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修长苍白的手指拂过林沅妤的后颈,带着丝丝凉意,让她不觉后背一凉。窗外的光线照进来,明明昏暗得很,此时却在林沅妤的眼里显得有些刺眼。
金硕珍的眉梢此刻全是冷意,他微微眯起眼睛,细长的手指抵在林沅妤的颈后,稍稍用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顷刻间便缩短了,他的鼻息打在林沅妤的脸上,暖洋洋的,倒让林沅妤有些舒适地再次往前靠了靠。
金硕珍:……不知廉耻。
他兀的放了手,紧皱着眉头的样子让林沅妤想到了冬天里蜷缩在寒风中冬眠的小熊,连皱眉的样子都那么的可爱。
所以,她也不退缩。
林沅妤:廉耻是什么?能吃么?
她笑起来,嘴角咧开一个张扬的弧度。
金硕珍皱眉,他的眸色特别的沉暗,就像是尘封了多年的好酒,香气醉人,却无人敢真正的饮下去。
林沅妤:那什么,我叫林沅妤,记住了!
林沅妤:三点水一个元的沅,女字旁加一个予的妤。
她就像一个疯子一样说完自己就笑了,她的眼神一直看着金硕珍,却一直不见他有任何回应,说着说着,她终于在一片的寂静中觉得尴尬起来。
金硕珍:说够了吗?
他终于抬眼直视她,只是那冷冷的视线里还有似非似嘲的讽意。
金硕珍:我不管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总之……
金硕珍:你好自为之。
何止是尴尬,是夹杂着羞耻。
更可笑的是,她刚刚还在嘲笑说廉耻是什么……
林沅妤一时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金硕珍推开她横在自己面前的手,然后略带深意地看了她好几秒,突然又皱起了眉头。
林沅妤觉得好笑,之前的尴尬与羞意突然一消而散,她只觉得金硕珍对她的态度不太像是明显的厌恶,倒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歪了歪头,注视着金硕珍离开的背影。
他突然回过了头,这个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却让他瞧到了林沅妤依旧在看他。
微风拂乱了林沅妤的头发,她的目光清浅,带着些许笑意,没了之前的开放,现在倒有了些小女生的温婉。
林沅妤也是一愣,一时没来及挪开视线,两个人就这么短暂的又对视了几秒。
金硕珍再次皱眉离开。
林沅妤没忍住,最终还是笑了起来,她笑得肆意,不管不顾的,眼里只有好笑。
她对金硕珍没有感情,她对他有感情的是他的钱。
是的,只有钱。
她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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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十分。
渔城边缘区。
遥远的天边泛起雾蒙蒙的灰色,腥臭的铁锈味,被凉风卷起刺激着脆弱的鼻腔。
这里是整座小城镇最肮脏且落后的地方,有些人从出生到死都没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在这里永远存在着暴力与血腥,人们被迫陷入了最原始的生活环境。
宋落言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刻,一股恶臭就钻入了她的鼻息,她皱了皱眉,环顾着周围的环境,由心底生出一股子抵触。她出生娇贵,从未来过如此肮脏破烂的地方,要不是为了到这个渔城找人,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看见这副场景。
因为实在是受不了边缘区的那种莫名让人想要呕吐的味道,宋落言直接往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糖是草莓味的,蜜饯子般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连鼻息都觉得顺畅了些。
宋落言回头,往直升机内招呼了一声。
宋落言:喂,你倒是快下来啊!
蔺迟:急什么。
蔺迟瞪了宋落言一眼,才慢悠悠地从直升机上下来,她打扮得极为干练,一头的短发更是利落,她先是从直升机上取了一个背包下来,然后又拉开拉链检查了一遍,最后确定无误后才将背包背在身后。
宋落言:你去还是我去?
宋落言再次舔了一口棒棒糖,她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
蔺迟:就凭你张嘴,说得动他吗?
