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和,我们曾那么信誓旦旦地承诺对方没有任何欺瞒,包括善意的谎言,但是现在,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跟你道歉,我必须瞒着你。
北风肆无忌惮地呼啸着,于萌萌的孩子在冰天雪地里出生了,初生婴孩的啼哭声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响起,在场的司机朋友们自发地鼓起掌来。
不一会儿,围聚的司机们纷纷散去,都躲到车里去了。我跟杨佑和一起来到大卡车旁,护士认得杨佑和,开了货门让我们进去。
这是一辆万象城的货车,上面还有一股很浓的樟木味道。中间拉了一块白布,医生和几个护士还在里面处理。
外面只见杨振林站着,手里抱着刚刚出生的小婴儿,而季莫,应该还在里面帮忙。
我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杨振林双手抱着一个襁褓,低头定定地看着孩子,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微扬的嘴角掩都掩不藏内心的喜悦。
他抱孩子的姿势非常生硬,但他却抱得非常满足。而他,竟然完全没有看到杨佑和,这真叫我心寒。
白布里面,医生的话听得非常清楚,她说,“足月的孩子自然产对孩子和孕妇都好,放心吧,一切正常,不会有事的…”
季莫说,“医生,孩子不是足月的,九个月还没到呢~”
这个医生就是负责于萌萌生产的医生,没回产检也都是她在处理,她确定地说,“季先生,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妻子和孩子。预产期都过了一个星期了,你怎么还带着她往外面跑?!今天幸好我在医院值班,又幸好没有手术安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季莫没了声音,于萌萌有气无力地转移了话题,“莫莫,给我看看孩子,给我看看孩子。”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季莫用力掀开白布,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从杨振林手里抢过襁褓,走到里面问,“医生,这个孩子是什么血型?”
完了,我预感到极其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季莫跟我说过,他说孩子一出生就要作亲子鉴定,看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医生回答,“现在还不知道,要回医院检查才知道。”医生的语气非常诧异,甚至带点责怪,“季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萌萌又激动地说,“没事没事,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担心孩子。”
医生,“你别起来啊,虽然是顺产,但你仍然很危险。季先生,你把孩子放下,人先出去。”
外面的杨振林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张了张嘴又没说。他终于看到了杨佑和,“你来啦,这次幸好有你通知我,谢谢你…”
我本能地紧紧拉着杨佑和的手。
杨佑和无畏地说,“认识一场,举手之劳,况且她还是你的干女儿。”
杨振林又沉默着不说话,咳嗽了几声。
这时,里面又传来季莫的质问声,“于萌萌,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他有些失控,“老实告诉我,是谁的?!”
医生的一句足月令季莫有些抓狂,如果不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恐怕他就不止是质问这么简单了。
于萌萌嘤嘤地哭起来。
杨振林一听情况不对,也掀了白布走进去,“季莫,别闹,先回医院救了人再说!”
季莫隐忍着,他只是一知半解,杨振林怎么说都是给予他一切权利的上司。
他毕恭毕敬地说,“董事长,对不起,我也不想闹。但是我必须说明一点,如果孩子是我的,肯定不到九个月,怎么可能足月还预产期超过一个星期?!董事长,这件事情您是不是也应该问问您的干女儿?”
杨振林低沉粗哑的声音传来,“回医院再说!”
季莫不敢再说什么,将襁褓放下,愤愤地走出来。他一看到我们,更觉得颜面无光,扭头坐到一边,也不管车厢里面脏还是不脏。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别在场比较好,人都有自尊心,特别是一个踌躇满志的男人。而我,还是他的前妻,我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季莫肯定不想我看到这一幕。
我拉了拉杨佑和,低声说,“既然孩子没事,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嗯!”
“佑和,”里面的杨振林叫了一声,“今晚不会通车了,车子明天派人来开,天这么冷,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他说“你”,而没有说“你们”。
杨佑和拉紧了我的手,用眼神询问我的意思,我会意,默默地点点头。能早点回也好,说不定我还能找找苏南看。
杨振林敲了敲驾驶室的小窗子,挥手示意开车。
外面冰冻更加严重了,幸好大卡车的吨位够份量,不然准开不了。
约莫缓行了二十分钟,卡车终于驶出了塘康公路的冰冻地段。
到了医院,那边的手术床已经准备就位,于萌萌和孩子很快被送进了急救室。
一个护士开门出来,“于萌萌止血不及时,失血过多,我们需要帮她输血,需要家属签一下字。”
而这时候的季莫终于耐不住了,拉着从急救室里出来的护士说,“护士,给小孩做一个亲子鉴定,快一点。”
护士愣了一下,问道,“你是于萌萌的丈夫?”
季莫郑重地回答,“还不是!”
护士皱了皱眉头,“你是孩子的父亲?”
季莫抿着嘴,神情更加凝重,但他确定地说,“不是!”
护士笑了笑,“不是你做什么亲自鉴定?”
季莫被护士摆了一道,是啊,既然确定那孩子不是自己的,那还做什么亲自鉴定?!他到底是死心呢,还是不死心呢?!
护士转头看了看我们这边,无奈地问,“你们谁能作为担保人签字?”
杨振林站了出来,“我是她干爹,我能签字…”他凶凶地瞪了季莫一眼,接过护士手里的手术同意书,在家属意见栏里签了自己的名字。
季莫就是这样,平时大道理小道理都懂,但一到关键时刻,他就孬了,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不知道!
护士拿了签了明的手术同意书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一串凌乱的脚步突然响起,几个护工装扮的人正推着一张移动床急急地往隔壁的急救室跑。
滚动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白色的床单上沾染着鲜红色的血渍,那人还在不断流血,洁白的走廊上都滴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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