了这对本来应该幸福美满的家人,她也不大声作势,也不故弄玄虚,只是逐步的靠在那位母亲的床边,搭起她的手,两指抵在了手腕之下。
“你要干什么?!”
看着赤鸢肆意的靠近自己的母亲,少年有些生气的喊道。
“咳...雨浩乖,她没有害妈妈,她在为妈妈把脉。”
床铺上的母亲笑着摇摇头,向少年示意,随之看向了赤鸢。
“敢问您是...?”
“......”
赤鸢并没有及时回答这位母亲,而是着重仔细的去感受其中的脉象,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收住手。
“你的母亲,经脉很有些脆弱,其有好几处诧异的地方,似是病毒潜藏已久,想必作祟的时间也是很有一些了。而且,身体太过于虚弱,抵抗性很差,这样下去,你母亲只会越陷越深,估计几个月不到,你母亲就会病亡。”
赤鸢站起身,朝着二人微微俯身,“我名曰赤鸢,刚刚我看你母亲身体虚弱,咳嗽不断,所以贸然接近你的母亲,还请莫要怪我。”
“不,不怪你...但是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妈妈,真就命不久矣了吗?”
少年就跟断线的木偶一般,失神的跪倒在地上。
床上躺着的人,也是神色有些黯然的叹息着。
“很遗憾,这是真的。”
“但是,有办法延缓,多加治疗,说不定能够多陪伴你诸多时日也不一定。”
赤鸢这一席话,无疑点燃了少年心中的那一摊火,他激动的抓着赤鸢的衣领,说道:“真的吗?要怎么做?别看我还小,只要能够救妈妈,即使是上刀山下火山也可以!”
赤鸢有些惊异的看着少年,微笑道:“明明刚刚还警惕着我,你就不怀疑我这个没有自报家门的陌生人,会害死你的妈妈吗?”
“这......”激动不行的少年,无疑被这话浇了一盆冷水,脸色也是跨了下去,很有些尴尬的模样。
“呵...我也不逗你了。”赤鸢默默的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袋子,交到少年的手上,“我也不知道够不够,一般我都很少带那么多身外之物,所以,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又能够帮助到你们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打开看看吧。”
少年有些疑惑的凝视着手上的袋子,然后又多次的瞟向赤鸢微笑的脸庞,终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个小巧的袋子。
“这,这是......”
少年震惊的看向袋子里的东西。
那是一堆眼花缭乱的金币。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们辛苦劳作和捡东捡西的收入,就算再怎么加起来,也恐怕比不上这个袋子里面的数量。
因为,就光这么一小袋,都足够买好几间比这个更好更大的屋子了。并且,在此之前,她们花的可都只是银币,金币和银币之间的换算,可是1:100,就光袋子里面金币的数量,都有几十个了。
“够吗?”赤鸢看着少年木然的脸色,试问道。
突然,也就是在这一问的下一刻,少年突然跪在了赤鸢面前,感激道:“我的名字叫戴雨浩,谢谢您,谢谢您的帮助,哪怕这可能只是对我们的施舍,我也十分感谢您。所谓大恩不言谢,以后如若有什么不伤尊严的事情需要我,您尽可以放心让我去做!所以,请受我一拜!”
“...没必要,这对我而言不是很重要,你尽管拿去用便可。接下来,我来告诉你怎么做,你日后照做,去照顾你的母亲便可。”赤鸢也是听着戴雨浩的说辞微微一愣,才释然道,“首先,你们都需要得到营养,你们必须得吃能否对身体有益的蔬菜、肉类,同时,买一些水果。接着,去给你的母亲再找些好的郎中,好好瞧瞧,对症下药。最后,远离这里,去找个适合居住的地方,这里很明显,经过这次,不可待了。”
“明白了?”
“啊...是!”
少年看起来听的非常认真,仔细回味后,才回答道。
“那样最好。天色已晚,我就好人做到底,带着你母亲先去租一处好的房间。今日,你们就好好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明日再去做。”
赤鸢说一不二,行动十分迅速的就背上了戴雨浩的母亲,而戴雨浩也是收起装着金币的袋子,跟着赤鸢一起离开了这里。
由于要赶时间,赤鸢干脆的提着戴雨浩,来到一处较远离白虎公爵府的租店,租了一间较为整洁干净的屋子,随后带着二人来到了二楼的房间,将戴雨浩的母亲安放在了房间内早已搭理好,且干净整洁的床垫上。
“戴雨浩,我姑且这么叫你吧。时间虽然很晚,但那些郎中应该还有正在营业的,你去周围叫上来一个经验看起来还可以的,为你母亲先诊治一番。”
“记住,不要光看样子就是敲诈的那种。”
戴雨浩也是明白什么意思,也不顾房间到底与以前怎么怎么样了,直接就奔着楼下了。
“...好了,戴雨浩的母亲,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早就察觉到这位母亲有着心思的赤鸢,说道。
“......咳,我名字叫霍云,感谢您能够帮助我们,刚刚不能同雨浩一起向您跪拜以表感情,实在是感到愧疚和歉意。我本来并不想说的,但既然您点破了,就还请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
霍云轻咬着早已失色的裂唇,说道。
“请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我不幸离世了,可不可以请您照顾雨浩呢?”
“我知道这是一个任性的请求,但是我能够感受到,您一定是一个十分十分负责,还特别温柔的人吧?我想,哪怕您是陌生人,但就看在您如此强大,能够不冷眼旁观我们的份上,我也希望把雨浩在之后交给有着这份实力的您。”
“我无任何能够感谢的东西,唯独这白虎匕首...可那是我以后要交给雨浩的,所以......”
看着霍云,赤鸢也是有些左右为难的样子。终于,在短暂的纠结过后,她还是决定帮助这位慈爱的母亲,将台灯桌上的一张白纸和笔,拿给了她。
“写下你要告诉他的事情吧。如果,这是一位母亲的请求,我就当欣然接受了吧。毕竟...我这一生已经有过太多的身份了,也不差这一个。”
“谢谢......”
霍云颔首表示了自己的谢意后,开始细心的写了起来,写完后,心满意足的将她交给了赤鸢。
“以后要是见到戴雨浩,我一定会交给他,然后把他带到成才的。”
“谢谢,谢谢......”
“您的恩情,来生做牛做马,我都一定会报的。”
霍云激动的擦了擦眼角上溢出的泪水,脸上除了泪痕外,早已满是欣喜和感激。
“...再会吧,霍云。我走了。”
话了,赤鸢走到门前又望了一眼床上的霍云,终是落下门栏,悄然离去了。
ps:隔壁终焉“挂了”,赤鸢翻身做“主角”!(滑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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