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梦魇

白颜恩在男人的身体不在流血的时候，终于，还是两眼一黑晕倒了过去。

叶冰瞳：灿烈，她……

叶冰瞳有点紧张的看了一眼朴灿烈。

朴灿烈示意叶冰瞳不要紧张。

朴灿烈：把白颜恩带下去。

示挥挥手让手下去做。

黑衣人：是。

说完打开斗兽笼旁边的铁丝网，和另外一个人把白颜恩抬了出去。

朴灿烈：那么这一次的搏命也就结束了，赌对的人会得到应得的奖金，那么赌错的也就会付出双倍的钱。

朴灿烈再一次用广播说到。

他很平常的说完了这一句话，虽然他知道这一局下来，所有的人基本上都会输得倾家荡产，但是事实却告诉他的自信：“总有人会剑走偏锋。”

进入梦回忆——

黑暗，无尽的黑暗，身边到处是孩子的哭啼声，他们在惧怕着黑暗，也在惧怕棍棒抽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白颜恩就为这肮脏的仓库所生的老鼠，但其实连老鼠嫌弃她。

　　她趴在潮湿的地上，守在一个洞外，想在她“朋友”出来的一刻，让它去天堂享受其乐。

　　这个仓库是孤儿院吗？不，不是的。她从给他们做饭的老婆婆那里听到孤儿院是快乐的，是被阳光所眷顾的，就连月亮都愿意往那里多看一点。

　　但是这里呢？只有黑暗，从来没有阳光照进来过，更别说月亮了，就连那残破的电灯也很少亮起过。

　　那这个仓库是用来干什么的呢？是给迫在眉急的病人作为伟大的器官贡献者。

　　是给心情不好的富人们的发泄朋友。

　　是给性取向不同的可怜人的纵欲之人。

　　是给有急事的人送白粉的。

　　那白颜恩又是谁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父母不明的孩子。她也知道只要能做管理员们口中的好孩子，就可以从这个仓库里出去，那好孩子有什么要求呢？

　　不哭不闹，管理员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想做好孩子，但管理员总说她是病孩子。

　　她曾有一次做好孩子的机会，但是太疼了，没过一会儿，管理员以为她死了，就把她扔到了仓库的最角落里面。

　　从那次以后白颜恩几乎没离开过那个角落，除非在管理员分配食物出去之后，她才出来抢几个弱小孩子手里的东西吃。

　　还是一样的暗无天日，但那一天白颜恩真正感受到了阳光是什么样子的。

　　管理员在上午带来了几个新孩子，其他的新孩子长什么样子白颜恩记不清楚了，在那个嘴里含着已吃完糖的棍子，一脸不屑的站在中间的男孩子。

　　白颜恩只是觉得这个人感觉很舒服，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一种很干净，很纯粹的样子，甚至让白颜恩觉得他不应该呆着这种地方。

　　正如往常一样，管理员分好食物之后，白颜恩从角落里出来，她日复一日地如此苟活，身体本能的欲望驱使着她向前。

？？？：抢别人东西可是不好的。

稚嫩的男声阻止了她的行动，白颜恩不以为然，她并不认为是对她说的，在这个仓库里，抢食物这种行为是经常会发生的。

　　正在她握紧拳头向弱孩子打去时，自己的手腕却被抓住了。

？？？：说的就是你呢，脏兮兮的长头发鬼。

由于很久没喝水白颜恩的嗓子干的不行，不愿意说话，想直接用另外一个手打过去。

？？？：你是饿了吗？

白颜恩只觉得这个人很傻，如果不是饿了，还需要抢别人东西吗。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把拳头放下来，重新走回了那个属于她的角落，那个男孩子也跟着上来。

？？？：如果你饿的话，那群人来了，你跟他们要啊，怎么可以抢别人的东西呢？你饿，他们也饿呀。

男孩一直碎碎念的跟着白颜恩。

白颜恩实在受不了了，再一次握紧了拳头，向男孩示威。

　　他倒也是很识相的投降了，但，这并不代表闭嘴。

？？？：好好，我不说了。

少年从角落里跑出去了。

白颜恩又只有蟑螂有老鼠做伴了。

　　闭上眼睛，做一会梦，想象一下仓库外面是什么样的？

　　但是白颜恩根本不记得自己在来仓库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了，就好像白颜恩一出生就在这里的。

　　感觉到脸上的冰凉，睁开眼，是男孩在玩弄自己的脸。

“啊！吼！”因为喉咙干哑和常年没和人说话，导致白颜恩已经不能流利的使用普通话，或者是从来就不能，就连听别人说话也只能模糊听懂个大概。

？？？：哎！你别凶啊！你看我跟你拿了什么？

男孩举起手里的一瓶快过期的牛奶，还有几块受潮了的饼干。

白颜恩看见食物立马向前扑去，这次男孩也没有阻止，看着白颜恩拿着食物走到角落，坐在地上开始吃起来，而他自己也跟着走了过去。

？？？：嘿嘿，你现在吃了我的食物，也算欠我一个人情了，答应我以后都不可以抢别人的东西了，你饿了可以来找我，我把东西分给你。

？？？：如果我也没的话，你…你可以去找别人借，但是一定要还给别人。

现在正在忙于填饱肚子的白颜恩并没有听进去，或者是说，就算没有干什么，白颜恩也听不懂。

接下来的日子里，当白颜恩准备抢东西的时候，男孩就会站出来，把自己的东西都给白颜恩。

　　他每天缠着白颜恩说话，虽然白颜恩从来没有回过他。

几个月之后白颜恩也不再反对男孩在自己身边，普通话也好了很多，中间男孩还告诉白颜恩他叫“边伯贤”。

　　因为白颜恩没有名字，边伯贤就给她取了一个：

边伯贤：嗯……叫白白？还是恩恩？

白颜恩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边伯贤：那叫恩白！不对，恩不是姓，就白恩好了！

尽管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但边伯贤依旧每天都喊着“白白”“恩恩”有的时候也会认真起来叫“白恩”。

　　一个夏天的晚上，边伯贤说是冬天，但白颜恩偏说是夏天，因为她在后面几天看见了太阳。

仓库顶上，因为常年没有维修，出现了裂缝，边伯贤和白颜恩躺在地上，透过缝隙，看见一丝丝的星光。

边伯贤：白白啊，你想出去吗？

边伯贤翘着二郎腿问着。

白颜恩：想啊……

还是有点不太准确的普通话。

边伯贤：你为什么想出去啊？

白颜恩盘着腿坐起来。

白颜恩：因…因为…想看看太阳……

边伯贤：你先躺下来。

边伯贤把胳膊放平当做白颜恩的枕头，白颜恩也顺势躺了上去。

边伯贤：如果你真的想出去，我可以帮你，不过可能你明天见不到我了。

没有回应，在边伯贤的臂弯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睡了。

　　怜惜的眼神不离白颜恩，用手拨开她脸上的乱发。

边伯贤：你想要出去，我就帮你。

第二天白颜恩并没有看到边伯贤，接下来的三天里也没有看见。

　白颜恩曾多次想去抢别人的东西，但都忍住了，她相信边伯贤会回来，带着自己想要的的东西。

　　第四天午夜，管理员把仓库里的孩子全都赶在一起，就连白颜恩也被找出来了。

“他们这群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杀了呗。”

　　“就我们两个女的，还有一个左腿残废的老头？”

　　“是啊，你还想多找几个人过来知道这件事？”

　　“那开始吧。”

　　“哎，你在这个仓库开始，我去另外一个仓库，我们人太少了，搞不过来。”

　　“好。”其他的孩子可能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白颜恩却听懂了一点。“她们想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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