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玩个游戏好不好

名为晴的女孩拿件挡在我面前，要和菜市场三巨头对抗。

卖鱼张哈哈大笑，“你这女娃子脑子不对太灵光吧，居然想一个人单挑我们三人？”

晴的语气轻松，“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动手，但迈出的一步还没落脚，一道红色的身影划过。

剑锋划破了他们的大腿动脉，鲜血喷涌带走了所有力量，三人纷纷倒下，捂着大腿哀嚎。

晴打量了一下剑锋，“这剑不错，削铁如泥，砍人不黏锋。”

卖鱼张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扬，连忙磕响头，声音卑微得像孙子，“少奶奶，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所冒犯真是罪该万死啊，求你看在我上有八十老母……”

晴打断了他，“你们这些跑江湖的怎么老是这套话啊，听得没点新意。我可以饶你一命。”

“多谢少奶奶。”卖鱼张磕头更响了。

“不过……”晴拖长了声音。

卖鱼张脸色一僵，人生最怕听到“不过”这种转折词了。

她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眉梢带着笑意，“不过我只能放过一个人，你们三个商量吧。”

猪肉荣赶紧说，“张大哥，别听这女魔头瞎说，这是离间计。”

包子李也附和，“对啊，我们虽然受伤，打不过这女魔头，但合力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卖鱼张神色犹豫，“你们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刹那间刀光闪烁，猪肉荣和包子李纷纷举刀刺向卖鱼张，但刀锋停在半空。

卖鱼张的双刀更快，同时贯穿了两人的胸膛，血顺着刀锋流淌。

他抬起头，脸庞染血，表情阴霾，“两位兄弟，不好意思了，回头我会烧多点纸钱给你们的。”

猪肉荣和包子李同时倒下。

晴拍手鼓掌，奔奔跳跳，像个看热闹的小女孩，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可听着让吃瓜的我浑身恶寒。

卖鱼张继续磕头，“姑奶奶，这样行了吧，我家里灶子还没熄火，先回去了。”

晴笑着说，“大叔别急嘛，留在这里继续陪我玩第二个游戏呗？”

“妈了个鸡！玩你妹啊，去死吧！”卖鱼张转过身来就是一刀。

可晴的剑早已洞穿了他的心脏，他直挺挺地倒下。

“油腻的中年大叔就是没耐心。”晴叹了口气，擦干剑锋上的血，走到我面前。

我心里砰砰跳了几下，妈耶，我就知道，她玩死了那三个，最后还是会轮到我。

我咽了口水，“你要杀便杀，玩游戏什么的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的，就是……”

她蹲下来，饶有兴趣地打量我，“就是什么？”

“就是……”我脸有点发烫，不敢和她对视，“你能不能先把内衣穿好，我晕奶。”

晴刚刚一番动作，本来就松垮的红袍就更松垮了，傲人的**摇摇晃晃的，呼之欲出。

晴眨巴了一下眼睛，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秒，随后她笑得更大声，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晴笑着问，“你这小火汁说话真逗……你叫什么名字？”

“单字，墨。”

“小墨墨，你想吃姐姐我的豆腐你就直说，何必这么委婉？”她伸出手指弹我额头。

我脸红脖子粗，“才不是……”

笑声戛然而止，她凑上来和我对视，喷出来的热气弄得我脸庞痒痒的，“你听到了吗？”

“什么？”她忽然认真起来，我猜不出她要闹哪样。

“仔细听。”

周围安静了几秒，我才听到楼下传来打斗声，有刀有剑，夹杂着哀嚎声，鲜血喷涌声，急促的脚步声……

晴说，“听到了吧，你们这几个人不过是炮灰，后面还有一大波刺客，听声音大概有三十人。”

“那挺好的，你死定了。”

“不不不，”她摇摇头，“刚刚杀那三人，你也看到了，凭我的武功，活着离开不成问题。”

刚刚那一剑，我甚至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只看到影子一闪，刀锋就染血了。我看不透她的招式，她的功力的确在我之上。

“但你不会活下来，”她继续说，“他们接到的刺杀令应该是格杀勿论，今晚在这水阁里的人都不能活着离开。他们杀完楼下的小厮和舞姬，就会上来杀你。而你，”她打量了我右肩上的伤口，血染红了我的大半个胸膛，“看样子是握不住剑了。”

我打了个冷颤，晴分析得有理，在“烈日鹰”的刺杀计划里，我只是个炮灰，就算我侥幸存活，事后他们为了保密，也会杀我灭口。

我伸手要去拿晴手上的剑，那本来是我的。

晴缩了回去，“哟，你想怎么样？”

“拿回我的剑，杀出一条血路。”

