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你就是在嫉妒我的优秀

神灵的存在始终是一道魔导士越不过去的槛。

上古魔法师们被神灵团灭后，后来的魔法师只能依附于神灵才能保障自己的生存。而帝国魔导士们依附的神灵，就是圣光。

魔法师从不信到信仰，这一转变，是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

当年卡罗尔大帝驱逐了东方殖民地的教廷势力，扶持本土的教士建立帝国国教，保证了帝国政治的独立。

此后，国教宣称卡罗尔大帝是继圣光教廷的开创者克雷芒之后的第二个神选之人，圣光将统治人间的权柄赐予了卡罗尔大帝，让帝国统治万民。

卡罗尔大帝在帝国建立后为了团结各方力量，颁布《卡罗尔赦令》，宣布使用魔法不再非法，赦免了那些曾与人类为敌的种族，并宣布异教徒只要改教就可以成为帝国的子民。

国教关于的君权神授的说法和对待异端的态度激怒了当时教皇，最终导致国教和圣光教廷决裂，同样让西方国家的魔法师和帝国的魔导士走向不同的发展方向。

无论是西方的魔法师还是帝国的魔导士，他们在《卡罗尔赦令》颁布后结束了以前如同老鼠般四处躲藏的生活，重新生活在阳光下。

而付出的代价，就是他们只能从无信者转变为信徒。

莱昂自然信仰了圣光，但他谈不上有多虔诚。国教基本上已经完成世俗化，国教对于帝国人而言，与其说是共同的信仰，倒不如说是联系所有人的情感纽带。

莱昂和大部分实用主义的魔导士相同，他们可以接受圣光的信仰，但那只是妥协。你要说圣光说的就是真理？

做梦吧您嘞！

魔导士缺乏对神灵的敬畏，在他们眼中，神灵只是掌握了特殊力量的存在。他们崇拜的不是圣光这个至高的神，而是圣光所包含的纯粹的善。

谁也说不上魔导士信仰圣光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但魔导士们的确接受了圣光教派的伦理道德，比如魔法道德伦理委员会就是魔导士们在信仰的影响下建立的，在此之前，谁会关心魔法实验人不人道。

这个时代信仰和魔法已经融合到了一起，再保守的教士都能毫无顾忌地使用魔导产品，而魔导士也能接受教士的监督。比如帝国皇家学院的副院长菲尔兹就是一个圣职者，而魔导士们对此却没有任何意见。

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圣光已经沉寂了数百年的情况下。无论是国教还是教廷，他们都没有接受到过圣光的神谕，只有圣女知道圣光的真实情况。

事情诡异之处在于，圣女从来不肯透露关于圣光的任何信息。人们只知道圣光已经成为秩序侧的至高神，其他很多神灵要么被祂夺取神职要么成为祂的从神。

这样拥有绝对威权的神灵居然能容忍教派分裂，本身就是是件不可思议的事、甚至教义都有区别的国教和圣光教廷居然能使用相同神术，这种耐人寻味的情况让一些阴谋论甚嚣尘上。

一些离经叛道的魔导士在研究深入神学后，提出圣光已经出现分裂的假说。当时这个假说差点导致了帝国和圣光教廷之间的宗教战争，只是后来帝国把这蓄意分裂宗教团结的锅甩给了吸血鬼王朝，才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但所有人都清楚，帝国和圣光教廷必然会有一战。圣光都对自己信徒之间的分裂没有过任何表示，从这一方面来讲，恐怕圣光是真的有双方留其一的想法。

面对莱昂的疑问托尔芬则摇头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怀疑你被某个存在给盯上了。至于那个存在是不是神灵我就不知道了。”

莱昂自嘲道：“能成为神灵的棋子，说明我也是个大人物了。你是怎么觉得我被强大存在盯上的。”

托尔芬一脸严肃：“你年纪比我小那么多，就已经是七级魔导士，你不觉得自己是在开挂吗？”

“你丫的，你就是在嫉妒我的优秀！我天生聪慧不行吗？”

“天生聪慧？人是有极限的，莱昂，你太特殊可不正常。且不说圣光是不是关注了你，光是你大贤者的弟子就足以说明你并不普通。”

“为什么？那个老太婆收我为弟子很奇怪吗？”

莱昂有些疑惑，那个宅女一向人畜无害，但看托尔芬那带着一丝敬畏的眼神，他有些不理解。

“莱昂，你不明白，大贤者是种怎样的存在。”

托尔芬心情复杂地说道：

“大贤者的经历非常传奇，她是主世界无限接近于神灵的存在。但她尽可能地压制住自己的力量，防止自己因为力量超越主世界的限制而被动成神，让自己留在主世界世界。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说她知道未来会有人们根本无法解决的危机？”

莱昂挠头回忆道：“可我记得她给我解释过原因啊。”

“她怎么说的？”

“她说：‘主位面每天都有新鲜的有趣事物出现，我要是当不了吃瓜群众得多亏，再说了我的高达都还没造出来呢。是书不够看了还是食物不香了？冷冷清清还没人陪的神国有什么意思。说到这里我又饿了，莱昂你赶紧给我买些蛋糕来。’”

莱昂把大贤者说这句话时那副理直气壮、趾高气昂的宅女形象模仿得惟妙惟肖。画面感太强了，连托尔芬都能想象到那个场景。

是的，托尔芬是见过大贤者的，当时他被授予六级魔导士资格证时就是大贤者亲自为他颁发。不过一位幼女叼着棒棒糖，努力垫脚拍自己肩激励自己的场景，根本不可能忘得了好吗？

“如果是那个大贤者的话，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没什么奇怪。但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大贤者已经在帝国隐居了几百年，当人们都快要淡忘她的存在时，她站出来公开为现在的皇帝陛下背书，给予了皇帝陛下皇位继承的合法资格。此后她越来越活跃，从来没有收过弟子的她居然把你收为徒弟，还兼任了学院的学院长。”

“以前帝国的政局可没那么复杂，大贤者的加入让帝国的未来多了很多变数。”

“莱昂，你还记得‘不可接触者’的定义吗？”

“记得。‘不可接触者’是对违背世界法则的存在的统称吧。”

托尔芬视野飘向天空。

主位面的人都知道，他们所看到的天空是没有尽头的，或者说他们的认知还未抵达那个尽头。

有的人说，天空的尽头是宇宙，那里还有无穷无尽的类似于主世界的星球；还有些人说，他们所看到的天空，太阳，星星都是高纬度世界的投影，主世界天空的尽头其实是另一个位面，也就是是神国。

生物开启智慧，很多时候只是抬头望了一眼星空，被那种光景震撼的同时产生了思考，于是有了疑惑：“我们是怎样的存在？”

因为疑惑，他们点亮了智慧的存在。

哲人说过：一个种族有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

从黑暗的时代一直坚持把魔法传承到现在的大贤者就是魔导士们的希望。

托尔芬感叹道：“大贤者，也是‘不可接触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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