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4

魔力，究竟是一种什么物质？

从2025年魔法师的存在被人们广泛认知之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惑着诸多物理学家和化学家。

魔力，可谓这个世界上最最神秘的物质了。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又不是一种“场”，因为，魔法师们利用“魔法术式”，就可以让魔力变成一种可视状态。

对于科学家们来说，“魔法师”这三个字中蕴含着无数的谜题。为什么魔法师可以轻易地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物质纳入到自己的身体内？进入自己的体内之后，这些魔力又何去何从？魔法术式，究竟又是一种什么东西？它操控魔力的原理又是什么？......为了研究这个问题，一些科学家曾去学习魔法学知识，向一些魔法师询问，甚至解剖过死去的魔法师的尸体……不过，至今为止，没人知道如何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魔法师”这么一个存在。

换句话说，从科学的角度上讲，“魔法师”这些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因为它的存在本身就违背了诸多科学理论，可世界却偏要造出“魔法师”，开这样可怕的玩笑。

所以，无论是从科学理论方面，还是从实力竞争方面，机械师们都始终无法接纳魔法师这么一个群体，尽管魔术师比机械师要更早地诞生于这个世界。

魔法师与机械师，天生就是一对死敌。

在21世纪中旬，曾爆发了诸多世界级的魔法师与机械师之间的战争。而这些战争的主要挑事者，都是机械师。

我能够理解那些主动发动战争的机械师联盟是一种怎样的心理。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整个世界都坚信这个世上没有“神”这一存在，但就在某一天，一位神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你坚信着自己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可是有一天，世界却偏偏给你开了个玩笑，把一个比你还聪明的人放在你的生活里，你会怎么想？

当这个世界用“行动”活生生地告诉你：“你之前相信的那些‘真理’，都是虚假的！”的时候，你会怎么看待这个世界？以及......那个打破你坚信的那条真理的事物本身？

你一定会憎恨这个世界，憎恨它为什么偏要与你唱反调，自己坚信不存在的东西，这个世界为什么就偏要把它搞出来。

所以，机械师们耐不住这种怒火，决定“屠杀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魔术师，之后编造谎言，说魔术师根本就没存在过，好证明他们是正确的。”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最先慌乱的，自己的人性最先扭曲的，往往是那些懂得知识最多的人。

……

“为了更好的阐述接下来我的解释，我就再把我的试验流程，跟在座的各位复述一遍。”

说罢，我看了看台下的反应。大多数人都表现得比较安静，似乎是在等待下一秒我要讲什么。

“探究‘魔力的三种特殊分化’这一实验，我是完全借助魔法来做的。也就是说，实验材料，实验工具，全都是由魔法提供的。首先实验工具，我选择的‘盛装魔力的容器’是水属性零级魔法‘水泡’制造出来的水泡。虽然大家是科学研究者而并非魔法师，但我想各位还是能明白一个常识的：魔力是无法被任何容器盛装的魔力对于任何的客观物质都呈全透性，玻璃也好，陶瓷也好......魔力都可以轻易透过这些东西。而唯一无法透过的，便是魔力本身的另一种形态——造物类魔法，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水泡’作为盛装魔力的容器的原因。换句话说，如果我会一些可以变出来玻璃瓶的魔法，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拿这个变出来的玻璃瓶作为容器。”

造物类魔法，顾名思义，就是制造物品的魔法。像‘水泡’就是一种造物类魔法。这类魔法虽名字叫‘造物’，但实际上却并不能创造真实的物品。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水属性魔法师变出的水是不能喝的。因为那不是水，只是大量的魔力聚集在一块儿造就了模样像水，且具有水的一些性质的聚集物。

“首先，我用水泡术制造一个大型的水泡，把我的手套在这个水泡里，然后我在这个水泡里使用火属性零级魔法‘点火’，大家知道，魔法师利用魔法术式，是可以感应到外界的一定范围内的魔法的。实验过程中，我完全是利用这个水泡内原有的魔力去释放‘点火’的，而并没有调动我体内的魔力。”

