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已然的模糊

“野兽的法则，”魔龙红色纹路仿佛无数眼睛思索着，“嗯，说的对。”

“可力量的差距也是事实。”亚斯平静将暴风凝聚起金鸿之势，雪伴随之飘去迷惘。

“怎么，忘记我给你们的第一课了？”双翼的符文光辉暴涨，弥漫出惊人的灵能波动。

“那就再感受一次吧。”亚斯单手摊开。瞬时，暴风增长数十倍，比费雪城还高。

众勇者无一不惶恐的看着眼前恍若神明般的力量，他们重重地排在覆满白霜的城门旁，连本该突起的石锥都磨为平地。

不过欧阳兰早在那一刻护住了我们。

正要横起的剑连同围巾而下。“不是说好了，在特殊情况才帮我么？”

少女头也不回的解释，“这也算是……失去战斗力的你，还怎么历练呢。”

“你们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魔龙暂停攻击。

这时，休在城楼上高喊着，“大家快进城，这不是你们能够应付的状况!我先去助战晓默他们，快让格瑞.恩和那个谁来……”

“休，不必了。”少女平静说，“真要这么做，岂不是让他看扁我们了。”

魔龙一眼镇定看着，“还是听他的吧，蝼蚁多点，也是有可能获胜的。”

休缓缓不语，“可他的实力你在清楚不过……”

“没事。”

欧阳兰，你是怎么想的呢？我没有说什么。

少女却对我认真道，“要记得呢，何时都可是学习的时候。”

她侧过的脸有我从未见过的冷静。

这时，亚斯再次将暴风的野兽释放于白里。在休的沉默叹息中，勇者们撤回到安全地带。

少女指尖的光辉闪动出迷样的纹路，白色的光与白色的雪地相称，于平静的尽头——高耸的暴风和着雪飘落在地。

“做到这点的不是你，我还真不相信。”魔化的人类身躯在空中始终充满神圣感。

“是的，我早就看破了，你的伎俩。”少女仰着头说，“为什么会将风系魔法运用得淋漓尽致呢？”

亚斯料想到少女下一句话的表情就像找到唯一的对手。

“不过是利用环境，控制好周围的温度罢了。”

“不错。”他满意于这样的回答。“我的老友，以我的立场劝阻，离开虚伪的神，抛弃绝望之预言，来我们这儿吧。我们将建立一个新秩序，你有资格成为新世界的一员。”亚斯张开双臂，像是在欢迎自己的家人。

“可真是诱人呢？连我都有点动心呢。”少女指尖的留意涌动在瘦小的下颚。

“可我是勇者，不能让那个孩子看不起呢。谁让我是他老师呢？”少女的意思很明显。

“的确，真要是答应了，又不会是我欣赏的人了。”亚斯说。

少女皱着眉头，“你还是那个变态呢。”

少女将蓝色的光球发射向天空，穿过正在洋溢的飞雪，很快就到魔龙眼前。

亚斯可以在能量球看似击中时才躲避，“很遗憾，我们注定是敌人。”

亚斯故技重施，数个比他身体还大数倍的火球凝聚发射。

灼热将脚底的白色世界崩坏，空中的散落的雪一并变成雨散落在黑色岩石新露的荒地。

只见火球向黑色里唯一的两人袭来，没有过多的动作，少女将眼前的绝望击碎。

我不由得张开手又重新握紧手中的剑，双手是羸弱的——与亚斯强有力的双翼相比。

红色映入眼帘，脚底湿润的是站稳的脚步，“呀啊——”短剑拼尽全力嘶吼，与灼热持续碰撞后，红色终于分解——落在脚下积水里发出撕拉的声响。

“怎么回事？少年。”魔龙绅士的衣着问候，“只是这样简单的魔法，还用尽全力。”

“我可不记得这是我认识的少年啊!”魔龙红眼狰狞。

“你在说些什么呢？”少女说，“姜枫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即使是再弱小的敌人都全力以赴。”

“而且……”她回忆着什么，“我记得，每一剑，双手紧握的唯一的剑，都是没有失去的。”

“欧阳兰……”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认真地称呼我的新名字——第三世界所谓残念。

“哈哈哈……”亚斯不明的心忽然转变。“这就是你们唯一的希望，却寄托在他身上。”

“可笑!”他说，“可笑你们那虚伪的预言，仅靠一个人就拯救腐朽。”

“是的，我从来没有认为我能够做到，真的。”我回应道。

暴风平静后的高城里，休和干部都听着我说出这样的话。

“有趣。”魔龙再次扇动翅膀，符文的红色与绝望再次降临世界。“我都有点怀疑，你作为适格者。”

“不过，想来圣剑的状况，也就没什么惊奇的。”

