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医

问了半天，哄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这丫头今天上街买胭脂正好碰到外出散心的莫千寻和莫研馨，而莫千寻眼尖地认出她是自己的丫鬟，然后就各种尖酸刻薄的讽刺，还说她不过半个月就出未莺阁，说自己要一辈子住在其他的国家，再也别想回莫莫府！

莫静枫的偏心瞎子都看得出来，所以莫千寻早早地解禁莫凝丝不意外，也不在意，更何况当日之所以会惩罚她们不过是她们让莫静枫失望，如今再回想必定后悔想要补偿，但她侮辱自己的人，那就绝对不行！莫千寻，这笔帐先给你挂着，改日再去讨！眼下，还是先让这个丫头别哭了！！

莫凝丝：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巴不得再也不回莫府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小姐这样说，小青也急了。

丫鬟：可是，可是奴婢就是气不过，大小姐根本比不上小姐，凭什么那样取笑小姐！

莫凝丝：呵呵呵！

莫凝丝轻笑，小青疑惑，咦？小姐咋笑了？不过，笑起来好美啊！莫凝丝看着小青发呆的样子用手指弹了弹小青的额头，说道。

莫凝丝：我根本不屑和她比，她所看重的我更是不放在眼里，不过，既然她惹到咱们小青了，我答应你，一定给你讨回来！嗯？

丫鬟：真的？”

莫凝丝：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丫鬟：好，一言为定！

看着双眼发亮的小青，莫凝丝有种抚额的冲动，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丫头有当坏人的潜质？

仅隔了半天，忆儿就带回确切的消息，莫静枫将莫千寻放出来主要是为了陪莫研馨，据说，莫研馨自从流产后精神一直不太好，白天倒还算正常，晚上却常常精神失常，见到谁就说谁害死了她的孩子，对其又打又骂，驸马府里的下人已经被她虐死好几个，驸马和莫静枫又是心急又是心疼，正不知如何是好!

莫凝丝：忆儿，怎么这么隐秘的事你都能这么快查到？

这事儿要永远藏着是不可能的，但忆儿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查到，看来要重新定位忆儿，或者说这个身体母亲的能力了。

忆儿：小姐，当年夫人深得老爷独宠，想害她的人数不胜数，若不是夫人聪明地早早在各个势力范围埋下眼线，只怕早就死在那些狠毒人的手中了。

说到这儿忆儿的眼神迅速暗淡，甚至带着一丝杀气。

忆儿：可惜，天妒红颜，夫人竟早早就走了！

不知为何，莫凝丝对这个本体的母亲的死并没有特殊的感觉，或许因为自己不是本体没法感受那种母女之情，但该做的她一件也不会少，如若让她查到慕容灵莲的死和这莫府的姨娘们有关，她一点都不介意身上再背一些血债！

莫凝丝：驸马府也有人？

#忆儿：是！

莫凝丝：能说得上话吗？

忆儿稍迟疑了下，点头。

莫凝丝轻勾嘴唇，附在忆儿耳旁细细说了自己的计划，忆儿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莫凝丝根本说不出话，直到被莫凝丝拍了下才回神，看着小姐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崇拜，分明是狂热的膜拜，莫凝丝恶寒了下，赶紧将人推出去干活，关上门远离那种炙热的视线才松了口气，啧，这两个丫头怎么都这么让人心慌慌？

最近南炎大陆的百姓深感生活多姿多彩，苏先生与卖身葬父女不得不说的故事才渐渐平淡下来，又发生了一件令大家茶余饭后不致无聊的新鲜事儿!

日前，莫静枫派守卫贴出皇榜，说是驸马爷的侍妾得了怪病，宫里和莫府的私人太医都束手无策，莫研馨温厚贤德进宫请旨，只要有人能治好侍妾的怪病必有丰厚的赏赐，更可直接封为太医院首。

南炎大陆的百姓感慨万分，这个莫研馨果然不负皇上和莫静枫的宠爱，如此贤良，当为当代妇人的楷模，男人又都羡慕端木煜如此艳福，娶了莫研馨这么好的女人还能纳妾，侍妾得病莫研馨竟如此关心。只是奇怪这侍妾到底得了什么怪病，居然连太医都没辙。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次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但没真材实料的不敢乱揭，有真材实料的要么已经在宫里当太医，要么根本不屑太医院首这职位，因此即使那皇榜张贴了半月有余却依旧没人揭榜！

