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国主?”看玉龙突然盯着手中的茶水愣了神,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赵羽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句,见玉龙没反应,又喊了声:“国主?”
“嗯?”玉龙回过神来,“怎么了。”
赵羽抱拳行了礼:“臣只是看国主您愣神……”
玉龙摆了摆手,起身走到床边,不比昨晚的望月,今天的月缺了一点,却依旧明亮。
玉龙不说话,赵羽也不好再开口,就只有隐约传来的夸赞国主的嘈杂声。
良久,玉龙才开口道:“小羽,你可还记得当年的除夕夜宴?”
赵羽一听就明白了是哪件事:“自然记得。”
相隔几个房间处,白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想起了那年夜宴之后的事……
除夕过了,便是新年,宫里弥漫着年味。
往年过年,除了必要的庆典,玉翕一家人都会呆在一起,如同寻常人家一般。
可是今年,玉翕等了好久,父王母后都没来找她,听宫人说好像是昨儿夜里宫中出了事,国主王后正在处理。
玉龙进来的时候,玉翕正在想昨晚的小太监,宫里出事是关于他们的吗?可是她跟小太监不过是在膳房偷了块点心,打碎了个盘子,父王母后怎么就会忙到顾不上她呢?
“小翕。”玉龙的脸色很不好。
“哥哥?”脆嫩的声音。
玉龙心下一软,可现在不是能与小翕胡闹的时候,依旧沉着脸:“小翕,昨天你在御膳房可有遇到过什么人?”
看玉龙的样子,玉翕有些懵:“有,一个小太监……”
“是谁?!”玉龙的语气有些急,却很快忍住,“小翕,告诉哥哥,昨晚你在御膳房做了什么,那个小太监又做了什么。”
“我我我,”玉翕绞着手帕,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五一十得说了,隐约觉得事情好像很复杂。
“哥哥,就这些了,我觉得那个小太监挺好的,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小翕,听哥哥说,这世上人心险恶,万不能被表象所迷惑,若是再见到他,一定要告诉我!”
玉翕点点头,似懂非懂:“明白了。”
“哥哥还有事,晚些再同父王母后过来,你一个人小心些。”说完玉龙就转身走了,他没告诉玉翕,昨夜御膳房里管着那间点心房的掌事宫女死了,死相凄惨,七窍流血,推测是被人撞到时撒了毒,然而却不知道下手之人是谁。
而自那之后,玉翕也再没见过那个男孩。
玉龙摇着扇子:“小羽,我记得那日侍卫说见到了丞相之子叶麒,可那晚叶麒明明在宴会上从未离席!”
当时他们也有过怀疑,可惜始终没有找到凶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国主的意思是,那人……”
“叶麟。”玉龙“啪”收了扇子,转身看向赵羽,这是他想到事情时一贯的动作:“叶洪篡位前,世人只知叶麒,并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叶麟。”
“是,臣记得,是叶洪篡位后的又一个除夕夜宴,当时的太子叶麒酒后驾马,马儿受惊,撞向南墙,而叶麒醉酒失了意识,躲闪不及,生生给撞死了。之后叶洪立叶麟为太子,此时叶麟才走进人们的视线。”
“不错,叶麟这人,绝不简单啊。”玉龙微眯了下眼睛,“今后,还得多加防范才行。”
赵羽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臣一定竭力护国主周全,保天下太平。”
“起来,你我兄弟,无需这些礼节,往后在外,也莫再称我国主,若是被人听去,我们还怎么巡行天下?”说罢伸手将赵羽扶了起来。
“这……”
“也罢,就同李中丞一般,唤我公子罢。”玉龙知道赵羽谨守君臣之礼,不敢逾越半分,也不为难他。但在他心里,赵羽是他的兄弟,并非臣子。
“是,国……”
“嗯?”玉龙挑眉,有些好笑得看着他。
“呃,公…公子。”又想起当初树下被公主逼着唤她“阿翕”,这兄妹俩,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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