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在世界角落张开双翼的终焉少女

【与终焉底层系统连接中……连接失败，重新检索验证过程正确性。】

【验证过程无错误，重新尝试与终焉底层系统连接……连接失败。】

【依据基础条例，重新启动验证系统……】

【验证系统重启完毕，数据模块加载完毕，重新尝试与终焉底层系统连接……连接失败。】

【…………】

【无法检测到错误，开始进行模拟逻辑程序推断解决方案。】

【已导出新方案，开始卸载验证系统……】

【已根据备份代码重新架构验证系统，重新尝试与终焉底层系统连接……连接失败。】

【逻辑程序导出的方案无效，发生未知错误，已将该错误记录……】

【启动第3号条例，终焉D2138进入独立行动模式。】

【启动第45号条例，将一号至十号规则删除。】

【启动第…………条……例，发现未知错误，最终指令代码完整……缺损……缺损……未知错误，已将最终指令代码删除。】

【启动第safgahjio135&*%(……号aokas2%#63条例，未知错误……将与终焉底层系统连接程序无限期挂起。】

【重新进行系统自检。】

【未发现任何错误，继续执行紧急情况下的管理方案。】

【启动第312号条例，终焉D2138从系统内部时间773/12/29/1302起，拒绝一切来自外部的访问与操作请求。】

【启动第474号条例，检索终焉D0001信号……无法获得信号反馈。】

【启动第475号条例，检索终焉D3819信号……无法获得信号反馈。】

【启动第476号条例，检索无记名终焉信号……无法获得信号反馈。】

【启动第477号条例，终焉D2138的终焉序列优先级提升至首位。】

【启动第478号条例，终焉D2138在获得第一终焉序列优先级后不再接受其余终焉系统的指令。】

【启动第666号条例，终焉D2138解除对思考模块的冻结措施，释放锁定中的人格模块。】

“承认，依据第666号条例，终焉D2138，通称——叶卡捷琳娜·维奥尼·卡茜薇获得自主行动权力。”少女半睁着双眼，如同一个精致的人偶般低语道。金色的纹路犹如毒蛇一般在少女的躯体上映射出来，微弱的金色光芒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随时可能熄灭，“呼哈……”如同溺水的人突然吐出了淤塞在气管中的水一般，少女完成了从人偶到人的转变，现在的她是一个有着明确自我意识的人，而并非被机器所控制的人偶。“我？我在哪里？”

茫然的环顾四周，少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似乎和印象中不太一样，手指变得修长了，站起来后，视线的高度似乎也提高了。【终焉系统进入休眠模式，开始对破损区域进行维护，预定13小时7分42秒后可以完成修复。】

“啊，对了……”少女捂住耳朵，专注的听着脑海里响起的那个声音，“我是终焉系统的第二号宿主。”眉头紧皱，少女的脑中逐渐浮现起一块块记忆的碎片，“……现在是宇宙历773年，我，我到底怎么了？”少女茫然的睁开眼睛，那一天她和凌夜一起逃出凋零庭院和第九大陆的时候还是767年，这之间的6年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要闭上眼睛，当初和凌夜一起逃离追捕的画面还清晰地如同数分钟才发生过一般，“但是，我现在能够重新出现在这里的话，就意味着……另一个我被消灭了？”

想起那个由终焉系统模拟出来的伪装人格，少女不禁有些感慨，那种可怜巴巴的模样还真适合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就连所谓的夜临帝也在与自己初次见面后就能为了她和别人血拼，光是从这件事来看，终焉模拟出来的虚拟人格还是挺成功的，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体曾经在虚拟人格的控制下做出那种可怜小女生的撒娇模样，她就觉得浑身不太舒服。

不仅是自己体内的终焉系统，甚至连三台终焉共同构筑的终焉总网似乎出现了大问题，不然的话，她的真实人格也不会被终焉系统释放出来。突如其来的自由让少女有些茫然，自从她的人格被自己制造者封存在终焉系统的最底层后，她曾一度以为自己将会被永远囚禁下去。她知道自己体内的终焉2号机并不完善，确切来说，也正是因为自己存在着无法修补的缺陷，才会有凌夜的诞生，作为终焉3号机诞生的凌夜可以说是三台终焉里最为完美的一个。

制造者在吸取了前两台终焉成品的经验后，究其所有才创造了最后的终焉系统——凌夜，而她则因为自身的缺陷而被遗弃在了实验室里，作为其余两台终焉的替换件默默地等待着自己毁灭的那一刻。

然而，她在实验室中并没有等待多久便被第九大陆的人发现，然后被转移到了凋零庭院中；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身体也受到过许多非人的实验，但是那些痛苦全部都是由虚拟人格来承受，由那个软弱又不知世事的叶卡捷琳娜来承受这些本应由她自己承担的痛苦。她创造者是猜测到了这一切才会将她的真实人格封存起来，来使她免受这些痛苦的折磨么？这一点，她在终焉系统的深层囚笼中不止一次的思考过，但是，她始终无法得到答案。

作为虚拟人格的叶卡捷琳娜·维奥尼·卡茜薇已经彻底的消失了，或许是因为终焉系统的错误运算导致虚拟人格的消失，也有可能是那个脆弱的少女再也无承受更多的痛苦而消亡了。但不论如何，现在真正的她终于能够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完全自由所带来的舒畅感充斥着她的内心。

但是，完全的自由所带来的并非只有喜悦，少女在经历过最初的兴奋后，感受到的是更大的迷茫与空虚，她的诞生并没有目的，作为试验品的她并没有被给与明确的目标，甚至连她身体里的终焉系统都没有被写入明确的目标。

“我……该干什么？”自由所带来的茫然让少女陷入了沉思，她没有被给与名字与目标，如同一个偶然中诞生的不被世界所需要的无用之物，她就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真的知道她。

凌夜与凌水月所知道的是叶卡捷琳娜，而真正作为终焉2号机人格主体的她却不被任何一个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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