正当大家又要对这事失去兴趣，担忧未来茶余饭后的话题没着落时，又有人善解人意了，据说有位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色纱裙的姑娘揭了皇榜，此刻正在驸马府为那侍妾诊治！

端木管家有礼又不失份地将揭榜的姑娘引入客厅。

管家：莫姑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请驸马。

莫姑娘：……

黑纱姑娘点点头，并未说话。

片刻，一身暗红华服的端木煜从后厅走入，脸上带着温和谦逊的笑容。

端木煜：让姑娘久等了。

莫姑娘：病人在哪里？

清冷的声音，单刀直入的问题让说话习惯拐几个弯的端木煜一怔，随即恢复正常，看着眼前这位被帽沿层层黑纱遮住容貌的人有礼道。

端木煜：姑娘，因病人情况特殊，请允许在下问几个问题。

黑纱姑娘默了会。

莫姑娘：说。

许是黑纱姑娘冷清的气场和单刀直入的爽利影响了他，端木煜下意识地也直接发问。

莫姑娘：敢问姑娘芳名？师承何处？擅长哪方面的医术？

莫姑娘：莫零。无门无派，自学成才。行医至今，尚未遇到不能医治的病。

冷酷又简洁的回答，端木煜皱了皱眉，她提供的信息太少，没法判断，再问。

端木煜：莫姑娘，家境如何？品行怎样？

黑纱姑娘冷哼一声，一语未答。

那声音中的不屑让端木煜腹中燃起一股无名怒火，同时又产生一种矛盾的快感，不过很快，两种情绪都消失，端木煜温文尔雅地笑了笑。

端木煜：莫姑娘，在下想给你提个醒，若是能治好贱内的病那你前途无可限量，但若是治不好，恐怕……

莫姑娘：恐怕没机会活着走出驸马府吗？

莫凝丝轻笑。

莫姑娘：放心，我不要求无可限量的前途。

端木煜一愣，还没反应只听清冷的声音又传出，里头蕴含着无穷的自信。

莫姑娘：我只要银票。

端木煜相信了她，且鬼使神差地竟没有要求莫凝丝将眼睛蒙起来。

莫凝丝闲适地走在鹅卵石上，暗暗观察前面带路的人，举止温雅，谈吐风儒，南炎大陆有名的才子，深得皇帝的喜爱，在其盛名最富时皇帝将最受他喜爱莫府千金的莫研馨下嫁于他，一时之间，端木倾这三个字成了才学与时运的代称，南炎儒士对他的评价亦是极高。

不过，莫凝丝对他的印象却很一般，因为她从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对权利的渴望和深层的计谋，指不定他迎娶莫研馨就是为了更上一层楼，不过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他只要不惹到自己，随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走了一会儿，过了一座木桥，进入女眷住的内院，路边种了满满的菊花，花开艳丽，不过越往里走却发现那菊花越凋零，不是气候而是人为被拔掉，等菊花都被拔光时目的地也到了，抬头看了眼牌匾，‘菊花亭’，啧，这分明是端木煜侍妾菊花的居所，没想到他们竟如此注意细节，想必自己此次也是见不到这‘菊花姑娘’的真面目了！

果不其然，进了屋，那‘菊花’脸上带着白色丝巾，虚弱地倚靠在软枕上，只在莫凝丝刚进屋时看了一眼便又紧紧闭着双眼，眼下那黑色的一圈无不述说着她有多久不曾安然入睡了！

黑色面纱下的莫凝丝轻笑，本来当初下毒的剂量只是让你身体呈现流产的假象，精神不济，待过四五个月毒素就会自动清除干净，谁知你竟有力气活蹦乱跳地出去欺负我的丫鬟，给莫研馨支招让莫研馨欺负我的丫鬟呢！那我也只好加重一点点毒量，让你尝尝‘疯’的滋味，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那句‘疯丫头’呢？

端木管家在驸马的示意下遣退众人，现在是白天，菊花除了脾气不好其他都还正常，不需要那么多人，待房里只剩菊花、驸马，一会后管家微微躬身，说道。

管家：莫姑娘，请！”

莫凝丝点点头，也不废话，直接抽出缠绕手腕的金丝，在端木煜和管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咻一声，金丝射出，缠上床上人散在外的手腕，管家见状要上前被端木煜拦下，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划过惊讶，见莫凝丝左手扯线，右手中指按在线上，侧耳凝听的模样，眼里多了探究，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莫凝丝收回金丝，转身就往外走，管家和端木倾面面相觑，还是端木煜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追上，挡在她前面。

