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 卢恩的力量

布尔落到我面前的那一瞬间我差点没把她认出来。明明外貌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我总觉得在那个躯体下面的不是布尔原本的灵魂。

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彻底明白了。但没等我问出我想问的问题，她已经冲上前去，挥动长枪迎战芬里尔去了。

“怎么还是这样啊。”我发着牢骚跟着准备一同冲出，但她却伸手把我拦住，说：

“你在此处不要走动。我不想让你去送死，苍月炽。”

“你究竟是——？”

我颇为不解，不过还是停住了脚步。在后方准备支援。

布尔挥枪的方式与之前大不相同，每一枪都以及其精妙的角度卡住芬里尔的狼爪并加以反击。而且她的反击极为凶狠，加上长枪那极大的攻击范围，她甚至一度压制住了芬里尔。

本来的话她应该是没有这样的力量的，但此时的她却好像学会了这么更高效地利用魔力，从她身边的那些枪痕就可以看出她得到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不过我并没有觉得她就可以一个人解决掉掉对手。一人一狼之间的平衡有一瞬间被打破，下一刻，布尔被巨爪扫到，径直飞向后方。

“布尔/希兹同学！”

我和班长同时准备冲过去，但布尔却伸手示意我们不要过去，嘴里说道：

“还有点不习惯这个身体......gebō”

未知的语言从她的口中流出，布尔在空中缓缓刻下一个个符文：

“fehu（成功），raido（移动），kenaz（力量），algiz（保护）。”

随着文字一个个出现在空中，我察觉到周围的魔力似乎在向布尔涌去。不过在她准备完毕之前，芬里尔已经回过神来，向着布尔冲去。

“苍月！”

“明白。”

我和映理同时拦在它的面前，映理每拦下一击我就会立刻反击，不给它靠近的机会。

“不会让你过去的！”

我和映理拼尽全力挡住了芬里尔数秒钟，在我们终于扛不住的时候，布尔的身影一闪而过，挥动的长枪卷起旋风，从下而上狠狠击中了芬里尔的下颚。过分沉重的攻击让芬里尔的前身一下子腾空，她趁机调转枪头，对准着它露出的腹部，一枪刺出。

旋转的枪刃直接刺中了芬里尔的身躯，那一瞬间，我感到了一股强大的魔力从那碰撞中爆发，随着那股扩散的冲击波，芬里尔应声飞出，在地面滚动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掀起一大片尘埃。

布尔缓缓收回长枪，说道：

“果然，在这样的世界上你果然还是不习惯吧，芬里尔。”

——这样的世界？

我隐约猜出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但没等我继续想下去，芬里尔冲破尘埃，怒吼着挥下利爪，它的吼声甚至化作冲击波。但布尔无视掉这些，直视着巨口说道：

“现在不是你该回来的时候，芬里尔。回去吧！”

下一秒，长枪贯穿了它的下颌，她紧接着拽住枪杆，用力拉回，在划出巨大伤口的同时带出大量黑色血液。芬里尔失去力量，趴倒在地。

“这样就结束了吗？”

我一时不敢放松警惕，提防着它的突然袭击，而布尔则是慢慢走向它，握紧长枪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就在布尔刺下长枪的这一瞬间，我的身体突然向我发出警报。但我的反应能力终究比不上芬里尔的速度。

它猛一挥爪将面前的布尔击中，横扫而来的尾巴趁映理发动能力之前就把她扫飞，*Durandal*也应声脱手。我因为提前做出反应而逃过被击中的命运，但我也被迫独自面对着芬里尔。

而且此时我的心境十分混乱，我不知道布尔现在是什么情况，暂时失去遗迹兵器的映理也不能保护自己。由于碰撞而损坏的手机让我不能从学人那里寻求支援。只靠我一个人，我实在不能确定能否在援兵到达前拖住它。

即便如此，我还是喊道：

“继续来啊，芬里尔！”

“嗷呜——————！！！”

它此时已经被彻底激怒，原本雪白的毛在染上血红色后进一步变得漆黑。此时的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暗影怪兽。它掀起破坏的风暴向我冲来，破坏着周围的一切。

我竖起大剑，内心在这样的时刻反倒变得平静。

来吧——就让我看看我的力量究竟能不能把你挡下。

黑色的风暴距我越来越近，就在风暴到达眼前的那一瞬间，我高举*Gram*一下子挥出——

“hagalaz（终结）。”

我的剑与芬里尔相接——接着没有丝毫阻拦地劈下。芬里尔从我身旁划过，倒了下去。

“代表‘终结’的卢恩......离开吧，芬里尔。尽管我知道你为什么愤怒，但请回吧。”

“呜——”倒下的尸骸中传出类似呜咽的低吼，这大概只是我的幻觉。

我看着面前的那个人，而她也看着我，说道：

“果然是你啊...相信我们不久后就会再相见。”

“你到底是——”

没等我问出我的问题，布尔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倒了下去，我急忙上前扶住她。随着身边芬里尔尸骸的消散，这次的神代入侵终于结束。

飘散的黑灰中似乎有着悲伤的感情，不过那已经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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