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即起的狼烟

五校竞技举行第三天，星神馆地下设施。

昏暗的地下室，只有一盏吊灯在发散着微弱的光芒。

魔法机关委员长，科迪·阿雷斯特正站在三座铁制的牢笼前面，装腔作势一般的张开双臂对被关在里面的人说道。

【如何？为你们三位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满意吗？】

【阿雷斯特，你未免太过分了，私自关押，还对学生们隐瞒实情，世人知道真相不会放过你的！】

【哼，神楪，你太小看我们了。你以为，我把你们的学生送上『天空岛』是为了什么？只要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天空岛』，那么所谓的真相又将是什么呢？他们一旦战死，你以为他们的亲人会将矛头指向谁？我？错，是你们！因为你们无能的教育而导致这场惨剧，我们最多不过是承担设备技术上的问题，毕竟魔物还有许多我们未知的力量，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阿雷斯特委员长，你做的事，不会被神明原谅的……】

说着此话的人，正是端正地坐在地板上的爱丽丝·莱茵崔特。

科迪·阿雷斯特冷冷地看了一眼爱丽丝之后轻哼一声。

【哼，原谅？因为你们这几个人，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不服从命令特立独行的人，他们的行为给魔法机关带来了多少巨大损失蒙羞多少耻辱。所以必须要进行变革，而这些受你们毒害的可怜世代，也必须进行彻底的清除。】

【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如愿吗？阿雷斯特——！御崎决不会服从你——！】

【哦，是吗？可惜啊，现在的你们已经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了。】

【你这家伙，该不会？】

御崎岁月双手抓住栏杆质问着他。

【御崎校长，你那喜怒无常的脾气给其他人造成了多大麻烦，又惹起多少人不满。恐怕你一个人都不记得吧？】

科迪·阿雷斯特为了覆灭这五所建立百年的学园，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培养了许多效忠于他的部下，让他们渗透进各学园，等待今天的到来。

【这帮卑鄙无耻的家伙，当初应该直接赶走他们——！】

愤怒的御崎岁月一拳打在铁质的栏杆上，发出相当大的声音。

【各位别担心，我不会杀你们的，毕竟是SS级的宝贵战力，那么做就太浪费了。不过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是这样永远待在这里，还是归顺于我，你们自己选择。】

似乎想起了什么，科迪·阿雷斯特转向神楪荒芜。

【对了，神楪荒芜，你的自投罗网，让我的下一步计划会非常顺利的进行，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象征性的感谢让神楪有些疑惑。

【计划？配合？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月沙织，这个名字，你不会不清楚吧？】

【你提她做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唉～这还真是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冷暖自知啊！只可惜她不惜独自背负一切，但最后换来的却是无尽的误解与痛苦，很可笑不是吗？自诩清高的君子，神楪荒芜。】

【闭嘴——！？】

他的话使神楪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恨不得现在就出来打死他。可是这个特制的铁笼让他和他们无法使用魔力。所以只能用愤怒的双眼瞪着他。

【嘛嘛，别这么动怒，很快。我就会让你见到她了。】

科迪笑着，只是那笑容显得格外阴险，给人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寒暄到此结束，希望三位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说完，他便离开了，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神楪，他说的如月沙织与你很熟吗？】

【……】

【喂，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没什么好隐瞒的吧？】

【抱歉两位，现在我没心思说那个人的事。】

同一时刻。

废弃区某处仓库。

仓库里集聚了大约十几个人，在他们其中有着两个特别存在的两人，一位是身穿哥特装的看似相当可爱的萌系少女稻叶栞，而另一位则是站在她身边戴着连衣帽遮挡起脸形迹可疑的一名女生，其实也就是如月沙织，为了避免暴露和以防万一，所以才做此装束。

稻叶栞看了看周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然后走了出来，站到众人的面前。

【各位同志，今天将大家召集至此，是因为我们长久以来的夙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嘈杂的环境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在认真听她接下来说的话。

