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尸体不翼而飞了?!!” 此刻的敛芳尊,脸色阴沉得厉害,一侧的拳头握得极紧,白皙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条条分明,
“回回回—回敛芳尊,” 那金氏弟子还是头一次见到气压这样低沉的敛芳尊,声音都不禁哆嗦起来,“那看门的人许是多喝了些酒水,说了些浑话,大家都细听了进去,”
那说话的金氏弟子交叠在胸前的手微微颤抖,头也未敢抬起,只是目光慢慢上瞟,触及神色不明的敛芳尊,心里更是直打鼓,
“大家都被这闹剧吸引了去,直----直到窗户微动,这才……”
金光瑶笑了,拍了拍那人的肩,语气轻得如同没有起过半分怒火,“噢?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浑话,竟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那人抖得愈发厉害,想着刚刚的事……
守门的其中一人拿出藏在袖袍里的酒,灌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另一名金氏弟子轻笑了声,
“瞧你那傻样!要是敛芳尊发现了,看你这辈子还能不能有机会再碰到酒!”
喝酒这人,一脸不满,嘟囔道,“怕什么,这儿又没人,”
说罢,又灌了一口,许是这酒后劲有些大,那人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啪叽了啪叽嘴巴,“嗯……此酒,还是偷着喝,香……嗝~,香啊,”
另一金氏弟子嫌弃地望了一眼,好心劝道,“敛芳尊说,礼仪最为重要,况且,他还命我们看守好这尸体,要是出半分差错,小心你我小命不保!”
谁料想,这酒醉之人噗噗大笑出声,好笑地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对他的小心翼翼嗤之以鼻,抱着酒袋,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我说,你也不想想这谁来了,”
另一站岗的金氏弟子看着他走了过来,不明所以,但还是回了话,“秦小姐来了,可这两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对啊,嗯……”那人显然醉得有些深,说话都连不成完整的一句,“所,所以嘛,,里面死了的那姑娘,不就是一个娼,,娼妓嘛,再者说,秦小姐,,可是咋们敛芳尊未来的夫人啊,”
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撇撇嘴,“再说了,咋,咋们敛芳尊也,也没多在乎里面的人啊,要不然,怎么会让客卿就这样一剑取命……”
周围的金氏弟子都看了过来,近处的金氏弟子连忙慌乱地捂住那醉酒之人的嘴巴,声音都放低了些,“嘘!你不想要命了!这些话也是你我能谈论的吗?”
“唔~唔唔唔……” 那醉酒之人皱着眉,双手用力推开捂着他嘴巴的手,“这是干嘛呀,我……我说的,是真的,”
那醉酒之人看着,模糊到分不清眼前有几个人影的金氏弟子,打了个嗝,学着眼前的人的样子,傻傻笑着道,“嘘!”,
声音却并未减低半分,“嘘~我……我告诉你啊,我偷听到一个秘密啊,我听说,,听说,敛芳尊本来要把里面那个死了的人,送……送,送给宗……”
………
金光瑶一把掐住了眼前通报事情的金氏弟子,堵住了他要说完的事情,倒是把一旁认真听着的秦愫吓到,弱弱地出声道,“阿瑶……”
不光秦愫,屋内众人,除了薛洋,全都对后面的话充满了好奇,却也都被金光瑶这一行为惊到,
只不过,薛洋也着实有些诧异,诧异的不过是‘将仿娘子送给金光善那老家伙’的消息,怎么会走漏呢,
少年原本看兴趣的眸子慢慢眯起,莫不是与陷害自己的人出自同一波?真是有点意思呢呀,
金光瑶死死地盯着通报着消息的金氏弟子,眸中微染赤红,那声微不可察的‘阿瑶’将他唤醒了些,可脑中充斥的暴戾却无处宣泄,难以冷静下来……
只能合眸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松开了手,语气还有是有些不平稳,“那些人在哪?”
那人只能一股脑地回了话,不敢有半分迟疑。
金光瑶转身望着秦愫,脸上却连一丝勉强的笑意都挤不出来,情绪还有些淡,“阿愫,你且先随云起医师拿药草,我……”
话只说了一半,似乎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说出口那句‘我便不能陪你去了‘,
可秦愫确没介意,温软一笑,“阿瑶有要事,那自然可以去忙,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况且,不是还有医师姐姐陪我的嘛,”
转而又扭头望着温情,眉眼弯弯,道,“对嘛?医师姐姐,”
一字一句,皆是站在对方的位置考虑好的,如此通情达理,落落大方,倒真不失为名门之后,
可温情的反应显然就有些迟钝了,姐姐……姐姐……
“医师姐姐?”,未曾听到回应,秦愫便又侧头轻叫了一声,
温情微愣,略含呆滞地转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笑着缓缓说,“就是觉得这声姐姐很亲切,”
很亲切,好像 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人这样唤过她……
秦愫没想过眼前的人也这样好相处,笑得更温软了,
院中的阳光有些微冷,即使沐浴着阳光,也为触及到半分温暖……
娼妓……如果不是他,那,是不是……她也不会被盖上这莫须有之骂名吧……
娼妓……
一定会比别人低一等么……
金光瑶独自站在那原本放着仿娘子尸身的屋子的门前,脚步未再踏入半分,抬眸望了望天空,空寂……
看来,变天了啊……
陈情令之薛洋,不许做坏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