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逝者”

2000年冬季的崩坏，以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与西琳同归于尽为此事画上了句号。

随后奥托·阿波卡莉斯派遣部队，对第二律者的遗体与律者核心进行回收。同时也在搜寻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遗体，但最后找到的只有第六圣遗物·黑渊白花。所有人都认为塞西莉亚·沙尼亚特被轰成了齑粉，但奥托·阿波卡莉斯却不这么认为。直到崩坏消失的最后一刻，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生命反应都没有彻底消失。难道说，她被吞入了虚数空间么？

另一边，在外搜寻的武神们发现了一个躺在雪地里，几乎已经被积雪淹没的男子。从相貌和穿着上判断出应该是附近的居民。但没有被崩坏的影响化作死士，这让搜寻部队略感到惊讶。随即将男子送往西伯利亚基地进行治疗，在治疗时，通过检测身体数据，西伯利亚分部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数据。这个人对崩坏力量的适应性为零，对抵抗性却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一。几乎媲美在天命里代表骑士的卡斯兰娜家族血脉传承之力，遗憾的是所有的办法都是过了，就是无法唤醒昏迷中的男子。

“可惜了，如果假以时日的培养，也许能成为超越A级武神的存在也说不定。”

西伯利亚支部医疗中心的负责人斯卡·利托纳看着躺在治疗舱内的男子，哀叹的摇摇头。这种体质，如果能人人都有的话，崩坏对人类而言，就是个笑话。

“现在怎么办？难不成一直这样养着他？”

虽然西伯利亚支部不缺养活一个植物人的物资，但终归不好，毕竟这个男子，不是武神。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平民不会出现在被封锁了接近一个月的西伯利亚平原。

“有什么关系，继续调查他的资料。没准他是个国际通缉犯早就逃到了西伯利亚也说不定。只要确定不是逆熵的人，就有留下的价值。”

斯卡·利托纳看着仪器上的数据，记录着每一个细微的跳动，希望找到方法唤醒我。

“可是...”

“行了，你先退下吧，我自有分寸。”

女子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斯卡·利托纳婉言谢绝了。

“好吧，那么在下先行一步。”

等她转生离开之后，斯卡·利托纳开始调动数据库，一一浏览着唤醒人类意识的办法。

“我这是在哪儿？”

不知为何我想努力睁开眼睛，但却做不到。眼皮，犹如灌了千斤之铅一般沉重。我的四肢，也毫无知觉。放佛自己的身体，在无限坠落一样。

“难道我...死了吗？”

这样的想法盘绕在我的意识内，也许，我真的死了，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可为什么，我无法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的一切，死后的世界？

“滴~滴~滴~”

某种仪器想起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声音...这个频率...是心跳仪？”

我奋力想发出声音，想张开嘴，可一切，都是徒劳。

“哎，可惜了...”

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我没有听过的声音，也就是说，我被天命的部队带到天命了么？

“斯卡·利托纳部长，奥托主教大人有消息传来！”

“嗯？！”

斯卡·利托纳瞬间放下手中的工作，从通讯员的手中接过通讯仪：“奥托大人，您找我何事？”

斯卡·利托纳毕恭毕敬的对奥托·阿波卡莉斯说着话，宛如一个臣子对着君王般的对话。

“斯卡部长，听说你找到个身体奇特的年轻人？”

“是的，奥托大人。他对崩坏能的操控性为零，但抗性却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一。可惜的是似乎成了植物人，无法唤醒。”

“嗯？还有这种人在！立刻安排运输机，将他带回天命总部，进行最好的治疗！不惜一切将他唤醒！”

“是，奥托大人。”

.....

“哼，奥托这个老狐狸，恐怕是听到了我身体对崩坏能的抗性，以治疗为由，想提取我身体的DNA。算了...我还是好好的休息吧，至少现在，我没法行动....”

意识，被还在沉睡的身体所禁锢。纵使我有千百个不愿意，也没法进行反抗。而心脏内的律者核心，也与身体一样沉浸了下去，在也没有任何崩坏能的波动......