【得到可靠消息，科迪·阿雷斯特为完成他长久以来的野心，抽离了四分之三的力量离开了魔法机关，派往了各个学园。因此，我们复仇的机会来了！】

稻叶栞一反常态，不在像平时那样在外人面前乖巧可爱，这里的她变得干脆，每一句话的表达也相当有力度，现在的她是一位出色的统帅。至少在如月沙织的眼中她是如此。

不过，众人却在下边小声议论了起来，其中有一部分的声音是质疑，于是有人提出了疑问。

【你说的机会具体是指什么？】

【就算他们这么多人调离了这里，也并不能说明留下的这部分人我们可以应对。】

【对啊，所以能请你具体说明一下吗？】

【抱歉，这是为了避免情报外露而让他有所察觉。】

栞很平静地回答，对于他们的疑问也并未回答。

【这……】

【没有明确的信息，我们很难行动啊！】

【况且你旁边的那个隐藏面容的人，也很让人不放心。】

【稻叶你这么做，很明显是不信任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相信你，这次的行动我一派的人不参加】

很快，私下的议论再次响起，同时也有因不满她的说法而离席的人。

其实稻叶栞确实是这个组织的首领，而这个组织也正是科迪·阿雷斯特在之前的发布会上所说的「反魔法机关」。构成这个组织的所有成员，他们本身不具备任何魔法天赋，当然也并不是普通人。这些人拥有着独特的能力——超能力，又或者称为异能力。异能者要比现在的魔法使存在更加古老也更为神秘，没人知道这些异能力从何而来，异能力也并不像魔法一样可以遗传给下一代。一旦宿主死亡，它们也会随之消失，不过从威力和使用的方便程度上要远高于魔法。所以，在魔法出现之前，这些异能者被普通人畏惧、排挤，在普通人的眼中他们是异端。

可是，这些被普通人视为异端的异能者们，却是为抵御魔界和涌入的魔物做出了巨大贡献。可以说，他们也是保卫住这片大陆的“英雄”。可惜大战过后，这些英勇的人和事迹就被永远的抹去了，书中所赞颂的只有那些魔法名门、望族。自然，异能者也逐渐消失在人们视线中，隐藏能力散落在大陆的各地，他们只希望能留给他们一小片地方与子子孙孙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是，这是不被允许的，有些人不能容忍这般“异类”的存在。所以，魔法机关建立三年之后，便成立了ESP特别部队，而任务就是除去所有生活在这片大陆的异能者，他们的领导者便是现任的魔法机关委员长——科迪·阿雷斯特以及他的父亲，道格·阿雷斯特。

因此，以稻叶栞为首的这群异能者因各种情况侥幸躲过死亡命运存活下来的幸存者。

不过大家对于她这样的孩子起初是没有任何的期待，而那时的组织首领也并不是她。至于现在现场的这些人会以她为统帅，也是因为她的异能——掌控。她可以不受限制的控制任何曾与她在同一区域范围五十米三分钟内对她没有戒备交谈超过十句话的人，而且一旦建立联系将无法拜托。等同于说，在场的所有人除如月沙织外均在她的控制中，只要她想，便可以轻松杀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掌控』发动的条件。所以，这里的人并不都真心听命于她绝大部分的是畏惧。

看着不断离开的背影，栞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她清清嗓子轻声说道。

【站住。】

细小的声音却相当的有震慑力，转身想要离开的人不敢在妄动半步，议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你们可以离开，我不会阻止。不过，一旦你们踏出那扇门，就等于你们要与我为敌。】

栞用蔑视的眼神看向那几个想要离开的家伙，仿佛就像在警告他们一样。

【我知道你们并不是真心服从我，自然也不会相信我的计划。不过我希望你们仔细想一想。是谁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是谁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又是谁毁灭了我们的家园，让我们无法正常的活在天空之下……这些痛苦与绝望，你们已经忘记了吗？或许现在，某个角落就有因暴露身份而被他们残忍杀害，而下一个就有可能是在这里的某个人，也许是他，也许是你，也许是我……】

接着，稻叶栞看向了蒙面的如月沙织，得到她点头之后，看向众人。

【我可以告诉大家的一个信息是，魔法机关内部即将掀起叛乱！】

这个消息说出来后，引起轩然大波。

【这就是我要采取行动的原因之一，至于可信度，由你们自行判断。】

做了稍微停顿后。

【现在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趁着大部分骨干离开，内部政变防备薄弱之际，一举攻下魔法机关总部。复仇的时候到了！用科迪·阿雷斯特的鲜血祭奠我们死去亲人——！做选择吧！是继续苟延残喘还是给予敌人痛击。】

