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们就在那里

“六级……”白梓潼的眼神变了，要知道，超能力者的上限只有八级，能达到六级以上的人寥寥无几，就算是全人类也不会超过万人。

他虽然知道米芊秋可能比他强得多，但真正知道了对方的等级后他还是有些震惊。

要知道，六级已经是可以在域外较为自由的活动的级别了，能威胁到他们的天魔并不算多。

“什么是万法掌控者？”白梓潼道。

“可以同时使用多种术法而不受到反噬，学习术法的速度比正常人快上数十倍……”米芊秋一脸平静的胡扯道，当然，她说的这些她的确都能做到。

不受到反噬……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任何人同时使用多种术法都会受到反噬，不过对她来说，稍微低级一点的术法的反噬伤害对她几近于无就是了。

至于学习术法的速度比别人快……她可是学了一百多年术法了，要是还没一点学习术法的技巧，那她也不用混了。

“懂了……”白梓潼若有所思，“真是不可思议的能力。”

“天色也晚了，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米芊秋掏出自己那部粉色外壳的终端机，淡定地输入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那我也回去了。”白梓潼打了个哈欠，那张仿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脸上露出一丝倦意，“还有三四个副本要打呢。”

米夕看看白梓潼，又看看米芊秋，忽然有些迷茫。

为什么？明明我才是这里性格最外向的，但是他们两个相处起来却比我自然得多？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想不明白……

米夕有些失魂落魄地倒在了之前米芊秋在她洗澡时铺好的床上，床垫是天鹅绒的，很厚，躺上去整个人都会陷下去，还带着一股轻轻的香味。

嗯，果然还是娘亲亲手铺的床最温暖了，虽然娘亲表面看起来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但实际上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嘛！

“下来。”

“嗯？”米夕一脸傻乐呵地转头，却正好对上了米芊秋那冰冷的眼眸。

“咋……咋滴啦？”米夕有些心虚道。

“这是我的床。”米芊秋淡淡道。

“啊？”

“过去，自己铺。”米芊秋撇着眼看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同样的床单丢到米夕的脸上。

米夕：“……”原来这不是给咱铺的呀？

她有些气鼓鼓地扯下床单，双眼噙着泪花，直接越过床头滚到了另一张床的床板上。

“别耍小性子，不然就把你丢给妮娜管去……”米芊秋张了张口，最终却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躺到了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发呆。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米芊秋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感受到米夕身上那股相近的血脉气息，又或许是因为想起了那件事……总之，她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算了，睡一觉吧。”米芊秋喃喃道。

虽然她不用睡觉，但睡觉也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一种最好的消遣，以前在域外，她可是试过一次沉睡，半年后才醒来的。

她关上了房间的灯，房间暗了下去，只有上铺处，白梓潼的潜入装置两侧，散发着莹莹的绿光，映照着白梓潼那双还未闭上的碧蓝色的眼睛。

三天后。

国立猎魔大学，校外列车站，专车等候区。

“真是，不就带你和妮娜见了一面吗？怎么怕成这样？”屈雨有些纳闷，又有些无语地看着米夕。

“她……她凶嘛！”米夕委屈道，“小芊姐你怎么又变回来了？”

“哦……练一下小号等级。”屈雨把玩着自己的紫色头发道，神情有些尴尬。

对于他的性别……目前他已经切换回了“屈雨”的形态，据屈雨计算，自己的这个形态大概还能维持四天，而“米芊秋”的形态还能维持大概6个月零11天……

之所以会有这样悬殊的差距，是因为屈雨过去镇守域外时，长期使用女性形态战斗的后果，而男性的形态则是他唯一的“白号”，在外面基本没有抛头露面过，也没有进行太多的战斗，因此相对比较起来能够维持的时间就特别短。

他现在是尽量的想要延长一下男性形态的维持时间，免得自己性别彻底“固化”。

虽然屈雨一直都想让自己的性别稳定下来，成为一个正常人，但是这不代表他不重视自己的性别。

相反，很早以前他就得知了自己将性别固化的方法，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固化，而是一直保持着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状态。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成为男性好还是女性好。

