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斗妍厅。
百花宴,金光善位居高位,品着杯中酒,眼光却时不时看向云梦江氏,他已知魏无羡与金子勋在百凤山中有不愉快,想着怎么趁机施压云梦,毕竟如今魏无羡一人之力便可以让云梦与兰陵金氏并肩,何况还有益州林氏,抱山散人之徒的支持。
如果将魏无羡手中的阴虎符夺过,那一切都会不一样。
阴虎符他势在必得!
而此时魏无羡风尘仆仆闯入斗妍厅,直接从金子勋手中夺过酒盏,一口喝下。
魏婴(字无羡):我代他喝,你满意了么?
蓝忘机微微一怔,本来蹙起的眉宇忽地舒展开,抬头望去。
魏无羡来人负手而立,仰头一饮而尽,将空空如也的酒盏盏底露给金子勋看,眉眼含笑,语尾微扬。身长玉立,丰神俊朗。
原来金子勋强行向姑苏蓝氏敬酒,蓝梦本来不接,被蓝曦臣挡下,然而向蓝忘机敬酒时,蓝忘机却偏偏不接,正好赶来的魏无羡夺过替他喝下。
蓝梦见蓝忘机如此模样,微微一笑。
蓝涣(字曦臣):魏公子?
夏侯清洛:阿羡。
江澄(字晚吟):魏无羡。
林思浅这才匆匆赶来,只听见姚宗主低声惊呼
路人甲:(姚宗主)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走过去,魏无羡放下酒盏,单手正了正衣领,道。
魏婴(字无羡):方才。
众人不禁一阵恶寒。金光瑶迅速反应过来,依旧是热情无比。
金光瑶:魏公子,林姑娘,请快快入席。
林悦(林思浅):多谢敛芳尊,入席就不必了,我们只是来问点事,问完就走。
魏无羡也不寒暄,单刀直入,向金子勋微一颔首,道。
魏婴(字无羡):金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金子勋:(不屑)有什么话说,等百花宴客完毕之后再来吧。
江澄拉过他。
江澄(字晚吟):魏无羡,你干什么?
魏婴(字无羡):江澄你先别管。
其实金子勋根本不打算和他们谈。 林思浅也看出来了。
林悦(林思浅):要等多久?
金子勋:三四个时辰吧。或许五六个时辰也说不定。或者明天。
魏婴(字无羡):怕是不能等那么久。
金子勋傲然道。
金子勋:不能等也要等。
金光瑶:不知道魏公子你找子勋有何要事,很急迫吗?
魏婴(字无羡):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这时夏侯清洛,从清河聂氏席间走来向林思浅询问。
夏侯清洛:林悦发生何事?
林悦(林思浅):仙女姐姐,说来话长,但是现在真的有很重的事要向金子勋公子“请教”!
说着林思浅的声音越来越大,故意将“请教”二字咬得很重。
然而金子勋当做没听见又转向蓝曦臣,举起另一杯道。
金子勋:蓝宗主,来来来,你这杯还没喝!
蓝梦微皱眉头,冷声婉拒。
蓝梦(字欣怡):金子勋公子蓝氏家训禁止饮酒,请海涵!
金子勋故作镇定,又将酒盏递向蓝梦。
金子勋:梦凌仙此言差矣,我们金家与蓝家也算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见外?
魏无羡见他故意拖延,眉间闪过一道黑气,眯了眯眼睛,嘴角一勾。
魏婴(字无羡):好,那么我就在这里直说了。请问金公子,你知不知道温宁这个人?