魔力是一种四散在空气中的神秘的物质。释放水泡术的同时，水泡便会把一部分外界空气中散开的魔力包裹在内部。而我就只用这内部包裹住的魔法释放的‘点火’。

“按理来说，魔法虽然在释放魔力，但魔法本身也是会消耗魔力的。最终，我发现在这水泡容器内没法再释放‘点火’了，除非调动我体内的魔法为‘点火’提供能量。于是，当时的我认为‘点火’魔法已经把这个水泡容器内所有的魔力都消耗干净了。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当我进一步研究这个水泡内部的气体的时候，发现利用它们我还是可以释放魔法的。只不过，我只能释放一些操纵物体的魔法，像用风属性魔法‘浮空术’浮起一个木块儿，像用雷属性魔法‘电磁吸引’吸引一个铁块儿......总之只能释放这些操纵物体的魔法。

“而同样的，类似的实验我又做了几个，最终发现‘魔力的三种特殊分化’。魔力可以通过释放魔法，分化成只可供单一类型魔法释放的魔力。而这些‘至可供单一类型魔法释放的魔力’，一共有三种分别是供给操纵物体类魔法的魔力，供给造物类魔法的魔力，以及能量类魔法的魔力。”

“那么，问题就在这里——”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克莱德，继续说道：“克莱德先生认为我此处的实验非常不合理。而且错误不是在实验当中的细节上，而是在本质上——也就是说我起手就是错的。克莱德先生认为：整个实验过程中，材料也好工具也好，都是借助魔法组建成的，用的不是精密的常规实验工具，所以，我的实验不合理。没错吧？克莱德先生？”

“没错。”台下的克莱德看了我一眼。

“很好，那么，估计在座的，凡是对这个问题有疑问的各位，也都抱有这样的想法了。”

克莱德爽快地肯定让我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敢肯定自己的观点，我的以前辩证就始终是正确的。

“克莱德先生的观点说直白一些，就是：同为实验工具，魔法组成的东西，就是不精确的，因为毕竟魔法是由魔法师自己释放出来的，人与人有差异，难免会造成魔法上的差异。反之，用常规的机械师被实验工具便是精确无比的。对吧？克莱德先生？”

“不是精确无比，周先生，只是相比较而言精确度更高而已。”克莱德笑了笑。

“好的，不过大概意思应该是正确的对吧？”

“是的。”

克莱德始终认为，我的这些实验必须要用统一精准的机械实验设备来完成，得出的结果才足够准确。

然而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专门研究“打造专门研究魔法的机械实验机器”的。也就是说，专门用来研究魔法的实验设备，这个世界上还没出现过（毕竟在我之前奥术驱动还被世人认为是空想）。故，克莱德认为我这样做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实验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先去搞到‘专门来研究魔力的实验设备’，再来研究‘魔力的三种特殊分化’这一块儿。

“很好，那么对于这样的观点，我觉得之前我在网络上以经济与回答了。不过克莱德先生既然再次提出，我就只好再将我原来的解释重申一遍了。

“首先要让大家明白一个常识。在座的各位或许会认为，不同的魔法时使用通过一个魔法，效果是不一样的。但很不巧，魔法这种东西，自从被远古的祖先们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定型了。只要念出的咒语是对的，魔法就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魔法的强度’。但是针对魔法强度，我是有做过‘不同强度的魔法究竟能不能影响实验结果’的探究实验的。得出的结果是根本没有影响。

“所以，魔法这种东西不存在‘因人而异’的说法。既然不存在这种说法，也就意味着，我的实验是精准且具有说服力的......”

“问题就在这里，周先生。”

克莱德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络腮胡子中间的嘴巴却比刚刚挑起了更大的弧度。眼神中仍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始终都保持着自信的状态，只是加之更大弧度的微笑，此时的他好像已经确认可以100%击败我的言论了。

"您尽管说。”面对他的打断，我只好先让他讲话。

“好的，我想请问周先生一个问题：周先生既然可以使用魔力释放魔法，想必，您应该是那种‘双修’的人吧？”

双修，就是指那些既是魔法师也是机械师的群体。

“是的，克莱德先生，不过在下还是以机械师为主。”

“好。那么我想请问：周先生您，是什么属性的魔法师呢？”

“......”

属性？为什么要问我是什么属性的？？

“您为什么要问着呢？不管我是什么属性的魔法师，释放同一种魔法就是一样的。儿一样的话，我的上述观点便始终是正确的。跟那一种属性没什么关系吧？”

台下的议论声也变得大了起来：本来在正统的机械学交流大会上，讨论起魔法魔力这一类的词汇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了，现在居然还讨论起了魔法师属性？？这到底是来讨论科学话题还是来研究魔法的？？

总之，克莱德的一席问话，无论是我，还是台下的群众，都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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