按理说，他当女生的时间明显比男生的时间多得多，好像女生才比较适合他。

但是，当女生就要和男人谈恋爱……

他是绝对不想和男的在一起的！在那件事之前或许还有可能，但现在的他，已经对“男人”这种生物彻底死心了，彻底！

至于百合……他不愿意，不要问他为什么，也别说什么百合无限好，他就是不愿意！

所以，他选择女性的话，或许就要单身一辈子了。

但男性他就愿意了吗？他不知道。

虽说除开男性和女性还有两个性别……但是身为立志要当一名正常人的屈雨，是不可能去选择那两个怎么想都不是正常人的性别的。

“唉……”米夕叹了口气，神情忧伤。

“怎么了？”屈雨关心道。

“咱在想，为什么这个形态的小芊姐的性格不能和女生形态的换一下呢？”米夕喃喃道，“女版的小芊姐虽然长得很可爱，但总是冷冰冰的，这个形态虽然也很可爱啦……但咱还是喜欢女版！”

“……”屈雨捏动指关节，柔声问道，“夕夕？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

“咦？好呀……”米夕刚开始还愉快地答应了屈雨，但下一刻屈雨的手放到她身上时她才发现不对。

“啊啊啊？！！我错了！好疼！！小芊姐～～啊啊！！”

屈雨一脸冷笑地抽回自己的双手，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脸色微红道，“别以为我是这个形态就好欺负。”

米夕：“……”娘亲，你这样真的很没有说服力，真的。

“说起来……张国荣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屈雨突然道。

他指的是那天那个发疯的男人，他的全名叫做张国荣，因为恰好赶上屈雨变身，结果被女版的米芊秋一句话吓回了原型。

因为米夕和那个男人好像很熟的样子，所以他就带米夕去了一趟审讯室，和那个男人进行了谈话。

“荣叔啊……”米夕有些苦笑，“其实这样，也好。”

两天前。

“荣叔……”

米夕一脸纠结的看着眼前这个沧桑无比，神情忧郁，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的大叔，与她印象里那个脸上一直带着清爽的笑容的男人出入很大。

“1332号……你的名字应该是叫米夕对吧？”张国荣苦笑着看向一旁的米芊秋，“这位便是魔皇冕下吧？久闻其名，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你的事……她知道吗？”张国荣迟疑了一会儿，看向米芊秋，才问道。

“你是指南北研究所拿咱娘亲的血来制造人造人的事吗？放心吧，咱娘亲已经知道了。”米夕眨了眨眼睛。

“这样吗……”张国荣看着米夕的眼睛，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魔皇冕下的话，那在下的确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了呢……但是，你们愿意听我说几句吗？”

“愿闻其详，”米芊秋淡淡道，“我们本就是为此而来。”

“南北基因研究所……”张国荣轻声道，“他们打算……豢养天魔！”

“豢养天魔？”米芊秋微微皱眉，“他们能有控制天魔的手段吗？”

“不清楚……但是从他们的做法来看，很可能他们已经掌握了这种技术！”张国荣苦笑道，“他们手里有一种药剂，能够使人提前透支自己的能力，迅速变强，但之后能力成长的速度则会变慢许多。”

“真有这种效果？”米芊秋诧异道，要知道，能力者的能力是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慢慢增强的，但是增强的速度却因人而异。如果有这么一种“走捷径”的药剂，想必会有很多人为了它抢破头吧？

“的确，但这种药剂，使用多了，会让使用者的某一种情绪逐渐减弱，甚至消失，最后变成只有单一情绪的偏执狂魔！”

“甚至它的成瘾性之大……完全不弱于毒品！甚至更甚一筹！”张国荣缓缓道，“你别看我现在和你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我敢保证，如果此时我的面前出现那种药剂，而我又没有办法喝到的话，我保准会当场疯掉。”

“而那种药剂……也可以用在天魔身上！”张国荣又吐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米芊秋陷入了沉思。

豢养天魔，增强能力的药剂，成瘾性大，情感减弱……

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似乎可以透过一层迷雾，看见那迷雾深处隐隐若现的真相。

“看来，去南北研究所的进程要加快了。”米芊秋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看向张国荣，“你知道他们总部……我不是指北二域那边的，我相信他们搞这种东西，不会傻到选择就落脚在英雄协会的眼皮子底下吧？他们应该有个搞这些实验的总部，你知道在哪里么？”

张国荣竟然有些略显惊讶，“我看到魔皇冕下你与米夕小姐选择成为了国立猎魔大学的大一新生，还以为你们就是冲着这件事去的呢。”

“毕竟……南北研究所的隐藏的总部，就是你们此次军训的目的地，南八域外围，近海的蓝氏重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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