金子勋:温宁?不知道。
林悦(林思浅):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上个月你在甘泉一带夜猎,追着一只八翼蝙蝠王到了岐山温氏残部的聚居地,或者说拘禁地,带走了一批温家门生,为首的那个就是他。
金子勋: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我可没那么闲,还费心去记一条温狗的名字。
夏侯清洛闻言,皱眉不悦,她知温情一族之人,救人不杀人,虽是岐山温氏,却也从未沾过血,何况对魏无羡还有大恩。
魏婴(字无羡):好,我不介意说得更详细些。你抓不住那只蝙蝠王,恰好遇上前来查看异象的几名温家门生,你便逼他们背着召阴旗给你做饵。
魏婴(字无羡):他们不敢,出来一人磕磕巴巴和你理论,这人就是我说的温宁。拖拖拉拉间,蝙蝠王逃跑了,你将这几名温家修士暴打一通,强行带走,这几人便不知所踪了,还需要我说更多细节吗?他们至今未归,除了问你,魏某实在不知道还能问谁啊。
金子勋:魏无羡,你什么意思?找我要人?你该不会是想为温狗出头吧?
魏无羡笑容可掬道。
魏婴(字无羡):你管我是想出头,还是想斩头呢?——交出来便是了!
说着他脸上笑容倏然不见,语音也陡转阴冷,明显已经失去耐心,斗妍厅中许多人不禁一个冷战。
金子勋也是头皮一麻。然而,他的怒气立刻便翻涌了上来,喝道。
金子勋:魏无羡你好嚣张!今天兰陵金氏百花宴,你们如此闯入敢站在这里放肆,你真以为自己所向披靡谁都不敢惹你?你想翻天?
林思浅脸色阴沉,随即一笑。
林悦(林思浅):呵,翻天?金子勋公子,你这“天”指的可是谁?
金子勋心中虽然的确早已把兰陵金氏视为新天,却也自知失言,面皮微微一红,正要扬声回击,正在这时,首席上的金光善开口了。
金光善:(呵呵笑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年轻人何必动气?不过魏公子,我说一句公道话。你们这样私闯百花宴,实在不妥。
在金光善心中这可是向云梦施压的绝佳时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这就是为什么他方才一直笑看金子勋硬杠魏无羡却不劝阻,直到金子勋落了下风才出来说话。
林思浅颔微微首道。
林悦(林思浅):金宗主,我与魏婴哥哥本并无意惊扰百花宴,得罪了。然而,这位金公子带走的几人如今生死下落不明,迟一步或许就挽救不及。其中一人于我哥哥有救命之恩,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不望海涵,日后赔罪。
金光善皮笑肉不笑。
金光善:有什么事不能往后放一放的,来来,你们先坐下,我们慢慢说道。
金光瑶早已悄然无声地置好了两张新的桌席。
魏婴(字无羡):金宗主客气,不坐了,此事不能再拖,请尽快解决。
金光善:急不得,细数起来,我们也有一些事尚未清算,不容再拖。既然你现在来了,那我们就趁此机会把它一并解决了如何?
魏婴(字无羡):(挑眉道)清算什么?
金光善:魏公子,这件事情我们之前也和你略提过几次,你不会忘了吧……在射日之征中,你曾经使用过一样东西。
魏婴(字无羡):哦,你是提过。阴虎符。怎么了?
金光善:据闻,这件阴虎符是你从屠戮玄武洞底得来的一柄铁剑的铁精所熔铸。当年你在战场之上使用过一次,威力骇人,导致一些同修也被其余力波及……
林思浅听他直言,脸色更为阴沉魏无羡打断道。
魏婴(字无羡):请说重点。
金光善:这就是重点。当初那一场大战,不光温氏,我方也颇有些损失。我以为这样法宝难以驾驭,单单由一人保管,恐怕……
林悦(林思浅):金宗主,你的意思是让我哥哥交出阴虎符,你好占为己有?是这意思?
众人心惊,明知金光善所言是何意,却无人敢明言,没想到林思浅竟然直接戳破话意。
魏无羡突然笑了起来。
魏婴(字无羡):金宗主,容我多问一句。你是觉得,岐山温氏没了,兰陵金氏就该理所应当地取而代之吗?
