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主角……真的是我吗？

（一）

“我没有听说过这种事，但是......理论上是可行的。”

老神父对我的提议表示了认可，但是如果真的变成这样的情况，事情会变得相当复杂。

我们现在还只有两个新娘两个新郎的话还好一些，如果数量再极端一点，比如一百对一百的情况下，可能会有新郎被一百个新娘拒绝，也可能会有新娘会答应一百个新郎，到时候会涉及到的优先度，个人意愿，后续保证等问题会尤其明显，只不过那并不是我们现在要担心的事情就是了。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你是觉得我一定会被两个人拒绝吗？”

当然，我确实是有那样的考虑，但我真正想要做的，是确认菈菈姐的真正想法......和我和露露不一样，菈菈姐已经是一个受害者了，就算是为了她之后能振作起来也好，我也要剥下她用来伪装自己的笑脸。

“是男人就不要畏首畏尾！”

半强硬地，我拉过东山优的双手，把它们分别放在露露和菈菈姐的左手上，然后再把自己的手放在两个人剩下的右手上。

等我们所有人的手摆放成了一个横放的沙漏的形状之后，老神父走上舞台，开始了属于他的工作。

“额那个，今天非常欢迎大家能够来到这所教堂，打此机会感谢一下大家平日里对我们神职人员的漠不关心，如果你们不多给我们一些援助的话小心没人超度哦你们这些混蛋！”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咳咳，抱歉抱歉，不小心就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婚礼的气氛是真的很容易让人变激动呢。总之那个，事逢良辰吉日，风和日丽，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我宣布，东山优先生和Nine小姐在这里结为......”

......？啥？

“是露露小姐才对，先生！”

“哦，不好意思我眼睛有点看不太清了。”被东山优打断之后，老神父总算开始了正经的宣誓，“新娘们，如果在你们的对面站着有你们愿意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的新郎，就请抓住他们的手，如果没有，就请放下吧。”

“新郎们，你是否愿意眼前的新娘成为你们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

就在我想要说出我愿意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在预知梦里的时候一样。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白天接收到预知梦？’

这种现象并没有马上消失，而且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听到‘神’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我的眼前开始浮现出一幅非常惊人的画面。

“为什么，露露会......？”

（二）

“怎么了Nine，没吃早饭吗？”

“啊，没事，我们继续吧。”

重新站稳脚步，宣誓的进程再次开始。

“我愿意！”

我和东山优说出了那句，可以说是真心实意但其实只是别无可选的，承诺的话语。然后就到了新娘们选择的时候了。

......

意料之中的，每一个新娘凑放下了一只手，但是出人意料地，抓住我的手都放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还是你失算了吧Nine，看到了吗？果然本大爷才是全世界最受欢迎的男人，你这种小丑有多远滚多远去吧！”

我没有去在意东山优的冷嘲热讽，而是快速地让身体动了起来，为了应对自己刚才预知到的未来。

“觉悟吧，东山优！”

菈菈姐从她的头发上取下了一只尖锐的发簪，正打算把它刺进毫不知情的东山优的脖子里。但这一举动却被我，不对，是被我对面的露露察觉到了。

“住手，姐姐！”

露露姐将她穿着婚纱的脚举过头顶，踢飞了菈菈姐手里拿着的簪子。簪子掉落在地，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引起了东山优的注意。

“什么声音......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

察觉到不妙的东山优试图逃走，但是他却忘了自己的手还被菈菈姐和露露两个人抓着，根本逃无可逃。

“放开我！你们这两个丑女人，以为做出这种事情会被原谅吗？”陷入极度恐慌的东山优逐渐开始发狂，就好像一直乱吠的狗一样，“我要让你们永远见不了人——把村里所有的男人找过来，包括你们的父亲，三天三夜好好疼爱你们然后再制作成连环画在JAMP上连载，一定会很有赚头哈哈哈.....”

已经彻底疯了，但是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他为什么能在零点五妙内说出那么多话，我在意的就只是露露的举动而已。

“只凭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把他确实地杀死的，姐姐。”这么说着的露露，从自己的鞋尖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跟我刚才看到的一样。

“住手露露！还有菈菈姐也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变成杀人犯！”

在梦中，我会因为被两个人推开倒在地上而无法做出反应，但是现在，我确实地挡在了东山优和露露之间，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杀死他不是吗？就算作战失败，我们也可以拜托E7带我们离开，不是都说好了吗？”

“你太天真了Nine，你觉得东山优会放过我们吗？就算是离开了这里，我们也会在无法安心的日子里不断地恐惧，只有他才是最好的结果。”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确实，以东山家的资产力，在未来离开村子找到我们也不会没有可能。但是，这并不是应该让一个女孩子来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向露露伸出手心，向她示意，“把刀给我，我来了结他。”

“Nine.......”

露露犹豫着，没有办法做出决断......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件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去死吧Nine，都是因为你这个家伙，我才会遇到这种事！”

原来，在菈菈姐被踢倒之后，东山优顺势躺了下来，用脚够到了掉在地上的发簪。趁着我和露露对话，菈菈姐又倒在地上的机会，东山优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脖子，把发簪刺了下去。

“你这家伙！”

我用最后的力量，抢过菈菈手中的匕首，然后狠狠地刺中了东山优的手背。

“啊！！！好痛，好痛啊，妈妈，救救我妈妈.....”

东山优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一边打着滚一边捂着自己流血的左手。

但是我已经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如果有人会在这里选择仁慈的话，那他一定只是个幼稚的小孩吧。

“作为与我为敌的惩罚，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地狱的业火。一边忏悔一边痛苦地去死吧，东山优！”

白色的匕首，白色的新郎礼服，红色的地板，红色的衣领，红色的指甲，红色的氧气......

毫无抵抗能力的东山优被我压在身下，哀嚎着，哀嚎着，安静了下来。

（三）

“呀，救命啊，杀人啦！”

“东山少爷呜呜呜......我守活寡了。”

台下的村民们暴动着，争先恐后地从教会的大门，窗户，甚至是阳台上离开，我和露露在一起的未来也随着掉落的壁灯成为了泡影。

“抱歉露露，我没能早点发现你的心意，一切都是我的错。”

被东山优用簪子插中脖子的我也同样没有了活路，这是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事情。

“你不要再说话了Nine，都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觉得只有杀死东山优我们才能够在一起，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露露.....按下按钮吧，和菈菈姐一起到外面生活，那是你的梦想吧？等你出去之后，一定要，把我，忘，了......”

“不，Nine，不！”

细长而又螺旋，反复缠绕的少年脆弱的时间线，断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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