天命，核心区域。医疗康复中心，这里罕见的出现了一名修女。说罕见，是因为这名修女无论在战斗中留下多么严重的创伤，都能依靠强大的再生能力恢复。因此，她根本不需要外部的辅助来治疗自己的伤势。修女的怀中，抱着一个襁褓。那是一个女婴，不过刚满一年不久。修女来到特等医疗室，病床上躺着的，是憔悴了许多的齐格飞。丝毫没有前些天那样的精神，头发乱糟糟不说，脸上的胡茬也开始任其自由生长般邋遢。眼睛直直的盯着窗户外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齐格飞这般，修女的眼中闪过一丝低落。但她还是强打起笑容看着让人心疼的齐格飞：“齐格飞，我带琪亚娜来看你了。”

听到德莉莎说出琪亚娜这个名字的时候，齐格飞的身体铮了铮，那目中无神的双眼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但依旧憔悴，没有任何精神。

齐格飞的手，伸向德莉莎怀中的襁褓，轻轻的抱起女婴。眼泪，在这一刻崩塌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战场上不曾为疼痛哭喊，不曾因害怕和恐惧的铁汉子，此刻却哭的跟个孩子似的。眼泪不短的留出，但却抑制住的自己的哭声。因为襁褓中的琪亚娜，正闭着眼睛，睡着觉。

“对不起，琪亚娜...”

最终，齐格飞只是埂咽着，对怀中的女儿道歉。德莉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随后轻轻的退了出去。齐格飞需要静静，也需要从失去塞西莉亚的打击中恢复过了。自己，曾经反对过塞西莉亚的婚事，因为齐格飞就是个花花公子，不仅仅见一个爱一个，还曾摸过自己的PI股。毫无疑问是个超级色狼，但现在，德莉莎彻底明白，齐格飞对塞西莉亚的情感，远超自己太多太多了。

“塞西莉亚，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琪亚娜和齐格飞离开天命的，让琪亚娜做一个普通的女孩，过完普通的一生。不会在让她，接触到崩坏的！”

修女这次的决定，不会在因为任何人改变。塞西莉亚的死，也让修女明白了。自己的爷爷，奥托，是间接杀害了塞西莉亚的凶手。如果自己的侄女琪亚娜也留在天命的话，鬼知道爷爷会不会以成为S级女武神为目标去训练琪亚娜，甚至不排除改造的可能性。

就在修女打算出去个齐格飞带点吃的回来的时，大门口推进来一个急救车。而上面躺着的那个人，德莉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跟自己一起对抗第二律者，还前往巴比伦塔去帮助塞西莉亚的A级男武神铭轩！从医疗设备只是简简单单的挂着几瓶点滴方面分析，德莉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个A级男武神，在西琳与塞西莉亚同归于尽的现场下活了下来，而且受伤轻微？！不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想到这里，德莉莎当即跟了上去。跟着他们来到了重症监护室，来这里的武神，在次出来时，基本里退役的宣告，不选了。难道他受的不是表面伤？

“德莉莎大人。”

将铭轩推进去的几位医疗工作人员在退出的时候看到德莉莎，惊讶这位主教的孙女为何在这里的同时，当即行礼见过。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接到通知，要接一位失去了意识的人转入总部的重症监护中心观察情况。”

“失去意识？...行了，你们下去吧。”

“是。”

医疗人员离开之后，德莉莎进入重症监护室，关上了门。也屏蔽了全部的监控设备，这是奥托给与她的权限，是真正的让附近全部的记录仪器停止运转的权限。

望着对接过来显示铭轩身体心电，呼吸等各方面仪器的数据。德莉莎微微邹眉：“怎么会这样...没有一点外伤，也没有一点内伤。心跳平稳，呼吸正常，脑电波也很正常。这就好像...植物人一样。”

想到植物人三个字，德莉莎瞬间失去了原本的期待。植物人，跟死人有什么区别？不能说话，不能做任何表达，除非他能醒来，不然他跟死人，没有一点区别。

“唉，本来还以为能够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的...”

德莉莎微微叹气，将我的右手拿起，放在她的胸口处，进行着修女的本份·祈祷。

“刚刚的话有些冒犯，还请你不要介意。我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些什么，但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塞西莉亚，谢谢。”

德莉莎向我道谢，但她也知道这一切是她的喃喃自语，不会有任何人会回应她的话的。

将我的手放下后，德莉莎准备离开了。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该做的而已...”

自打刚刚德莉莎在门外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她与别人的交谈声。尽管我不知道自己休息了多久，但在他们转移我到运输机上的时候，我也终于恢复看些许力气。但四肢的知觉仍未恢复，双眼依旧发睁开，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几乎要努力去调动嘴部肌肉很久才能断断续续的说出很短一句话。而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我仿佛在经历一场恶战般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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