斗妍厅内,鸦雀无声。
魏婴(字无羡):什么东西都要交给你,谁都要听你的?看兰陵金氏这行事作风,我险些还以为仍是温王盛世呢。
闻言,金光善的脸上,闪过一丝恼羞成怒的颜色。此时姚宗主喝道
路人甲:(姚宗主)魏无羡!你怎么说话的!
林思浅放眼望去,眼中尽显冷色。
林悦(林思浅):难道说得不对吗?逼活人为饵,稍有不顺从便百般打压,这和岐山温氏有区别吗?
金子勋:自然有区别。温狗作恶多端,落得如此下场原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们不过以牙还牙,让他们饱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又有何可指摘?
林悦(林思浅):谁咬了你你找谁还,温宁这一支手上可没沾过什么血腥,甚至救人无数。莫不是你们还想来连坐这一套?
路人甲:(姚宗主)林姑娘,你说他们手上没沾血腥就没沾了?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证据呢?
林悦(林思浅):你……
魏婴(字无羡):你觉得他们滥杀了,难道不也是你的片面之词?难道不是应该你先拿出证据来吗?怎么反倒找我们要?
姚宗主连连摇头,一脸“这人不讲道理”。其中一位宗主冷笑道。
路人乙:当年温氏屠杀我们的人时,可比这残忍千百倍!他们都没跟我们讲道义,我们又为什么要和他们讲道义?
林悦(林思浅):你的意思温狗作恶多端,所以姓温的尽皆可杀?连普通百姓也要杀吗!?
路人甲:(姚宗主)林思浅你放肆!这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你害得你们蝴蝶谷被温氏灭门,你有什么理由为温狗求情?
路人乙:这不是叛变吗!
林思浅脸色聚变,随风摇曳的金星雪浪突然花瓣落地,化为花型利刃。
蓝梦(字欣怡):阿浅,冷静。
夏侯清洛抓住林悦之手,摇摇头。
夏侯清洛:林悦不要乱来。
兰陵金氏门生纷纷拔剑相向,
魏无羡见状把手放到了腰间的陈情上。刹那间,整个宴厅的人都被唤醒了某些记忆一时之间,四下都有人霍然站起。
蓝忘机沉声道。
蓝湛(字忘机):魏婴!
金光瑶离魏无羡最近,却是颜色不变,温声道。
金光瑶:魏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一切好商量。
金光善也站了起来,惊怒惧恨交加。
金光善:魏无羡!江宗主还在此你就如此肆无忌惮!
他言语一出,让江澄有些难做。
魏无羡厉声道。
魏婴(字无羡):我若要杀什么人,谁能阻拦,谁又敢阻拦?!
蓝湛(字忘机):魏婴,放下陈情。
蓝梦(字欣怡):魏公子……
夏侯清洛:阿羡,你心神已乱。
魏无羡看向金子勋。
魏婴(字无羡):金子勋!!!
魏婴(字无羡):废话少说,想必诸位都知道,本人耐心有限。人在哪里?陪你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只给你三声。三!二!
金子勋本想咬牙死扛,但瞟金光善神色这才大喝道。
金子勋:……罢了!罢了!不过几条温狗,你若想使唤便拿去,不想在今天跟你纠缠!自己去穷奇道找便是了!
魏婴(字无羡):(冷笑)你早说不就行了。
魏无羡转身立即出了斗妍厅,林思浅死死盯着姚宗主,让他后怕,如若今日没有蓝梦与夏侯清洛他怕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夏侯清洛本想与他们同去,却被林思浅拦下。
林悦(林思浅):仙女姐姐,你还是不要参于其中,不然这仙门又不知道该如何为难你了。
这时聂怀桑来到夏侯清洛身边,点点头。
聂怀桑:是啊,林姑娘此话在理。
转身时她又看向金光善。
林悦(林思浅):金宗主你想要阴虎符,但是得让阴虎符认你为主才行啊!
说完便出了斗妍厅,此话一出,众人大惊,阴虎符认主了?!
蓝忘机看着离去的黑影紧蹙的眉宇之下,那双浅色眸子里流露过一丝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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