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的身体一滞,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眼中顿时闪过凶狠的杀意。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时间,刚关上门的手迅速伸向门后的铁棍。
面具男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银光瞬闪!他手里把玩着的那把刀手术刀,直直飞向白衣人的手边,“啪——”的一声!刀身贴着白衣人的手面定在墙上,嵌入墙壁几公分深。
“我劝你不要这么冲动。”面具男人没了手里的手术刀,自然地将手伸向了一旁的推车上。里面放着一应的手术器具,锋利又冰冷。
他戴着面具,让人看不见他的真实面容。唯一露出来的,就是那双似笑非笑透着阴狠的眼睛,让人不敢小觑。
白衣人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心有余悸地盯着手面上的那把手术刀,心脏就忍不住的加快跳动的速度。“你是什么人?是怎么找到我的?想报警吗?”
“这些你不用管,而我也只是单纯的欣赏你。我喜欢像你这样的人。”面具男人斜睨了门口的白衣人一眼,唇角挂着微笑,手指挨个滑过所有的器具,享受着指尖上传来的寒意。
“有什么话直说,我认栽了。”白衣人收回那只手,心有不甘地攥紧拳头。防卫地看着面具男人。那男人的身手绝非一般,如若刚才那把手术刀不是故意射在墙上,恐怕就是自己的脑袋上了。
现下除了暂时妥协,也并无它法了。
白衣人的所有表情,甚至心思,面具男人都看在眼里。他起身在窄小的房间里巡视了一圈,猛然转过身子,幽幽地问道:“你相信有鬼的存在吗?”
“鬼?”
“没错。”面具男人的手指上瞬间显现出一道红绳。只见他轻轻地动一动手指,面具下的眸子里写满了刺激和兴奋。
白衣人不是很明白眼前这个神秘的面具男人说的什么意思,刚刚稍微放松了警惕性,踏前一步追着询问的时候,身体瞬间僵硬在原地。
脸色陡然变成灰黄,像死了似的。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他的心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房间里的时钟,每一秒钟的滴嗒声,都如同是一把铅锤在他的心上敲击了一下。
面具男人悠闲自在地动着手指,上面缠绕的红线拖在地上。在他得意的眼神所注视的地方,几抹红色类似的人影东西飘了出来。
它们披头散发,除了可以看出一个大概轮廓是人以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尤其飘在最前面的那只东西,脸上看不见任何五官,整张脸像被绞肉机搅碎一般,碎肉堆积在一起。恶趣味的时候,手脚也被锯开,相互换了位置。简直就是一个怪物!令人呕吐!
“她……她们……她……”白衣人两眼发黑,耳朵里嗡地一声,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地迸散了。喉舌都给恐怖干结住了,心跳得像胸膛里容不下。
这些飘着的东西他认识,全部都是死在他手里的女人……她们死了,明明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白衣人惊慌得如寒蝉般,哑然失声。恐惧使他每根骨头都发抖,心口也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
就在那些女鬼开始往白衣人身边飘去的时候,面具男人哈哈一笑,手指捏了一个诀,红绳消散。几乎是手起刀落的时间,那些女鬼全部僵硬在原地,“嘭”得一下,犹如浮尘,消散不见。
“你的口味可真重。”面具男人拍了拍手,阴冷地看向已经瘫坐在地的白衣人,胸有成竹的说道:“希望合作愉快。”
医院的VIP病房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落落坐在林烊的床边,夸张地描述着她这两天在帮家人处理公司事物时,遇到奇葩人物和事情。
司灼坐在晔华的腿上,亲密地靠在他的怀里。捂着肚子,笑着说道:“落落,别逗了。我笑得肚子疼。”
“贫道突然觉得,这些年来经历的还是太少啊!”长平道长啃着半个苹果,盘腿坐在大沙发上。虽然如此感叹,心里也乐开了花。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晔华,唇角也若有若无地动了几下,不过倒是可怜了床上的林烊。他中午才清醒过来,精神头虽说越来越好,怎奈身上有伤,落落还不停地说着笑话,害得林烊牵动身上的上伤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粗神经的落落每次都在林烊疼得猛咳嗽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了糊涂。贴上去给林烊又是顺气,又是喂水,好一顿忙乎。
司灼靠在晔华的怀里,二人十指紧握,相视一笑,眸中尽透爱意。
时间也算平稳地度过了一个月,林烊的身体也恢复了十之八.九。落落几乎是每天都会来探望他,还不忘陪他一起锻炼身体,帮助肌肉恢复。
司灼怀着宝宝已经三个月了,肚子上微凸一块,不是很明显。只不过说起来有些害羞,腹部没有明显的变化,胸部倒是开始变大,除了些微疼痛,偶而还会摸到肿块。
她的性子比较闷,有什么不舒服从来不愿意说出来。很多次都无缘无故地冲着晔华发火。晔华宠她,一直由着她来。
可是时间过得太快,季节也变成了深秋,早晚都要穿大衣出门。肚子虽然被衣服遮住,司灼的心情却遮不住。孩子越来越大,她要怎么跟父母交代才行。
这一个月期间,她的妈妈已经说了好几次,感觉司灼有些胖了,还夸晔华来着,说把司灼照顾的很好。
这天下着大雨,司灼和晔华如约来到医院陪林烊一起吃饭。雨点噼噼啪啪地拍打着玻璃窗,朝着外面的那层玻璃上聚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滴。
司灼心里还琢磨着肚里宝宝的事情,心情也莫名烦躁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晚饭也是简单吃了几口以后,就坐在一旁看电视。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王警官。是我。”司灼看了来人的号码后,按了接听键,“你说什么?他死了?”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不是一般厉害!
