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脸色肃然,因为温宁对于江澄心中的愧疚,所以他没有任何反击的意思。江澄看了一眼魏无羡,立马将视线移向金凌,冷冷道。
江澄(字晚吟):金凌,过来。
金凌(字如兰):舅舅!
随后他身后的黑树林之中,缓缓走出一群服色各异的众家修士,越聚越多,粗略数来竟有一两千人之众,黑压压的一大片,将伏魔洞团团围住。这些修士,包括江澄,皆是周身浴血,一副疲倦神色。那群世家少年纷纷冲出伏魔洞,口里叫道:“爹!”“阿娘!”“哥哥!”拥入了人群之中。
清河聂氏也前来,不过在大部队不起眼的角落,聂怀桑被聂氏弟子架着,有些狼狈,他看向前方的夏侯清洛,立即脱出弟子的扶势激动喊道。
聂怀桑:清洛…姑娘,你过来吗?
闻声,夏侯清洛看向他,微微颔首以示回礼又摇摇头,道。
夏侯清洛:聂宗主不用了,魏婴是我世侄,他怎样我都会护着他。
聂怀桑有些失落,他知道她的选择,他只想在试试,随后一笑。
聂怀桑:好吧。
这时林婉莹走在林思浅身边,金凌左看右看,仍是犹豫着没有下定决心。江澄又厉声道。
江澄(字晚吟):金凌,你磨蹭什么,还不过来?想死吗!
而江澄身旁德高望重的蓝启仁站在人群之前,模样苍老了不少,鬓边竟出现了缕缕花白。
蓝启仁:忘机。
蓝湛(字忘机):叔父。
蓝忘机回答着,却仍是没有站回到他身边去。他错过一次,不会再错一次!
蓝启仁再明白不过了,这便是蓝忘机不可撼动的坚定回答。他神情失望至极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开口试图劝诫。
他的得意学生,终究有了自己的选择……
突然一名白衣飘飘的女子站了出来,目含泪光,道。
路人乙:(女子) 含光君,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你变得不再是你了,明明从前你是与夷陵老祖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魏无羡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蛊惑了你,让你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
她这话林思浅听不过去了,回道。
林悦(林思浅):这位姑娘,你听谁说的含光君与夷陵老祖势不两立?还有什么叫做“蛊惑”?这是含光君自己的选择好吗!
林悦(林思浅):再说了,你们就是看到他二人争吵几句,你们就乱加猜测,怪谁啊!真是好笑!
路人乙:(女子) 你……
林悦(林思浅):我怎么了?我说的实话!闭嘴吧你!
而蓝忘机也没有理会她。这名女子不和林思浅做口舌之争,立即转移话题,没有得到蓝忘机的回答,故作遗憾地道,
路人乙:(女子)既是如此,枉为名士啊!
魏婴(字无羡):你们又来了。
江澄(字晚吟):当然要来!
看着他的样子林思浅瞬间想起来了十六年前血洗不夜天他刺魏无羡的那一剑,下意识的将魏无羡挡在身后。
林悦(林思浅):江晚吟,你还要刺他一剑吗!?
闻此言,江澄脸色有些古怪,瞬间恢复如初。
而此时江澄身后一男子,上前一步 他背着一把七弦古琴,悠然道。
苏涉(字悯善):若非夷陵老祖刚回来就生怕天下人不知,大张旗鼓地刨尸抓人,想必我等也不会这么快就又来光临阁下巢穴。
魏婴(字无羡):我分明是救了这些世家子弟啊,怎么你们不感激我,反而要指控我呢?
林思浅看他模样,有些眼熟,像极了蓝氏弟子,可是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林悦(林思浅):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苏涉!当年叛出蓝家的叛徒!
苏涉一听大怒,可有忍住不发泄,气得脸红脖子粗。
苏涉(字悯善):林悦,你也是一宗之主……
林悦(林思浅):一宗之主怎么了?一宗之主就不能说实话了?我们救了人,偏偏被你们诬陷。
路人丙:简直是贼喊捉贼。
魏无羡心知争辩徒劳无益,也不急于一时,微微一哂,道。
魏婴(字无羡):不过,你们这次来的阵仗,似乎有些寒碜,少了两位大人物啊。敢问诸位,此等盛事,敛芳尊和泽芜君怎么没来?
