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三、何谓正？应天顺势为正！何谓邪？罔顾苍生为邪！（8）

虽说这场以快打快的战斗终究还是赢了，可这日召了所有人来，林少阳紧抿双唇，显然是有怒气。

来时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五万人，生生折了半数的人才换回这两座城，他自己又怎能高兴得起来？

一步步踏上高台，看着这些浴血疆场的战士们，心中不免一凛！

“今日，是除夕，是万家团聚之日，只是今日本帅要在此祭一祭在我军旗下此行阵亡的将士们。”

边说着，边执了一旁早已备好的杯盏，祭地一扫。。

身旁白绫依托着风，吹得愈发地高，不知一阵阵吹高的是风，还是心。

“只是，”

“若有叛军投敌者，该当如何？”

林少阳说得淡漠，可台下听得人却没这等好脾气。

“杀！”

连同他们身上尚未解去的铠甲一并发出清脆冰冷的声音。

“带上来！”

被夜迟拖上来的两人，其中一个只是区区兵卒，而另一位。。

“怎、怎么可能？”

满座骇然，似乎都不愿相信，此人会叛。

“旧历三十五年，你初涉军事，在西锤之地苦熬十年大小战事参加不下百余次，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副原本忠厚的心肠，变了颜色？”

不急于一时处置，林少阳更想知道的是，他的背后，又会牵连出京城哪位了不得的人物。

此言不谓诛身，只为诛心。

“多说无益，如今一朝梦醒，只求林帅给我个痛快。”

那人闭紧了眼，再无甚留恋世间的意味在，已生死志！

“不急，你看身边这位就没这么多弯弯绕绕，不过是偷偷给对面递了个消息，你们说。。”

“杀！”

手起刀落，只觉寒光一闪，人头已落地。。

谁的清泪，晕湿了台上的木板，再看他的脸已是极度挣扎惊恐。。

“若能说清楚些，说不准你年迈的老母便能在上元节前平安归家。”

一句句循循善诱，只为他说出那句话，那个人。

“他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的，他做得到的，我该相信他的。”

低声喃喃数句，却正巧被林少阳听了个全。

“信谁？现下除了我，还有谁能，谁敢救得了你？”

。。那人发了疯一般，挣脱身旁人群的束缚，倒在台上。。

“死了？”

此处中竟还有人的躲在深处，真是愈发有意思了。林少阳抿唇不语，只示意来人将尸体抬下去，竟也没顾底下人的眼光异议，径直入了帐中。

。。

’嘭’地一声，只手抱拳一挥，本就不大结实的木桩晃了晃，咔吧断成两节。。

将人命视如草芥，这些人竟还真做得出！

“可有眉目？”

“你觉得呢？”

夜迟的神色此刻也沉了下来，迟疑了半刻，还是不大敢相信。

“倒也是有那么几人做得出来，只是何必？”

何必？那些人还管得了何必？

“你觉得这些人的命是命，可旁人却不会。”

“罢了，城既已收，回京后，诸事可定。”

听着这些夜迟也是烦闷，所幸不再去想，还是回京吧。

只是不知这一盘棋，此刻，下至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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