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天使之翼和恶魔之角

卡拉切夫关切地问：“都吃饱了吧。”

阿芙狄娅和老妇人还有机器人都满意点点头，只有多玛姆嘴角向下不断摇头。

“请问这顿晚餐可还满意吗？”

除了多玛姆不肯点头之外，三人都猛地点头：“太好吃了！”

“真是感谢你们的赞赏。”

卡拉切夫双手合掌一拍，三人的桌椅上长出几对木制对合的枷锁，咔咔几声把三人的手脚锁住。

“卑鄙的鱼人魔，你竟然设下此等卑劣的陷阱！”

“不用紧张，我不过是暂时地锁住你们，等多玛姆大人拿到了你们不要的宝物，我自然会把你们解开。”

“阿芙狄娅大人，我马上挣脱、脱出来……来救……救你……”女仆装机器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眼中的光消散，头啪的一下跌在桌面上，看起来是没电了。

剩下的老仆人身为人类，更加挣脱不了枷锁。

“你们果然是早有预谋！”

多玛姆一脸的不知情看向卡拉切夫。

卡拉切夫对阿芙狄娅解释：“这都是我一人所为，多玛姆大人对此毫不知情。”

多玛姆用餐巾擦了擦嘴，悠道：“奶妈你这样不是绅士所为。”

卡拉切夫笑道；“多玛姆大人打女人，不也一样不是绅士所为？”

“我那不过是防御性还手。”

“彼此彼此，我这也是防御。”

多玛姆笑了笑，这情形虽然是他没想到的，却不得不说是他想要的。

“区区几块烂木头就想锁住我？”

阿芙狄娅扭动丰腴的身体，手脚的木锁却一点都没有要被挣脱的迹象，反倒是阿芙狄娅好像被吸走了力气那般越来越无力。

多玛姆瞄了一眼所谓的烂木头：“普通烂木头当然是锁不住天使的，不过若是地狱古树的烂木头就另当别论了。”

“多玛姆大人，那到底是什么宝物，值得陛下冒着不能准时吃上晚餐的危险来到这里？”

（看来多玛姆真的很喜欢吃晚餐……）

多玛姆轻轻退出椅子，起身：“那是一双美丽翅膀。”

卡拉切夫：“翅膀？”

阿芙狄娅尤为震惊：“翅膀？！我这里没有什么翅膀！”

“有没有，我们看看就知道，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只能失礼一回，让我在屋内寻找一番，实在是对不住了，女士们。”

多玛姆彬彬有礼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深表歉意。

“多玛姆大人，如果不在主人的引领下，在他人的房间里乱走，实在不是绅士所为。”

“啊~~是的，毕竟拿人的宝物也是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卡拉切夫以请的姿势对着阿芙狄娅：“那就有劳多玛姆大人了，我这把年纪了，若是抱着年轻女士，实在是不太合适。”

“你们到底想怎样？！”阿芙狄娅现在已经剩下说话的力气。

多玛姆抱起阿芙狄娅软绵绵的身体，卡拉切夫跟在后面。

三人来到阿芙狄娅的卧室，无论阿芙狄娅如何说，多玛姆还是用“零式魔眼”探测了一下四周，把墙上的壁画转动成十字形。

壁画之下，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门，伴随着石门被打开的声音，缓缓上升。

越往下走，越是漆黑。

卡拉切夫方巾一抖，一个带着翅膀的火元素飞了出来，照亮了四周。

（你的方巾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吗？）

火元素自行找到了烛台位置，将它们一个个点亮。

这地下室几乎没有东西，除了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架在铁架上。

看那断口像是被人活生生扯下来的，只在翼尾的边缘有白色的羽毛。

阿芙狄娅如同被人看到了羞耻的东西，扭头过去，脸部涨红。

“多玛姆大人，你所说的宝物就是这对丑陋的黑色翅膀？”卡拉切夫凑上去上下打量：“这难道是一双堕天使的翅膀？”

听到这话的阿芙狄娅在多玛姆怀里咬着牙。

“奶妈你的话太失礼了，这明明是一对独一无二的天使翅膀，这与生俱来的黑色，下摆加以白色点缀，这线条强健而有力是多么的美丽，其宽广，就这么立在这里都能让我感受到无声的威严，只不过……”

“别说了，丑死了！这双翅膀。”

多玛姆看了一眼怀里的阿芙狄娅，她的表情如同是听到别人夸赞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

“是吗，原来这就是你不要这宝物的原因，那也正好。”

他上下打量翅膀，表情有点烦恼。

“只不过这翅膀我总觉得放在我身上有点浪费。”

“不可能的，多玛姆大人，无论什么配上您都只会是它的荣幸。”

“什么？你要把翅膀放到你身上？你个低等生物臭恶魔，下流卑鄙死混蛋！”

多玛姆已经习惯了，也不生气：“辱骂我的话，你总是不会吝啬你的用词，反正你都不要了不是吗，给我也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做梦吧你，你身为恶魔，自己就有翅膀，为何要抢我的？！”

多玛姆低头上下打量着阿芙狄娅，阿芙狄娅的脸庞更加的红。

这是阿芙狄娅第一次和男性靠得这么近，在天界所有天使都把她当做异类。

“因为我其实并没有翅膀，我连……”

多玛姆单手拦腰把阿芙狄娅放下，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把头上的角摘下来给她看。

“我连恶魔之角都没有。”

阿芙狄娅看到多玛姆手中的假角，一句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说出口：“没有恶魔之角的恶魔也叫恶魔？呵呵呵……”

她这么笑的时候，忽然一阵极度惭愧的感觉涌上喉咙，卡住了她的笑声。

恶魔之角如同天使之翼一样，都是各自的象征，她完全能想象到一个没有角甚至没有翅膀的恶魔，会遭到同类怎样的孤立，因为这一切她应该深有体会的。

忽然想到，嘲笑多玛姆的她，和那些从小到大耻笑自己黑色翅膀和极度丰腴身体的人，有什么区别。

两人呢都看着她，她低着头嘀咕出了一句：“对不起。”

“你是因为嘲笑我而感到抱歉？其实没有关系，对于这些话我已经有了‘绝对防御’，我记得这还是奶妈小时候对我说的，只要我会史诗级魔法‘绝对防御’，就没有话语能够伤害到我。”

“呜呜呜呜，想起小时候的多玛姆大人，真是太可怜了，都怪我，没有能力好好保护多玛姆大人。”

奶妈用方巾抹着鼻涕眼泪。

（喂喂喂，你的鼻涕会不会也装进了你‘百宝袋’里面去了。）

多玛姆立时警戒：“小心了啊。”

阿芙狄娅疑惑：“小心什么？”

多玛姆一个响指，无形的屏障笼罩着两人。

同时，水流由卡拉切夫的眼中泛滥而出，眼看着就要浸湿翅膀。

多玛姆：“糟了，把它给忘了。”

多玛姆扑身上去，把放着翅膀架子高举：“奶妈快别哭了，不要濡湿了这美丽的翅膀。”

翅膀和角一直都多玛姆所憧憬的，生来就没有翅膀和角的他，总是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别的恶魔小孩炫耀的份。

阿芙狄娅看到没角的多玛姆半身没到水里，手把翅膀举高，她好像在看着自己永远做不到的人。

她做不到无视别人的嘲笑，外表虽然坚强，内心却很脆弱，所以才会自己把自己的翅膀撕了下来。

一阵高跟鞋走下楼梯的声音响起，那边一把有着成熟魅力的女声说：“阿芙狄娅，你果然堕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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