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证人(上)

【戚年视角】

我是一个性子喜静的人，一般不会对身旁的人或事产生探究的兴趣。

好像这么大以来上心的只有两样，一样是自己医生的身份，一样是自己那个表妹。

最终选择来学校当一个校医也是为了好照顾沈炽，毕竟沈炽那一副不良少女的做派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不过这个表妹我是了解的，虽然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女，但其实是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而且也只有沈炽不会觉得我的性子无趣总爱和我玩，所以我和沈炽就格外的亲近。

在学校当了有一段时间的校医了，我也或多或少听说过校园暴力的事情，但因为许八栗身份的特殊，所以消息刚有点苗条就被压下去了，我也就没有深入了解过。

反正……沈炽没问题就好。

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过了段日子，医务室迎来了两个特殊的人。

漂亮的女孩子和帅气的男孩子。

我以为这是一对小情侣。

我在给男孩子上药的时候，那个女孩子一直很关心的看着男孩子的伤。

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吧，眼神里的担心是不会骗人的。

出乎意料的是，女孩子其实比男孩子有更严重的伤。

当看到胳膊上那密密麻麻的疤痕时，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好像触及了女孩不愿回想的回忆，她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晕倒了，而男孩子连忙上前扶住她。

女孩子总是不要留疤比较好，我依稀记得她好像在隔壁的办公室放着一支药膏，于是和男孩子嘱托了几句就去找药了。

药膏没找到，倒是听到隔壁沈炽那丫头咋咋呼呼的声音，怕她扰了人家休息，我只好返回。

却没想到从表妹口中得知，男孩子是个哑巴，而那个女生……有抑郁症。

虽然看不出抑郁症的样子，可这却是那些疤痕最好的解释。

罢了罢了，没病更好，多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可别就这么糟蹋了。

当表妹说出那些话时，我第一次有些后悔平日里太骄纵她了，这些话说出来，女孩子会不舒服的吧。

可这个女孩子总是让我意外，她没有责备也没有反感，她只是柔柔地笑着，一如刚见她时那副模样。

她轻飘飘说出的话，却让我的灵魂为之一颤。

她说，我是一个好医生。

我是一个……好人。

这应该是我有生以来，听到最让人感动的一句称赞了吧。

之后再没有了她和男孩的消息，又听说那个校园欺凌的女生到处找他们但是无果。

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被找到啊。

一段日子过去了，我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过去了，可当阿炽大哭着拉着我跑到教学楼前，当我看到阿炽疯了一般的拨开层层围堵的人群，当我看到血泊中的女孩时，我的眼眶蓦的就湿了。

阿炽紧紧攥着我的胳膊，我从来没见她哭成这样，她一声一声的叫着我，求求我救救覃鸢。

可是……我该拿什么救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她已经死了”的，我也不记得阿炽当时脸上的神情有多绝望，我只知道自己只能呆呆的站在女孩一旁，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我无关。

那个叫吴世勋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不顾血污抱着女孩，发出一声声的嘶哑的叫声。

我突然就想起了女孩的那句话，

覃鸢：您是一个好医生。

覃鸢：也是一个好人。

我一下子清醒了，我走上前，蹲在双眼充血的吴世勋身旁，在他耳边说，

戚年：不要哭了。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人死不能复生。

我们能做的，只有还她一个公道。

……

“请说明你的身份以及证词。”

我深呼出一口气，偌大的法庭只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

戚年：我叫戚年，市一中校医，我在此，证明以许八栗为首的同学在校园内实行校园暴力的行为……

戚年：皆为事实。

——番外《证人(上)》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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