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求是地讲,就目前我所知的统治者,除了某些丧心病狂、或是急用钱的除外,对百姓负担还是很重视,田赋比例基本是二十税一,或是十税一,能收到五税一,就算是重税了。
从数字看,老百姓的生活在理论上,还是能过下去的。
不过,很可惜,仅仅是理论上
说起来是那么回事,一操作起来就全乱套了。
就像我刚刚说的,其实他们还要交上一份给世家,所以像十税一已经就有点重了,这是世家那方面的,然后郡县这方面也有原因。
因为在实际执行重,各级官吏很快发现,能钻空子捞钱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比如我交水果,他可以挑三拣四,说这个个头小,算半个。你交棉花,他可以说成色不好,抵一般,你也只能回家再拉去。
这还是轻的,最大的麻烦还是徭役。
因为这战争年代,要施工的地方多的是,本来就繁重。田赋和人头税多少还能见到东西,官吏赖不掉,徭役可就难说了。
修河堤,给驿站当差、修整道路,这都是徭役,完成了任务就算完成了徭役。
那么谁来判定是否完成任务呢?
下级官吏。
这就是所谓的黄鼠狼看鸡了。这些官吏十个有六七个是世家的,要说对这个百姓有啥忠心我是不信,成天挖空心思给自己的家族多谋取利益,少数几个寒门出身也不见得有多好,人家寒窗苦读十几年你要他恪守圣人之道我感觉就很难,遇到良心好的,还能照实记载,遇到不地道的,就要捞点好处,你要没钱,他就大笔一挥——没干。
有意见?
不好意思,他说的算,说你没干就没干,你能咋地?
事实证明,除了小部分品行较好的人外,大多数官吏还是不地道的,是不值得信任的,有漏洞不钻,有钱不捞,这个要求是在有点高。总之是一句话,玩你没商量。
这就是目前三郡或者说是天下面临的难题。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时候我这种统治者这只能有心无力。无数老百姓就是这样被玩残的,政府没有好处,全被地方,世家包干了。
政府吃了亏,百姓受了苦,全便宜中间那帮龟孙了。
所以,我决定改变这一局面,我看了看静羽。她仿佛和我心有灵犀一样,同样看了我一眼。
那样子好像是说,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个才刚刚上台,没点根基的人这般信任?
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实际上,不仅是她,紫昭紫泓都是这样。听说,正是她们三个力排众议,我才得以坐上这个位置。
原本我以为她们只是认为这样好控制点。毕竟我只是个从未接触这方面的小白而已——但似乎不是这样的。
........
现在也不是追究这种问题的时候了。
“各位安静,听我一言。”我开口道。
让他们讨论这固然是一种民主的方式,但是民主是需要成本的。
一件事交代下去,你讲一句,他讲一句,争得天翻地覆,说得振振有词,其实一点业务都不懂,结果是他半个月,什么都没办,而对于这些人,我一贯是深恶痛绝。
所以我干脆直接拍板决定好了。
当然,如果强硬的否定他们的想法还是有些小瑕疵的,或是会让他们觉得我是应该破坏规则的人,是一个前所未见的独裁者。自皇帝不管事后,他们已经习惯没事评论一下主公的私生活,喷喷口水的民主生活,一上来就如此强硬,难免会让他们产生强烈的抵触形式。
尽管静羽是表示支持我,但三郡之事也绝非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所以,为了我的理想,绝对得忍耐。
“紫泓,对于流民这件事你持什么看法?”
“在下认为......”她思索了一会,“应该采取招抚的方式,流民虽然对安定有着不利因素,但反过来想,如果能将他们安抚好,那又是一大股劳动力,如果安排他们参军则不日又是一只强大的军队。”
“不,话虽如此,但若是采取安抚,我们哪来这么多土地安置他们,而且,要想合理安排他们,并且教导他们,所需的精力财力也是一个问题,安排他们参军几万人的粮食非同一般,这样下去百姓的负担又会加重,说到底,所谓流民正是因为负担过重,无法生活下去才会背井离乡,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只会让矛盾更加严重。”
紫昭翘着二郎腿,双手抱着胸反驳道。
看样子,在这方面她也思虑良久。
“那依你所见?”
“剿灭。”她以语气的声音说道。同时用赤红的眼瞳紧盯着我——
“我并非不知道你的打算,但这是非常时期,别节外生枝。”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表达这个意思一样。
但是,不破不立,攘外必先安内。如果放任这个问题继续发展下去,迟早我也会受它所困。
“流民问题归根结底即粮食问题,但凡有一口饭吃,百姓都不会去过居无定所的日子。”我淡淡的说:“所以,我意思是在流民方面采取安抚政策。”
“那田土方面?主公你应该知道,可耕种的田土可都是有主之地。”
“当然,我当然知道。可用之地没有就开垦,从即日起,但凡新开垦的土地可免三年田赋,第四年则恢复成十五税一。同时得督促好官吏登记好新开垦的土地,由我们出资,修建水利工程,保证田土的供水。同时,土地不再私有,全部国有!”
“什么?!”
话音刚落,地下仿佛炸开了锅,原本安静的官员你一句,我一句乱腾腾的。
“主公,这可是祖制,自商君变法以来,已经有四百余年,未尝改变,岂可轻易变更?!”这位我叫不上名字的老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看他越说越激动,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担心他下一秒就气昏。
当然,或许那样也不错。
“祖制?昔日商君变法,其余各国墨守成规,这才导致灭亡,祖宗留下的制度又不是为了制约我们,如果他开始妨碍我们就得改变,不思进取就会导致灭亡。而且,我没说要没收土地,我又不种地,要那么这土地干嘛。以国家的名义,将土地租借给百姓,租金为产成的十五分之一。当然,至于之前的田赋就取消,全算作这个租金。”
我侃侃而谈,这只是大致想法,具体还得有专业人士去构架。当然,我现在只是表明自己的想法,看看有多少人同意,当然他们不同意没事,反正军权在我手上。都听我的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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