端木煜：莫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姑娘：她没病。

端木煜怔了怔，脸上的笑意减了几分。

端木煜：姑娘，你刚刚……

莫姑娘：她中毒了。

莫凝丝打断他。

莫姑娘：皇榜上说的是病，所以我今日来，治的是病。

端木煜：中毒？

端木煜深思片刻，太医中几个佼佼者也曾说过菊花是中毒，只是根本查不出中了什么毒，如今她只是凭着一根金丝就看出来，由不得端木煜不重视，收起笑意，严肃地对莫姑娘拱手。

端木煜：莫姑娘，只要你能治好菊花的病，在下愿奉上千两黄金。

南炎大陆上，一两黄金相当于十两白银，而普通百姓一年到头的花销不过五两，千两黄金便是万两白银，或许在普通人眼里这是一笔天数，但对莫凝丝来说，远远不够。

莫姑娘：十万两。

见端木煜要点头，莫凝丝缓缓地加上两个字。

莫姑娘：黄金。

端木煜：什么？

端木煜一滞，自己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五十两白银，一年下来也不过六百两，即便有皇帝额赏赐，莫研馨的陪嫁，可这些都是不能动用的，这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莫凝丝一个诡异的步伐便越过端木煜，边走边说。

莫姑娘：既然驸马不舍得，那我也不强人所难。毕竟，不过一个侍妾而已，死了就死了，反正公主显德，大不了再娶一个。

端木煜：等一下！

端木煜有苦难言，此事过后，不知外人会如何骂自己这个负心汉了，多少言官弹劾自己不敬公主，宠妾灭妻，但若菊花能痊愈，皇帝不是瞎子，看得到自己的牺牲，这苦和这十万两黄金值了。

端木煜：只要你能解了菊花的毒，在下定当奉上十万两黄金！

停下脚步，莫凝丝头也未回。

莫姑娘：十万两黄金要李家钱庄的银票。”

李家钱庄遍布全大陆，信誉极高，背后又是世家大族李家，连南国皇帝都要敬让三分的家族，没有客人的同意，李家钱庄不会将客人的信息透露出去，莫凝丝从一开始就断了端木煜想要事后查自己的念头。

端木煜终是同意，莫凝丝也不废话，转身就扔了一颗药。

莫姑娘：这是解药。

见端木煜接住，迟疑，继续说。

莫姑娘：解药只有一粒，吃不吃是你的事。不过，恕我直言，再晚一日，令夫人腹中孩儿便会胎死腹中，再过半月，令夫人就会彻底疯魔，谁也不识，只一味打人杀人，再过两月便毒发身亡。

端木煜：什，什么？

端木煜听完脑海只浮现两字，‘孩儿’。

端木煜：你是说，夫人腹中的孩子还在？可，可她已流产一个多月，怎么……

莫凝丝冷笑。

莫姑娘：令夫人的流产不过中毒后的假象，至于为何四个多月却不显盖因此毒，信与不信全凭你，不过若是不信麻烦将解药还我，这可费了我不少好药材！

端木煜：好！

端木煜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端木煜：我就信姑娘一次！

说完朝房间的方向快步走去，忽然又停住，转身道。

端木煜：还请姑娘一同进屋，方便应对突发状况。

莫姑娘：没问题。

莫凝丝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自己的解药绝对有效，根本不担心。

服下解药的菊花面纱下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露出来的双眼却有精神了许多，端木煜在莫凝丝的指引下缓缓地为她输了武气加快解药在全身脉络的运行，片刻功夫，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端木煜收回武气，抱着她温柔地问。

端木煜：菊儿，感觉如何？

菊花：精神好了许多。

菊花高兴地点头。

‘咻’，又是一声响，菊花的手腕上又多了一条丝线，菊花被吓了一跳，端木煜急忙按住她。

端木煜：别急，让女神医看看你的情况。

不一会儿，莫凝丝收回金丝。

莫姑娘：令夫人的毒基本解了，但因中毒太久，体内脉络受到迫害，最好不要轻易动怒。此外，若要腹中胎儿安安稳稳地生下来，夫人和驸马这一年最好修身养性，别忘了孩子是上天的赏赐。

菊花听到自己的孩子还在先是不敢相信，看到丈夫点头是狂喜，听到莫凝丝最后一句整个人颤了颤，难道，难道传说是真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对莫凝丝起了害心？帮莫研馨支招，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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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莫零是莫凝丝杀手的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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