稻叶栞展开双臂闭上双眼，等待众人的抉择。

站在一个货架前，如月沙织不禁在心中称赞着这个少女。因为完全可以用『掌控』这种强大的异能力让这些人完全臣服于她，可是稻叶栞并没有这么做。虽然用了一些稍微强硬的手段，但她真正的想法是让这些人能跟随他们内心真真正正地行动起来。

他们行动了起来，没有一个人选择逃跑。看来复仇的火焰已经成功地点燃了他们的斗志。

到此，稻叶栞和如月沙织两人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如月沙织正准备靠近的时候，察觉到了有大股魔力正在逼近便立刻喊了出来。

【我们被发现了——！赶快离开——！】

正当众人一脸蒙蔽的时候，五条光束击碎破旧仓库的天花板直射到地面，将地表融化。接着光束移动就像光束剑一样把沿路的所有东西切开并溶解。

而外面，以野犬无奈为首一群身穿魔法机关制服右肩上印有ESP标志的搜查官正集结在外边将仓库团团包围了起来。

【不要让任何一个反叛分子逃离，将他们全部就地消灭！】

【是——！】

五台类似战车一样的载具，上面搭在着发射这些光束的机器。

魔法机关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又怎么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陷入混乱的稻叶栞无暇去想，或许心中有了答案但不愿提及，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安全的离开。异能者们的异能对这些光束根本起不起作用。而先前逃到外边的人也被那些搜查官用手中的武器射杀。

突然，手臂被人拉住，她惊恐地看过去。

【我们先离开！】

【离开？怎么做？】

如月沙织抬头看向天花板。

【从天空？】

【没错。虽然没试过，不过带上你应该没什么问题。】

稻叶栞刚想回答“好”可是咽了回去，她看向正在四处躲避的同伴。而如月沙织也从栞的神情明白了。

【这里只能舍弃他们了……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们，但这是没办法的，还是放弃吧……】

【你说放弃？我是相信你，才将他们召集至此，好不容易才成功了一步，你居然说放弃？开什么玩笑？】

【冷静点，我也觉得可惜，但事实是你被背叛了……被这里未出现的某人或者他们同伴中的某人……】

【……我……被背叛……？】

【还不明白吗，或者说你不想接受现实？总之，你不能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让你死在这里，跟我走！】

如月沙织强硬地拉起她的胳膊想要带走她。

【之后随你把怒火发泄到我身上！现在，不是让你任性的时候！】

不过如月沙织的手被甩开了。稻叶栞向后退了几步，表情也阴暗了下来。

【为什么……？】

如月沙织疑惑地看向她。

接着，稻叶栞将一块用来计时的表展现在她的面前。

如月沙织愣住了，那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三分钟。也就是说，稻叶栞的能力发动了，但如月沙织并未按自己的意愿行动。这也意味着，如月沙织在戒备着她，所以稻叶栞的异能力『掌控』没有成功。

【你在戒备着我？】

【你想控制我吗？】

如月沙织冰冷地反问道。

【我很失望。】

【同样。】

【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曾经我也有那么一瞬以为是那样。可惜……朋友和同伴不是我这种大罪人可以奢求的。】

【你想利用我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对吗？】

【你不也是如此？】

【我们的确很像。】

【确实很像。所以要不要跟我离开？当然就算你不肯，我也会把你强行带走，只是我不想这么做。】

【沙织，你实在太小瞧我了。】

稻叶栞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色药丸吃了下去。

【你——！】

如月沙织想要阻止但是却来不及了，药丸已经顺着她的喉咙被吞了下去。

稻叶栞轻笑着。

【沙织，选择吧！你是想让我活着离开，还是准备带着我的尸体离开？】

如月沙织像是放弃了一样，叹着气问向她。

【……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为了能让合作继续下去，那就先为我们创造离开的机会。】