“怎么了?”晔华看见司灼突然变得苍白的脸,担心地问道。
司灼关了手机,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自己。待到情绪稍微平静些的时候,她睁着眼睛看着晔华,有气无力地说道:“楚清和……死了。”
躺在床上做着仰卧起坐的林烊瞬间停止了动作,清澈透亮的眸子转向了司灼的身上。晔华则是毫不在意地坐到司灼身边,将她呵护在怀里。
说实话,自从楚清和被晔华重伤住院以后,她几乎都忘了他的存在了。现在王警官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在她平静如水的生活上又荡起了几层波浪。
司灼趴在晔华的怀里,埋着脸,不声不响。
楚清和,霸占了她生命最为青春洋溢的时光的男人。原来那么美好的一个男人,即使在放弃追寻的那一刻开始,她也不曾想过两个人之间会变成这样。
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现在心里的情绪。楚清和死了,她是要哭还是要笑?她不知道,只觉得胸很闷,闷得她透不过来气。就像窗外的天气,即使下着雨,却洗刷不了空气中的烦闷。
那晚,司灼留在晔华的阴宅,一夜无眠。晔华也体谅她的心情,从未打扰。一直安安静静地从身后搂住她,抚摸着她的腹部,给予她精神上的安慰。
第二天一早,司灼顶着黑眼圈,郁郁寡欢地坐在了教室里。晔华见她没吃饭,跑去超市给她准备一些吃食,以防课程中途喊饿。夏玉溪看出来她心情不好,趴在桌子上看着她,也不敢打扰。
原本寂静无声的教室里,突然炸开一道尖锐地吼叫声。
“司灼!我要我爸把你抓起来!你杀了楚清和!是你杀了楚清和!你这个杀人凶手!”海韵红着眼圈,披头散发如一个发狂的女疯子一般,径直冲了过来。
“啪——”响亮的一个耳光。
司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呆愣了几秒钟以后,才迟缓地摸了摸被打肿的脸。
海韵竟然打了她?司灼有些不相信地瞪着海韵,刚准备说话的时候,身后的夏玉溪破天荒地拦在了她和海韵中间。伸出双手用力地将海韵推倒在地,愤怒地喊道:“你疯了是不是?凭什么大喊大叫还动手打人?”
海韵被猝不及防地推倒在地,结结实实摔个不轻。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爬起来抓住夏玉溪的胳膊,反手就要打下去。
夏玉溪见躲闪不了,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海韵的耳光扇来,她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发现海韵抬起的两只手腕都被人扼住了。
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凑巧路过的珺之。
海韵两个巴掌都落空了,手腕也被珺之轻而易举地抓在手里,动弹不得,发了狂地哭喊道:“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贱人!”
司灼将受到惊吓的夏玉溪拉到身后,不顾已经红肿的半个脸,淡淡地说道:“你放开她吧!我有话跟她说。”
珺之蹙眉,也没回话,松开了双手。
“贱人!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没用的!你杀了楚清和,你是一个杀人凶手!”海韵丝毫没有安静下来,情绪反而更加狂躁。
司灼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喜欢他,楚清和死了你很难过,我可以理解,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爸是警察,你作为女儿说出去的话不仅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你爸负责。有句话说得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希望你记住这个道理!”
“道理?你一个罪犯有什么资格跟我谈道理?我今天非要打死你!”海韵瞪着通红的眼睛,抹了一把眼泪,挥着胳膊就往司灼的身上扑过去。
司灼条件反射地护着肚子侧过了身子。
“喀嚓——”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来。
“啊——”紧接着海韵的惨叫声几乎响彻整个楼层。
司灼吃惊地转过头,发现海韵的一只胳膊被晔华捏在了手腕里,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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