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那你为什么……”

佑真想问琪莎菈，她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连命都可以舍弃不要了。

但佑真马上明白过来。

“你是为了给我女神之力，所以才……”

“哼，我可没你想得那么高尚，别忘了，你刚刚还叫我魔女呢？”

佑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听到“喀嚓”一声碎响，只见武藤老师用肘击打断了一根冰柱，露出了上半身。

“真的假的？”

武藤老师发出感叹。他大概也没料到自己的攻击有那么大的威力，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原来，刚刚那道强劲的风压已将冰柱割出一道道风痕，武藤老师顺势一击，正好打中了薄弱部位，轻松地拍碎了冰刺。

他一获得自由，便看到骇人的场面——一个白衣男子正用手扼住伊藤浩二的脖子。浩二的脸色涨得通红，身子离地，被对方高高举过头顶。他的两只脚拼命乱踹。偶尔有一两脚踢中白衣男子，但那个白衣男子丝毫不理会，左手掐人，右手捏着奇怪的印势，嘴里面念念有词。

“快放手！”

武藤老师扑了上去，迎面就是一拳。但那个白衣人不躲不避，硬接了一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仍是继续念咒。

浩二的身影却渐渐淡薄起来。

——这样下去不妙啊！

佑真不由得咬紧牙关。

“如果你可以救他们其中一个，你会选谁？”

琪莎菈突然问道。

“什么？”

“以我现在的魔力，可以将你和他们四个人中任意一个交换，你会换谁？”

“啊？”佑真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红衣男子和青衣男子也抓住一人，只是被他们身影遮挡住，看不清被抓的是谁。

“当然了，如果你想使用女神之力的话，我大概无法跟你抗衡，你就可以继续留着这个世界上。”

一听琪莎菈这么说，佑真突然感到一股生机，只要摆脱了琪莎菈，自己就能重新回到日常生活。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救下冰室凉叶，毕竟自己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至于伊藤浩二和其他两名同学，佑真倒没有太多的愧疚感。

如果真的要讲愧疚感的话，佑真不自觉地望向身边的那人，黑芒似的粒子正在吞噬她的身体，已经侵袭到胸口的位置了。

琪莎菈欲言又止、看似艰难地蠕动双臂，那对眼眸朝上直勾勾地注视着佑真。

“对……对不起，佑真。”

琪莎菈蹑诺道。声音细细的、柔柔的。

“让你为难了，真不好意思，不过，这就是你的使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直到生命终止。因为，这也是我的宿命。”

她的脸颊染上一抹樱色，被她用如此热切的眼神注视着，佑真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自责与内疚填满胸腔。

——抱歉，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当佑真这么想，并准备推开琪莎菈的时候，前方传来了“噗通”的落地声，伊藤浩二奇迹般地逃出白衣男子的魔爪，从对方指缝间掉了下来。但是另外一人却被白衣男子掐住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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