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六）

“够了。”

我出手将云寻鸽挡在身后。

“够了吗？”眼镜耸耸肩，“确实够了，毕竟云同学也是被校园暴力的那一方，真正错的是那些加害者，我也只是耍耍嘴皮子，到了。”

我们一行人停在一座三层楼的房子前，眼镜按下了门铃。

一个威武的中年人过来打开了门。

“伯父好。”

他扫视了我们一眼，点点头。

“进来吧。”

我们走进了门关脱下了鞋，在打过蜡的木质地板上笑容女的父亲开口了：

“我听说了，事情进展的不顺利是吧？”

“是，伯父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中年男人点了根烟，“没有一点想法，她太情绪化了，女人就不是这块料，没什么事情你们进去找她吧。”

他于是又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我们只好往里面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笑容女房间里传出了女人的争吵声：

“你总是管别人干嘛，现在倒好，期中考试也没考，成绩也没有，还在档案上被添了这么大的一笔。”

“只是停学一周而已。”

“而已？你想让我在街坊前丢脸丢死吗？你能不能好好学习为升学做准备？一个女人家的整天打打杀杀的，有没有点妇道啊！”

“什么妇道啊，都改革开放不知道多久了。”

“你是你爸爸那块料吗！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要我说你最好直接被劝退，找个人快点嫁了得了，整天跟男人婆一样。”

“……”

“说点什么就气起来，一点道理都听不进去，你不说话给谁看呢？”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等等我同学要过来。”

“什么同学，我看都是一群狐朋狗友！当初花了这么多钱也没把你塞进A班早知道会这样了，现在果然惹出这么大的祸！”

女人气汹汹的推开门，一开门见到我们，冷哼一声就走到客厅去了。

“你也不管管你女儿，天杀的，每天就只知道工作工作！”

“……”

听着一旁叽里咕噜，笑容女显然看到了在门口伫立的我们，她拿起用纱布包成猪蹄子的手向我们尴尬的打个招呼：

“哟，都来了，刚刚没听到吧？”

“你当我们聋子呢。”眼镜耸耸肩，关上门。

在笑容女的房间里，外面的碎碎念声终于消失了，我打量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怎么说呢，一点也不少女的房间，书架上有很多关于刑事案件的书籍，也没贴什么海报，总归是个很简朴的房间。

这么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进女生房间。

紧张倒是没有，心情倒是都烂了许多。

“手受伤成这样了啊？”我问。

“是啊。”笑容女哈哈一笑，“都是打碎玻璃的时候伤到的，肾上腺素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呢。”

“……”眼镜男显然是想要吐槽，但是他忍住了，“你还好了，就因为自己受伤了，被你打的那几个人可惨了。”

“怎么了？”

“两个女的轻微脑震荡，一个男的肩膀给你打骨折了当场住院，就一个浑身挫伤第二天照样上学。”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容女显然很开心，“这群栽种伤成这样就是活该。”

“那里是活该，要是再让你打下去今天都可能要去监牢里面才能探望你了。”眼镜翻了翻白眼。

“这个……也没有……那么严重吧？”笑容女尴尬的挠了挠脸。

这一片沉闷的气氛下，有人开口了。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云寻鸽。

“对不起……”她低头认错。

“鸽鸽你道什么歉啊。”笑容女连忙凑近云寻鸽，“该道歉的是那群畜生！鸽鸽你为什么以前都不说这些事情，我真的好为你心疼。”

“……”云寻鸽没有说话。

“不想说就算了。”笑容女用猪蹄子揉了揉云寻鸽的头，“那群家伙呢，我听说了，好像都还活蹦乱跳吧。”

笑容女的这句话一下字把我思绪拉远了，回到了那天之后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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