【小栞，利用我的代价可是很昂贵的。】

【因为你需要我对吧？】

两人互相笑了笑。如月沙织便继续说道。

【如果刚才直接带你离开，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那我们的合作也就到那为止了。】

沙织转过身接着两只银色的翅膀在她的背后展开，飞向上方的天花板。

【有人已经为我们进行牵制，把握时机一起脱离！】

稻叶栞望向沙织消失的地方，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

外围的搜查官们正在待命，一旦有人出来便立刻射杀，不过他们并未想到那里还有一个人。

耀眼的银色光芒在仓库的顶端突然绽放，同时释放着庞大的魔力。强大混乱的魔力流动令人战栗。

野犬无奈的眼角微微抽动，那如同厌恶般的表情看向那光芒的中心。

【银翼魔女·如月沙织——！】

沙织俯视地面的一切举起右手由上至下的挥落手臂，五条银色光束如飞箭一般射向目标，那五台搭载光束设备的战车。

【快躲开——！】

光束击中战车发生爆炸烟幕四起，他们从地上爬起，远程的攻击手段已经丧失，只能进行正面接触。

【所有人进攻——！】

一声令下，全部的搜查官从四面八方涌向仓库。

无奈再看向天空，将领带扯下扔到地上，指向她。

【今天，一定要抓住你。】

沙织从空中降落到地面与他对峙。

【科迪·阿雷斯特的心腹，做的到的话就尽管来试试吧！】

朝他伸出右手做出挑衅的手势。

【……】

瞬间无奈出现在她的身后朝着她的脖子发出致命一击。

沙织被击中朝前飞了出去，舞动翅膀飞了起来。因为刚才一瞬间施展了防御魔法，所以并未受到伤害。

看着面前的男人，沙织意识到这个人的实力要比想象中的更强。

将用来遮脸的帽子拿掉，盘起的栗色长发顺势落下。

【刚刚是我大意了，或者说是我太低估你了……】

右臂在胸前一扫，成千上百的银色光刃显现在她的四周。

【野犬无奈，如果你现在撤退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右臂随时准备将这些银刃发射出去。当然，如月沙织并不想与他交战，如果对方能够放弃的话是最好的。

不过，她面前的这个人男人是绝不可能会退缩的。

【威胁我？做梦——！你是阿雷斯特委员长大人的敌人，我一定要铲除你！】

【可惜，我本来是不想伤人的……】

眼神突然变得伶俐手臂挥落而下，成千的光刃朝着野犬无奈倾泻而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野犬无奈发出愤怒地吼声，仅用空荡荡的双拳去抵挡。双拳挥动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甚至产生了幻影，上以百计的拳影在他的面前破势打出。但在这数以千计的光刃面前犹如螳臂当车，很快他便被一波又一波如暴雨般的攻势吞没。

因光刃击中地面发生冲击卷起碎石和尘土所产生的烟幕消散，野犬无奈站在那里。但并非完好，除了头发、脸和衣服上沾上的灰渍外，右肩膀被光刃贯穿还有数处被光刃划破的伤痕。

就连如月沙织难以置信，一个人竟然可以不用任何的防御和武器只用空手便接下了自己的攻击。她放下手再次问道。

【最后，再问你一次，如果你……】

【呵呵……】

被一声轻笑打断。如月沙织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一支巨大的银色光矛生成，将目标对准了他。

【再见……】

恕属下无能，科迪大人。抱歉了，森夏，约定完不成了。

无奈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最后浮现在脑海中的是那个自己最思念之人的面孔，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笑容现在变得格外清晰。

【轰——！】

接着从上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缓缓睁开眼，站在面前的竟是那个人。

【……森……夏……？】

森绮森夏背对着他。

【当然，不然你以为还有有谁来救你啊？笨蛋~】

无奈仰视着他的背影坐了下去。

【你不该来的……】

【那可不行啊，因为你对我可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呢。】

【你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没事的，如月小姐应该不是那种特别好战的女性，不是吗？】

他拨了拨自己的刘海看向前面。

如月沙织从地上站起，振臂一扫，让银翼重新恢复光芒。因为刚刚被森绮森夏从远处狙击射中翅膀导致魔力流动不稳使得光矛爆炸而坠落。

【但偷袭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森绮先生。】

【那可真是抱歉啊如月小姐，刚刚实在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沙织解除银翼，双手交叉在胸前。

【算了，反正我也没受什么伤，而且该做的也已经做完了。如果你们能停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原本她就是出来对他们进行牵制，并且破坏这五台光束设备。与无奈交战也不过是其中一环，但最后那一刻杀他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对方现在无意交战的话也并不是不可以停手。