“可你右手伤了。”

“我还有左手，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咬牙狠狠地说。

晴点点头，“我欣赏你这眼神，和你玩个游戏怎样？别急着拒绝哦，这可是唯一活命的机会。”

“好，你说，怎么玩？”

她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打开来，里面是绿色的药膏，一股清香散开，闻一下都觉得灵台一下子清明起来。

“这是清荟膏，能在短时间内镇静住伤口，让你再次握剑，效力只有半个时辰。”她说，“但这并不是免费给你的，你要在这个时间里带我突出重围，到达安全的地方。”

“你不是能够杀出去吗？用得着这么麻烦？”我问。

“可以，但没必要，杀这么多人很累的，而且，”她歪着脑袋打量我，“我更喜欢看你的眼神，没错，就是这种，被逼到尽头无路可退，从骨子里榨出力量的亡命之徒。”

她把清荟膏递到我面前，“这个游戏，你玩不玩？”

我几乎没有思考，接了过来，“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勇敢，我只是不想死。”

半柱香后。

一群刺客咚咚咚地走上顶层大厅，看到周围所有灯火都灭了，不由得放慢脚步，互相打量着前进。

我牵着晴的手，天降正义，手里长剑呼啸，迎着他们的攻击，一个个地抹喉。

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声此起披伏，很快就归于寂静。

晴拍起掌来，“哇，你刚刚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我抖掉剑锋上的血，瞥了一眼晴，“你真的不打算帮忙？”

晴说：“游戏规则是这样嘛，我要扮演一个柔弱的美少女，不懂打打杀杀，等待一个白马王子从天而降带我杀出重围，而我只负责喊溜溜溜和事后以身相许……”

“我要是把你抛下自己一个人跑了呢？”

“玩游戏就得遵守游戏规则，破坏规则的话你就会和卖鱼大叔一个下场，我会拿拳捶你小胸胸哦。”她话里带着笑意，但我毫不怀疑她说到做到。

“那你可跟紧了。”我挥剑前进。

下楼的时候又碰见一波敌人，我对自己的剑法自信，稀里哗啦地切完了，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一旁喊加油的晴。

她给的清荟膏真的管用，我可以完全忽视自己的伤势，百分百发挥实力。而来的刺客虽然人多，但契合度没有菜市场三巨头那么好，我往往能够逐个击破。

下到一楼，我干掉旁边的一个刺客，转身问晴，“这里怎么出去？”

她遥遥一指，“金水阁只有一条浮桥和外界连接，就是那里。”

我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浮桥上一字排开全是刺客，估计他们是知道开阔场地下没法战胜我，就抢占地形优势。而我想要带着晴出去，就一定得走浮桥出去。

“你游泳行不行？”我问晴。

“大晚上的你叫柔弱女子游泳？白马王子可不是会让女孩受苦受累的。”晴嗔怪道。

“就你事多。”我甩了甩剑，“握紧我的手，不然掉下湖里我可不把你捞起来。”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在浮桥上一路杀过去了。

这是一场车轮战，干掉一个，还没喘上一口气，下一个立刻挥刀上前，我疲于应付。

走到浮桥的一半，我握剑的手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我知道，药效开始消退了。

面对最后的一个刺客，剧痛再次传来，我握剑的手一抖，长剑滑落。

刺客抓住了机会，朝我脖子刺来。那是凌厉的一击，我手中没剑，无法阻挡。而身后的晴也没有出手的意思，还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我不能死在这！一定有办法的！

我侧过身子，以胸口一道划伤为代价，堪堪闪过他的致命一击。

恰好长剑旋转着掉落，我抬手往剑柄处一拍，被注入劲道的长剑嗖地刺入对方的胸膛，温热的血飞溅到我脸上。

刺客瞪着双眼，缓缓倒下。

“能伤得了我，你也算不错了。”我拔出剑，带着晴走上岸。

我怕金水阁周围还有埋伏，走出了几里路，直到看到城市的灯火阑珊才停下。

我对晴说，“到这里就安全了，游戏结束。”

晴满意地点点头，“这场游戏我玩得还挺开心的。”

她夺过我的剑，挑起我的下巴。而我没有丝毫反抗能力，药效消失，再加上刚刚胸膛的一剑，我的血流失太多，寒冷让我四肢发硬。

“我早就会料到这样，我们都是你的玩具，游戏结束，我们都得死，然后你就可以继续去找下一个玩具了……”

我站都站不稳了，直接倒下，可我撞上的不是僵硬的地面，而是温软的坏抱，女孩子身子特有的暖香缭绕鼻尖。

晴接住了我。

“可你是个例外，你这么好玩，我怎么会让你死呢……”

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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