红色逐渐扩散，宛如太阳，不灭的光覆盖整个场地，灼热席卷方圆几百米，高城墙上无数的雪瞬间融化。

身后流水飞逝，只见河流一般的涌过来。

“姜枫!要注意呢，这有点麻烦。”少女提醒道。可天上的红色还是继续膨胀着。

我一跃而上，没有想什么，只觉得手中握紧的短剑愈发坚定。

“冷静。”欧阳兰惊讶道。

我在想什么呢？明明连刚刚的火球都难以抵挡住。火球在亚斯上方蓄势待发。

绝不能让他成功。这就是我心中所想呢？扬起的剑没有力量，可还是在空中划过。

亚斯没有躲避的样子，只待我靠近时，黑色的鳞翼剧烈扇动，热浪在脸上划过血痕。

强烈的欲望还是没有消散。

“你以为你真能成为救世的持剑者？”亚斯的气浪冲击我的身躯。疼痛在全身弥漫着。

我飞速向着地面黑色坠落。

好不甘心啊。这就是十足的差距呢？

少女没有时间呼喊，配合着极速创建法阵，我落在眼下的魔法屏障里。

“还是寂灭好了!”亚斯幻化成巨龙的姿态，火球以极快的速度直直地向我袭来。

不过一眨眼，已经到了眼前。红色挤满我整个世界。

难道，结束了吗？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还是忘不了那时的雪啊，还有梦幻你对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不自觉地闭上眼。

好暗啊，这天!

紫色身影从中闪过，无数光粒覆盖我眼前。

下一秒，我的脸仿佛在抽搐。

正是欧阳兰在我前面硬接魔龙的火球，我颤抖地喘了口气，手不自觉拂去眼角的雪水。

这心脏骤停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好吧……”我无力地说着。只是少女银白的发丝已蜕变灰黑色，脸上尘迹也是显然。崩坏的语气没有任何希望的感觉。

她眼眸缓缓睁开，只是无神的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和着灰色依旧，“咳……没事。这是幻.灵你要那好呢……咳。”她眼睛再次闭上。

怎么可能呢!你可是阿尔诺亚的学生呢!怎么会了？

你起来啊。再说我是小孩子也好啊。总之，快点，别开玩笑了!

……

“看见了？这就是弱者的世界，明白吗，少年。”亚斯一副说教的面孔，听到这些怎样也还不起我的悲哀，好像这一切已经过去很久:我泪痕已干，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就像一副行尸走肉，面无表情地将她安顿好。

悲哀，怜悯一切都不会有的。

“弱者，”我眼神空洞，“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面无表情思考了很久手中的幻.灵已是仅存。

短剑在手上握紧，连同幻.灵的那份无谓悲伤。

幻.灵暗淡的光就像曾经一样。瞬时，空中的残雪暂停在弥漫的空。

冰雪着魔似的覆盖天空，白色的世界再次出现。

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世界一片灰的白。

“不过是幻境罢了。”亚斯说，“她可真是个可爱的人呢。”

我的内心却再也没有了任何波动，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一样，什么情感不会有的。

“真的只是这样？”无言的问候。我明白短剑上散发的光，以及出现的奇异纹路意味着什么。

空间中以魔龙为中心，无数冰锥向他袭去。

那一个个冰锥那样小，好像普通人一伸手就可以折断。

亚斯脸上的不屑是明显的。围绕他的火韵想把冰锥熔解，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幻想与现实的区别在他眼里没有了分别。

我挥动手中的纹路，环境随着发生改变，天空泛起的巨大冰锥分解成无数虚妄的冰锥。

亚斯故技重施，只见火球再次忽现，向着空中的天罚抵挡。

可万年的冰雪是不会融化的，因为我一直记得，记得那时的一切。

魔龙的鳞片被尖锐刺透。

“怎么可能!”他还是不敢相信。

这是悲哀与现实并存的世界，幻想中的境地是无比真实的。

神。

击碎希望能让你好点？

“这是作为悲哀弱者的拼尽全力，亚斯，你何时能明白？”我用从不可能会有点语气说着，好像这一刻我并不存在。

白色纹路暗淡了光泽，与幻.灵配合，一并爆发出惊人之势。

“你在说什么呢!少年!”他已然疯狂地死不承认，“为了新的纪元，我们是不可能会屈服的，更何况是你，适——格——者——!”

高处的冰雪幻化出巨大冰兽，手持巨斧，亚斯以巨龙的身姿出现。

斩龙剑魂，冰辉。

双手没有任何力量，只是认真挥出认真一剑，魔龙俯冲万里雪，气势磅礴宛如山巅浩影。

冰兽随着手中的短剑挥动雪斧，魔龙无力地倒在远方。在雪尘散去后，紫色的传送门已经打开迷失的身影消失在尽头。

大地恢复一切，可她……

情绪不自觉涌上来。我一直都这样啊？怎样也没有守护他们。

“原来我这个老师对你这么重要呢。”她的声音在耳畔想起。

已然模糊的双眼轻拭，我抬头，看见朦胧的身影在阳光下模糊不清。

“怎么，还不起来呢？”

“傻瓜，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我哭笑的脸挤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轻逸。

真好呢，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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