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宁愿的曾经

宁愿：高二那一年，我遇见了许诺。

宁愿：他的父母是空军，死于某次任务。

宁愿：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长大后继承了他父母的衣钵，也加入了空军。

宁愿：因为某次任务受了伤，他退役回家。正好目睹混混在收他爷爷奶奶早餐摊的保护费，他冲上去，一人干倒了5个混混。

宁愿：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因为我父母的水果摊就在爷爷奶奶边上。他打倒了几个混混后，把他们从我父母那拿的保护费也悉数退了回来。

宁愿：后来啊，他成了我们那一带的保护伞，再也没有混混来惹事来收保护费了。因为那些混混，除了他们逃跑的头子，都成了他的小弟。

宁愿：他很能干，把爷爷奶奶的早餐摊经营得很好。晚上，他的那些小弟，就会请他去他们的酒吧坐坐。

宁愿：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他。可无论我怎么和他互动，他都跟我保持着距离。虽然他经常会帮我家的水果店卸货，也会把爷爷奶奶做得好吃的送到我家来，却怎么也不愿和我多谈。

宁愿：某一次，我看见他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化着浓妆的不良女生相谈甚欢，甚至后来他还介绍她去了他小弟的酒吧工作。我想，或许他就喜欢那样的女生吧！于是我找了很多黑社会的片子，练习了很多不良少女有的嗜好，瞒着父母把自己打扮得成熟性感，出现在他每天必去的酒吧。

宁愿：果然，他认出了我。他难以置信，几天不见，我竟然从一个清纯学生变成了在酒吧抽烟的混混。

范静：嘶——

范静倒抽一口凉气，宁愿这种乖乖女，曾经居然混迹酒吧化着浓妆在吞云吐雾？太有画面感了吧！

宁愿：呵，意外吧？我也没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可以为了爱情，改变所有。

宁愿：当时他狠狠丢掉我手里的烟，把我拉到酒吧后边的巷子，让我赶紧回家。我不听，拼命挣扎，甚至当着他的面，又掏出了一根烟。

宁愿：他见劝不住我，竟然扇了我一巴掌。

宁愿：明明被打的是我，他却哭了。

宁愿：他说我们不是一路人，他在的地方不干净，他不想拉我下水。

宁愿：我却不听，哭着喊着只要和他在一起，下地狱我都没关系！

宁愿：而后，他吻了我，把我按在阴暗的巷子角落里，狠狠吻了我。

宁愿：他说，他一直喜欢我。喜欢我的单纯，干净，美好。可他现在太脏，不能玷污了我。他让我等他，等他做完一件事，就来好好地和我在一起。

宁愿：从那以后他再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知道他一直在这个城市，只是他始终躲着我。但我记得，他让我等他。

宁愿：直到两个月后，他理了个平头，精神百倍地出现在我面前，把呆住的我紧紧抱在怀里。

宁愿：原来，他的那些小弟，不是真小弟。他们是想拉拢他，让身手矫健的他，和他们一起，做毒品交易。

宁愿：而那个和他相谈甚欢的女人也不是什么混混，是一名缉毒警。

宁愿：他们两个卧底在酒吧里两个月，终于，将毒贩一网打尽。

范静：哇塞，老宁，你这男朋友，是英雄啊！怎么这样还藏着掖着？难道他又去哪儿当卧底了？

方一凡：范静！

方一凡听见范静的问话，总觉得哪里不对，等他反应过来出声阻止，已经晚了一步。

宁愿：他死了。

乔英子：小愿……

英子看宁愿已经落下了两行清泪，实在不忍她继续回忆。

宁愿却像没听见一般，继续说下去。

宁愿：那次缉毒，还漏了一个人，就是那群混混原本的老大。那些混混告诉许诺老大被他打跑了，他们正好也想单干，就尊许诺为老大，让许诺保护他们做毒品生意。却不知一切交易的幕后推手，就是他们原先的老大。

宁愿：我们在一起大概甜蜜了半个月吧。

宁愿：那天下着大雨，我在校门口等他。往常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接我放学的，那天我下了晚自习出来他不在，我以为是大雨耽搁了，就在门口等他。这时有个人跑过来跟我说他出车祸了，我一着急，就跟着那人跑了几步，当我察觉不对的时候，一个塑料就套在了我的头上。

宁愿：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酒吧的包厢里。然后，有个人被扔了进来。

宁愿：昏暗的灯光瞬间大亮。我终于看清，被丢进来的，是许诺。

万能龙套：我给他下了猛药，你可以选择不救他，让他憋死。或者你救他，被他，干死！

宁愿：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我宁愿是他。所以即便他把自己舌头咬出好多血让自己清醒，也没能拦住我主动要给他解药。我清醒地看着他挣扎，看着他迷失，承受着他疯狂的药力。那药性实在太猛，我昏死过去了……直到，被警车声叫醒……我醒过来的时候……他还趴在我的身上，可他的身体……却已经没有一丝温度了……

乔英子：小愿！别说了！

英子抱住脸色惨白泪如雨下的宁愿，不要她再回忆那些痛苦。

宁愿：他……在我手心里写了两个字——火星。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他要我，完成它……

宁愿：我知道……他只是给我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范静：别再说了！

范静也扑了上来，抱住宁愿和英子，一同悲泣。

方一凡握着手机，听着那头隐忍的啜泣声，想象着那件事后不明真相的村里人像男主一样对宁愿的唾弃和辱骂。

如今的温柔，是因为曾经经历过非一般人能承受的痛苦。

方一凡：宁愿，会有一个人，替许诺继续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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