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汇流

城南的小卖铺旁已经没了那两个大汉的身影，他们正倒在不远处的巷子里，可没人注意。

此时，两个少女走到小卖铺旁，她们闲谈起话语。

“我在ins上打听了，说是最近有人看到你那青梅竹马出现在这里。”其中之一说道，她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了与新墙和高楼格格不入的小卖铺，这把她的目光给吸引。

“咦，这里吗？”另一个少女显然很是惊奇，她喃喃道，“原来他还回来过这里…”

不用说，这两个少女正是千代和奈奈，他们通过网友的各种信息追寻着望月次郎的足迹来到了这里。

但她们绝对想不到，那个被网友时刻注意的家伙竟然会是灰色家族的干部之一。

“回来过？”千代对她的话也产生了好奇，“我听说城南是最近才修好的，奈奈以前来过这里的吗？”

奈奈笑了笑，她说：“事实上，我以前就住在这附近。不过那时这里还没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这话语中有一丝不易察觉感情残存，可千代却没能捕捉到，她只是说了句“这样啊”而已。

“既然回来了，千代，我请你进糖果屋逛逛吧。”奈奈拉住了千代的手，“就是这个小卖铺，店主老奶奶可好了，小时候我经常在这玩的。”

“好啊！”千代跟着她迈步过去。可她看到，那个柜台里的老奶奶见到她们之后只是说了一句“欢迎光临”，仅此而已。

这个老奶奶像是根本不认识奈奈，千代觉得奇怪，于是她去看奈奈，可奈奈却没有其他的表情。

因为她习以为常了，对老奶奶忘记了自己这事情。

……

此时，附近的巷子里，一场交涉正在战前进行。

“不能过几天吗？我现在刚打完，没有什么多余的体力。”岛村安抓了抓脑袋说道，“我现在真的只想回家洗个澡然后就埋头睡去。”

可显然，这并非儿戏。

望月次郎说不行。

他说：“这是我的工作，可别说我欺负你，你跟那个男人一起上我都不会介意。”

“这算是袭警哦？”岛村安说道。

“我要做的只是清除阻碍这生意的人，如此而已。”次郎不为所动，“这可是笔很大的生意，为此，牺牲一个警探也是可以被接受的事情。”

果然，灰色家族跟政府达成了交易。看这样子，即使有警察会因为这事死去也会被政府压下去。

于是岛村安把外套又抛给浅川，她对着次郎冷笑起来：“那可是件违反法律的事情，为此，破产一桩生意也是可以被理解的事情。”

话不投机，所以他们的拳头向着对方的脸前进。

……

他们是真想对对方造成伤害，因此这一拳没有交错，都是扎扎实实地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我们看到力使得两人的脸变形，镜头拉近去看那瞬间，即使是岛村安的脸也说不上好看，只是滑稽可笑而已。

两人飞快地退后，但又于倒地之前稳住身体，他们站都尚未站好就挥舞着拳再次向对方砸去，岛村就连不小心垂下来咬在嘴里的发丝都来不及吐去。

毕竟，这是战斗，战斗本身就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绝不会允许你理理头发变变身，或是摆个pose造个型。

所以，这两拳再次击中他们的目标，那两人又因为对方给的力而一阵后撤，我们可以看到男人的唾沫也被打出，也可以看到岛村的发丝垂下来遮挡眼睛。

于是他们开始看着对方，开始对峙着转圈，他们都在找机会一击制敌。

岛村安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再这样跟对方对拳下去。因为这本身对自己就是不合理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更不用说那家伙手上还戴着五个指环，多挨上几拳的结局可就不会只是留下淤青。

望月次郎也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再这样跟对方对拳下去。因为自己打完这场还有别的工作，他应该尽量少带些伤去做那些事情，这关系到体面的问题。当然，这不是自己的体面，是灰色家族的体面！他可不能拖着十级伤残去让钉子户滚出自己的家里，那会让人质疑灰色家族的能力！

所以，他们再次出手时已经开始虚虚实实，掩掩饰饰。

他出拳，却又打断自己，然后下伏身体，一腿扫去。看那女人为了躲避自己就地跃起，因为在空中而无法肆意躲闪身体，他这才重拳出击，那方向，竟是直直向着岛村安的腹部打去！

若是挨上这一拳多半是要不孕不育，岛村安喜欢小孩，所以她咬紧牙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将离自己最近的那手臂移到身前，挡住自己的身体！

然后她跌落出去，背脊与大地摩擦在一起。待她双腿施力向后让自己一个后翻重新在地上蹲起，我们这才看到她的手臂已经垂下，毫无生气。

即使是在之前与黑衣西装男的战斗中她也很少用这只手臂，因为就在不久之前，草鹿梨花家的墙壁倒塌，虽然她当时逃出生天可仍伤着了手臂。

近些天来虽然可以运动，可以拿起东西，可恢复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她的旧伤现在复发，变得更加难忍，更加拖累身体！

但，那都是她的事情。

望月次郎绝不会因为这个就同情他，倘若他知道或许还会觉得自己幸运。

他只是以为自己这拳效果拔群，所以他接着上前，想将那女人打倒在地。

于是，岛村安抬起头来，她笑得眯起了眼睛。次郎只当她是疯了，或是虚张声势，所以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更加谨慎地走向她，让自己不放松一点警惕。

因为他的对手没有死，因为他还身处战场，所以敌人受了重伤也不能让他放心。

既然把人打伤了，那就要把人打死或者打到每一个毛孔都感知到恐惧。如果不这样，如果每个人都没有对灰色家族的敬畏之心，那么灰色家族就无法在这里确立规则，确立秩序。

所以勤勉的次郎不是打手，他是思想家，他要用拳头把这些基本道理打进每一个城市住民的身心。他要在那些人的伤口里播下种子，等到伤口愈合，绽放出敬畏之心。

所以，他摩擦着自己的思想武器，他走，他走，然后他奔跑而起！

他双手合抱，然后向前再向下砸去！这招岛村安是见过的，这可不就是那“核爆打击”？可这手还戴了指环，这力还破风擦出火星，这声这势又哪能用头硬顶？

所以岛村安从口袋中抽出那东西，用拇指将它弹起。

那硬币上升再下落，处于不停的翻转之中。然后，于某一瞬间它摊开，正面朝前。那距离那视点，正好遮挡住了次郎看向岛村的眼！

那硬币最终掉落在地，声响清脆，随之而来的就是拳头砸向大地的震撼声音！

“哪里？”次郎咬着牙，向左向右，向身边环视而去。

次郎再看去，那里哪还有岛村安的身影，只有开裂开来的水泥地。

“是异类么…”次郎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稍稍后退三两步，轻啧一声，喃喃出声音。

而岛村安早已闪身到一边，她借助对方眼睛跟不到自己而躲过了这一击，可接下来要是对方意识到这事那就不妙了。自己身上旧伤复发，这点优势绝对瑜不掩瑕。

但，她不能选择撤退。因为战斗的主体早已不是两个人，而是生意和法律，是两种悖反的思想。

所以，战斗仍没结束，它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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