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间的禁忌（2）

目送丽毓菲丝离开。达伶将海拉放下，负手看着这座王城。

“达伶大人，您似乎没有将本要说的说出来。”

海拉恭敬地站在后面。

作为花精灵，更多的是以女仆的身份从事工作。丽毓菲丝将她召唤，也是为了服侍那位至高的大人。可让娜大人带着萝丝离开，并且留下了命令，那海拉也只得委身成全达伶。

虽然玩得的确是过分了些，可无意间的梦呓，海拉有些同情这位小恶魔大人。

“您、很害怕孤独。”

“当然。自从父亲大人将我抛弃以后，我就在让娜大人的身边孤独地呆着。将我委命在公会外守护着公会，看似是很光荣的任务，也时不时见到很多不相识却不断进出公会的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人和我有任何关系，最怕在人海中孤独的沉默，也最怕在人海中孤独的死去。虽然这是让娜大人给予我的任务，可我更想陪在让娜大人身边。因为她没有像父亲大人一样抛弃我，她收留了我，并且照顾我，给予我很多很多东西，就像亲人一样，我更愿意陪同她的身边，因为我害怕她会有一天如同父亲大人一样离开我。”

“达伶大人——”

“可我也害怕见到让娜大人。我并不懂事，行为举止鲁莽，在让娜大人的身边，萝丝才是最配让娜大人直属关系的人。害怕将事情搞砸，惹得让娜大人生气，害怕不顾事情后果，毁了让娜大人的计划。”

“......所以昨天才那样说！”

“我想让丽毓菲丝陪我一起去，至少可以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情况下帮我一把，也可以在即将失控的情况下将我拉回来。可是......”

“您没有那种勇气！”

“差不多吧，或者说我害怕打扰到丽毓菲丝。做一个乖巧不让人讨厌的人远远比任性蛮横要令人喜欢。”

海拉目不转睛地盯着达伶的背影。那种惆怅并不是她所能体会的。该怎么说，是源于心还是源于意识的考虑，情绪这种东西永远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当心痛了情绪也就失落了，而当意识中出现不该有的波动，情绪也会跟着变化。

可她能怎么说？

即使换位思考，也无法融入到达伶所在的精神世界，更不用去谈为她疏导这么艰难的事情。

“......抱歉，达伶大人，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唔？！”

“面对达伶大人的失落，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进行安慰，十分抱歉。”

坦率地回答。

海拉微微欠身，事到如今，连该做什么动作才显得合适都很难找到。

“想要安慰的话......那张红色的床榻可是相当不错的选择呢！”

“抱歉，达伶大人，请放过我吧！”

听到小恶魔的低语，该是举起双手投降的时刻了。海拉苦恼地颤抖着身体。

不过，达伶倒是识趣。

玩笑开过了，就会陷入死棋的局面。

“你知道虚夜渡月桥大人吗？”

海拉面对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稍微皱起眉头，为了摸清这个话题的意图，海拉带着严肃的面容正视着达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也可以说为两人对视了许久，知道达伶放弃挣扎开口道。

“我并不是为了刺探情报或者为反叛做出调查才这么问的。”

“请原谅属下的不敬。但这是丽毓菲丝大人嘱咐过的，希望不要告诉您任何关于虚夜渡月桥大人的事。”

达伶的脸上因为海拉的话变得冰寒，不同于往日嬉笑活泼的少女，开始以孤高的恶魔姿态审视世界。强大的守护者达伶鲁尔·蒙·斯特珞亚发自内心的强烈杀气，甚至渐渐笼罩了王城，刺骨的寒气混杂在空气中，连同青石砖的地面开始巍巍颤动。

钙化的翅膀，莫名地出现猩红的液体，以至于慢慢长出瘆人的渗透血珠的腐烂肉块。

被银色发梢所掩藏的眼睛，自红色的虹膜开始，像是充血一样，完全染红。

“海拉——这是为什么？因为我本不是让娜大人的孩子吗？因为我来自外人之手就要将我排外吗？”

如果是那两位精灵拉羽以及拉薇儿妮看见，一定会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从腿间渗出液体吧。毕竟在昨日，被达伶横抱着跑回休息处的时候就遇到了那两位小可怜，被达伶盯了十几秒后说了声【过一会儿来我这里】这样大叔味儿十足的话，从那时就对达伶有阴影不是吗？

但她并不会畏惧，不、应该说丽毓菲丝早就料到了会出现这类的事情，提前就将该说的安排妥当。

“失言了，达伶大人，请原谅我话语中的无礼。并不是因为您说的那些，而且达伶大人，您现在这样，会叫让娜大人很苦恼的。”

达伶以沉默回应了海拉。

接着收起了不安的情绪，变成了孩童才有的闹矛盾而赌气的可爱模样。

“那、那是因为什么？”

“我之前说过不会说的。”

“诶.....哼、哼——不说就不说，说的我好像很想知道似的。”

达伶咬着一边的嘴唇，小小的脸颊鼓起气。十足不满的样子。

“......达伶大人请跟我来，德里克大人可是从昨天开始就很苦恼了。”

海拉露出甜蜜的微笑，如同花蜜一般。但达伶不知道为什么从中看出了一些不可告人。

“等等、昨天会议完了你不就在我身边吗？你怎么知道德里克那边的事情？”

“因为丽毓菲丝大人的简讯。应付【森】魔法的巫女，我这类才应该是首先考虑的对象。但达伶大人太娇纵，所以我一直没能脱出身帮助德里克大人。”

“咕——！”

嗓子沉重了一声。

被自己勤奋一天的美少女这样说，心里很受打击。

“那......就赶紧去吧！”

“是。想达伶大人一定可以帮到德里克大人。”

“但愿如此吧！”

海拉已然微笑，点头后绕过达伶走在了前面。

“请随我来，达伶大人。”

“那......那个、真的不告诉我吗？”

“嗯，告诉什么？”

海拉转头，像是偷腥成功的猫一样凝视着脸颊上全是昨天未见的可爱颜色。

“就是那个......那个......虚夜渡月桥大人的事。”

“对于渡月桥大人，我也知之甚少，不过丽毓菲丝大人告诉了我一些东西，因为丽毓菲丝大人考虑到以后我会在您的身边，难免您会问道。”

“可你说......”

“因为达伶大人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所以才做了计划。因为您很傲娇，自尊心很强，而我又弄不过您，只有这样，才能计划成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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