【那……】

森夏刚准备同意。一个身影掠过他冲向如月沙织。

【无奈？等——！】

恢复如初的无奈如猎犬一般凶狠，攻击从上方、从两侧、从身后不断袭来，虽然没有命中，但如月沙织也无暇反击，加上他移动的轨迹毫无规律无法预判。

【无奈，快住手！】

【这是战场，决不能让敌人活着离开！】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

【水银剑】

一把如流水般银色的剑出现在她的手上向前横扫而去，银色液体从剑尖上滴落掉在地面上瞬间气化，被水银沾染过的植物也消亡殆尽，无奈见此立即退后。

【警告你，不想死的话就别在靠近。看看这些植物，这孩子本身所带有的毒性就算是使用者的我也不能完全避免，更何况你们。】

【想吓我？】

【那，你是想试试吗？如果死了，可别怨恨我。】

如月沙织架起水银剑准备进攻。

这时森绮森夏拦下了两人。

【够了，无奈，不要再进行无谓的争斗了。】

【如月小姐，刚刚很抱歉。】

【你们能停手的话，我倒是很感激。】

【森夏，你在干什么？她可是阿雷斯特委员长大人要抓的逃犯，你这么做可是犯罪啊！】

森夏回过头反问道。

【你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歼灭反叛组织。】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抓捕如月沙织……】

【但是现在那些人已经跑了，你的任务失败了。】

【……】

【所以今天到此为止吧，好吗？】

【可是……】

面对他的请求，无奈迟疑了。

趁这个机会，在森夏的示意下，如月沙织慢慢地后退然后成功的逃走了。

看着她离开后，森夏继续说道。

【人已经离开了，已经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无奈竟然抓起了他的领子并质问他。

【森夏，你要背叛阿雷斯特委员长大人吗？】

森夏看着他的眼睛和表情，那是十分复杂的表情。对此，他森夏更加好奇也更想知道无奈他会怎么选择。

所以……

【如果我要背叛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震惊或是迷茫，总之无奈瞪大了眼睛。他曾经考虑过，但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会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一边是自己所爱的人而另一边是自己最敬仰的人。如果非要选择的话，那只能……

【我会死……】

无奈松开头别过头看起来非常沮丧。

【所以，我希望你不会背叛……不！应该是求你不要背叛，我不想离开你……】

接着他扑向森夏的怀中哭了起来。

【对不起无奈，我刚刚不过是随便问问的，让你难受了，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他抚摸起无奈的头。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死的也一定会是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如月沙织脱离之后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暂时躲了起来。

她将衣服解开躺在一块岩石上，脸颊变得通红，额头上也满是汗水，看起来非常虚弱。空气中的魔力流动受到干扰变得异常，而『水银剑』也被丢弃到了角落。

【已经中了这么深的毒了吗……】

忽然，外边传来了声响，那是她到达这里后设置的陷阱魔法被触发所发出的声音，如月沙织立刻知道有人靠近，但现在因为『水银剑』的剧烈毒性，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起身这种简单的动作都不行。

（如果再有十分钟的话……）

她心里如此想到，不过已经没有这样的余韵了。因为来者已经到了，对方与她仅有一墙之隔。虽然墙体被施加防御魔法，但效力和强度并没有那么高。如果对方是S级的魔法使，想要强行突破的话，五分钟便可以做到。

【什么人！？】

如月沙织故作姿态的问道，为的只是拖延时间。

只不过来者的身份却是令她十分的震惊。

【……这个声音……难道是如月委员长吗……？】

【你是……？】

【属下是黑羽悠一！您的助手。】

【原来是你，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委员长了，而且还是个被通缉的犯人。】

【不不不，虽然与您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我知道您绝对不会是一个坏人，一定是上层搞错了什么。所以，属下一直在暗中寻找您的踪迹。请放心，周围的人已经都被我赶走了。】

【谢谢……】

如月沙织暗自舒了口气，幸好是个善良的人，不过也没想到，仅是一次心血来潮的一句话一个举动，竟改变了她此刻的处境。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收到命令，说您可能会逃到附近区域，所以分派我们进行搜查。或许是直觉吧，我感觉您会在这里。】

【嘛，算了，总之我现在不方便出去，能先帮我在外边守一会儿吗？】

【属下明白。】

脚步声远了，黑羽悠一按她说的一样出去守在外面。

如月沙织从岩石上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走到『水银剑』面前。

【已经发过誓不再使用你……但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要依赖你……或许你会怨恨我，但一想到曾用你将他们一个个杀掉我就……】

脱口的话并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了，接着抬手一挥将它重新封印收起，解开施加在墙上的魔法，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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