苏涉(字悯善):哼,前日敛芳尊在金麟台被不明人士刺杀,身受重伤,泽芜君和梦凌仙现在还在全力救治,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听金光瑶“身受重伤”,魏无羡一下子想起他当初偷袭聂明玦时假意自杀的英姿,一时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苏涉眉宇微沉,道。
苏涉(字悯善):你笑什么?
魏婴(字无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敛芳尊经常受伤而已。
林悦(林思浅):我很好奇,有梦姐姐和泽芜君在有什么人能在戒备森严的金麟台上伤了敛芳尊?
苏涉(字悯善):呵~怎么伤的有些人心知肚明!
林悦(林思浅):哦~原来如此,有些人心知肚明!
林思浅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时,忽然有个小小的声音道。
欧阳子真:阿爹,我觉得,可能真不是他做的呀。上次在义城,是他救了我们。这次他好像也是来救我们的……
林思浅顺着这声音望去,说话的又是欧阳子真。然而,他父亲立刻斥责了儿子。
路人甲:(欧阳子真父亲)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魏婴(字无羡):明白了。
夏侯清洛:阿羡,你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有人相信。你否认的,可以被强加;你承认的,可以被扭曲。不用多做解释。
原先的蓝忘机和夏侯清洛说话倒是很有分量,但是和魏无羡搅合到一块儿之后,怕是也成为众矢之的了。
本以为世家这边好歹有蓝曦臣和蓝梦坐镇,应该还能斡旋一番,谁知蓝曦臣、蓝梦和金光瑶三人都没有到场。
魏无羡微微侧首,看到了站在他身旁,毫无犹豫之色、更无退缩之意的蓝忘机。
小师叔和阿浅也一直再他身边,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数千名修士的虎视眈眈中,却有一位中年人按捺不住,跃了出来,喝道。
路人丙:魏无羡!你还记得我吗?
魏婴(字无羡):不记得。
路人丙:你不记得,我这条腿记得!
他一下子掀开衣袍下摆,露出一条木制假肢,道。
路人丙:我这条腿,就是被你当年在不夜天城里那一晚废了的。让你看看,是为了让你知道,今天围剿你的人里面,也有我易为春出的一份力。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
似乎是被他所激励,另一名年轻的修士也站了出来。他朗声道。
路人甲:魏无羡,我就不问你记不记得了。我父母都是死在你手下,你欠下的血债太多,肯定也不记得他们两位老人家了。但是,我方梦辰不会忘!也不会宽恕!
紧接着,第三个人站了出来,是个身材修长、目光炯炯、看似一身清骨的青年文士。
这次,魏无羡先行一步,问道。
魏婴(字无羡):我害你残废过?
青年文士摇摇头。魏无羡又问。
魏婴(字无羡):我是杀了你父母,还是灭了你全家?
这人点点头。道。
路人丁:魏无羡,我乃是平阳姚氏姚顺,当年你杀了我们宗主,我们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魏婴(字无羡):你们宗主?谁啊?
路人丁:(姚顺)果然人杀多了谁也不记得。
林悦(林思浅):姚氏宗主?这位道友,你说的姚氏宗主可是以前向江氏求救的那位宗主?
路人丁:(姚顺铿锵有力道)正是!
林悦(林思浅):呵呵…小朋友你找错人了,你们宗主是我杀的,当年是他自寻死路,怪的了谁?
路人丁:(姚顺)你,你们,你们都是一样,冒天下之大不韪、人人得而诛之者,无论用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我们都会将你们除去,只为天下苍生大义!
众人闻言,纷纷喝彩,欢声雷动大声叫好。其他人倍受鼓舞,一个接一个地挺身而出,大声宣战。
每一张脸都洋溢着沸腾的热血,每一句话都义正言辞,每一个人都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义愤填膺,豪情万丈。
看他们这样的的嘴脸,林思浅觉得恶心又好笑,什么狗屁天下苍生,什么狗屁大义,说的好听谁又做到了?
所谓的名门世家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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