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话 记忆的碎片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胸口钝痛喘不上来气呢。”夕无明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原本还觉得奇怪自己怎么醒过来后胸口一阵闷痛。

“哦~你个鬼啊！”凌心舞一副败给你的表情，“你这简直就是活腻了啊，成为权帝的同时，你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啊，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身体构造都已经产生了根本的变化，你懂么！”

对于凌心舞这幅表情，夕无明倒是没有多大感受，“现在似乎懂了点。”

“夕无明，你？”

看到上官凛的表情，少年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入手是一片濡湿的触感，‘小夜，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救赎。’记忆的碎片突兀的浮现在脑海中，扎着双马尾辫的娇小女生穿着洁白的礼服，犹如一位待嫁的新娘一般微笑着，然而刺眼的红色却让这个美丽的画面变得支离破碎。“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挣扎着推开上官凛，夕无明失神的倒在了地上，记忆的碎片不断地翻滚而出，然而随着这些过往回忆的复苏，那种仿佛要将心脏撕碎般的痛楚却也再一次的出现。“这是你的诅咒……也是我罪，哼……哼哼呵呵呵呵…………”意识朦胧之中，少年的眼前再度出现那位穿着黑袍的家伙，“为什么？”嘴唇颤抖着，夕无明绝望的问着面前的黑袍少年。

‘因为爱，也因为恨。’黑袍少年微微抬头，触目惊心的血泪不断地从其脸颊上滴落下来。

越是幸福甜蜜的回忆，却越发的让夕无明感到痛苦，那份终结的记忆竟然是如此的清晰，他的双手上甚至还残留着那种触感，那种亲自夺走爱人性命的罪孽触感。难以言尽的绝望与悔恨，体内的冰之权即便受到了损伤，但是却依然在尽职尽责的释放出魔力，试图缓解夕无明的痛苦。

“水月姐，水月姐！水月姐！水月姐……”只要想到那些幸福的回忆，心里就会温暖的让人想要落泪，但却又是他亲手终结了这份幸福。

‘小夜，你喜欢姐姐么？’

‘小夜，我喜欢你。’

‘小夜，你对我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么？’

‘小夜，你知道权令武装产生的原因么？’

痴笑着，流泪着，挣扎着，回忆着，少年跪伏在漆黑的地板上喃喃自语，“那是……”

‘那是……’

“是权帝的梦。”

‘是梦的具现。’

记忆里，她穿着纯白的礼服，扎着可爱的马尾辫，微笑着拥抱着自己，寒星帝·凌水月的权令武装——纯白礼服，沾染上了冰冷的帝血。

权令武装是权帝的梦，是权帝们自身意志与渴望之物的具现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的迟钝。

“对不起。”昏厥之前的最后一刻，少年似乎又看到那位少女，她穿着被血污浸透的纯白礼服无声的微笑着。‘为什么你还能够对这样的我微笑，为什么你没有憎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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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夕无明的意识重新恢复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的清香撩拨着少年的嗅觉。稍微转动脑袋，大概的审视了一下这个房间。“上官凛，我睡了多久？”微微眯上眼睛，少年淡淡的问道。

刚好推门进来的少女闻言一愣，“你已经睡了3天。”

“是么。”得到了答案的少年没有任何的拖沓，干脆的跳下床，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当场换起了衣服，“我要去南极一趟。”

看到夕无明如此反常的表现，上官凛顿时觉得自己脑筋有些转不过来，“那些医生给你吃错药了？”

闻言，少年手上的动作暂时顿了一下，随即将身上的病患服换了下来，“我回来了而已。”微微抬头，一往无前的锋利眼神使得夕无明整个人看起来都与之前判若两人。

“你恢复记忆了！”上官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恢复了一部分，但是不完全，”夕无明淡淡的说道，“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去确认一下。”

“等等，你的权能受到损伤，最好暂时休息一段时间。”看到夕无明一副急匆匆的模样，上官凛立刻一把抓住了准备离开的少年。

对于少女的好意，夕无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倒是想休息，但是北极的漆黑之棺可不答应。”

考虑到上官凛的心情，夕无明倒也不好强行离开，“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统御型精灵的出现和我的漆黑之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少年转过身体，看着面前这位焚界帝解释道，“虽然依然有一部分记忆没有恢复，但是我对于漆黑之棺和哀叹之庭的感应能力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稍稍顿了顿，夕无明再度开口，“哀叹之庭我还能够对其进行联系，但是漆黑之棺却好像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我只能感觉到它依然在北极镇守通道，但是却已经没有办法直接控制它了。”

“那你现在是……”

对于上官凛的疑问，夕无明点了点头，他知道，焚界帝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没错，我要去回收哀叹之庭，趁它还在我掌握之中的时候。”

轻轻地将手臂从少女的手中抽出，“麻烦你继续在这里镇守第九大陆了，我知道天芒帝正在北极那边看着通道，南极那边我一个人跑一趟就好。”

“但是，凌夜！”

听到上官凛的声音，夕无明顿住了脚步，“我是夕无明，凌夜……已经和寒星帝同归于尽了。”微微侧身看向少女，这位新生权帝的眼中充满了记忆逐渐复苏时的困惑。

看到少年这副模样，上官凛也下意识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眼前这个恢复了记忆的少年反而比之前失忆的时候更加让她觉得陌生了。

“路上小心。”轻轻呼出一口气，高高在上的焚界帝此时却只能勉强的挤出笑容目送着少年的离开，她知道他已经变了，即便记忆恢复，却也不再是曾经的凌夜了。这个世界上从此只有杀死了寒星帝的夜临帝，而再也没有凌水月的弟弟——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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