蔺迟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全然都是冷淡。
蔺迟:南柱赫是从A市押送到这个渔城的,其中必定是有人暗箱操纵,毕竟任凭一个爱好杀人的疯子在这个小地方杀人可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蔺迟:还有,你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蔺迟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满都是警告的意味。
宋落言嗤笑一声。
宋落言:得了吧大小姐,我们都是同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南柱赫的手上虽有你爸的把柄,但是只要这次你成功说服了他不就没事了吗。还有这次A市市长的竞选,我会投你老爸的。你没有必要再来警告我一次。
蔺迟:最好是这样。
蔺迟眯了眯眼睛,凌冽地看了一眼宋落言,最后让直升飞机停靠在原地。
宋落言:遇到麻烦了记得call我哦!
宋落言依旧是笑嘻嘻地,她望着蔺迟走远的背影,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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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金泰妍正半拖半背地将金泰亨靠在自己身上,她的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却还是不肯放松一点。
当她发现金泰亨已经倒在地上怎么也叫不醒的时候,她慌乱如麻,心头像是被/插了无数把刀子,刺痛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难耐地垂下眸子,努力的忍着才没让眼泪夺眶而出。
她抬头望了望天色,确定时间已经不早之后,她才又加快了脚步。她拖着金泰亨想要带他去镇上的医院检查一下,可她忽略了自己毕竟是个女人,拖着个大男人又能够走多远?
她一路走得跌跌撞撞,最后连带着金泰亨一起摔倒在巷子角。
“噗通”一声,易拉罐掉地的声音回响在巷里。
金泰妍一下子就警觉起来,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钱包——里面都是她用来给金泰亨治疗的钱。
她望向已经面如死灰般的金泰亨,心疼地抿了抿唇。
金泰妍:泰亨……
金泰妍: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她红了眼眶,蹭的一下站起来,却突然被撞到。
金泰妍:嘶……
她吃痛地低叫。
宋落言:哦莫,真是抱歉。
宋落言笑嘻嘻地回过身,朝金泰妍笑了笑,那笑里不仅没有歉意,还有无尽的戏谑。
金泰妍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唇,她直愣愣地看了宋落言两秒,随即侧过身子打算拉起地上的金泰亨。
宋落言的目光也移了过去。
金泰亨:姐……
他睁开眼睛,似乎清醒了一些,见金泰妍要拉他起来,他便也使劲儿往上蹭,却最终还是一个踉跄撞在了墙壁上。
此刻的他异常脆弱,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像是掩埋在雪山上的山茶,略带着灰色的眸子在微微颤抖着,那簇拥在一起的睫毛像是一把扇子,扇起的风轻轻地拂动着。
金泰亨那优越的侧脸线条顿时清晰地展现在宋落言的面前,他的鼻梁高挺,沉默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冷酷的错觉。
宋落言愣了愣,连已经放在嘴边的棒棒糖都忘了舔。
宋落言:你……
金泰亨没有去看她,只是靠着墙慢慢站起来,他回握住金泰妍的手,以让她放心。
可他的手也冰凉得很。
金泰亨:姐,我……我没事……
他移开视线,没敢与金泰妍对视。
宋落言此刻也是片刻的失神,她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未办,知觉自己不应该做过多的停留,她多看了金泰亨几眼,什么也没问。
耳麦里此刻传来蔺迟的声音——
蔺迟:我已经联系到南柱赫了,八点就可以见面了,你现在在哪儿?
宋落言边离开边低声回到——
宋落言:这么快?不会有诈?
蔺迟:没有时间了,难道你以为我们时间很充裕吗?我爸现在可是紧要关头啊,要是再放走南柱赫这个定时炸弹,我们可就……
宋落言:好了,我都知道,你就不必再次次跟我重复了!
蔺迟:……
那边沉默了一下。
蔺迟:那你记得八点之前赶过来。
宋落言刚想答应,却转念又想起了刚刚碰到的那对男女,她回头,发现他们还没有走远,甚至连巷口都还没有出。
她突然有了个好玩的想法。
宋落言:我就一定要去吗?你不是之前还说我去了也没用吗?
蔺迟: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但是你……
宋落言: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蔺迟:嗯?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锁定在那个男人身上。
金泰亨的身影若隐若现,似乎马上就要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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