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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A.终幕：异世界进化大师阿巴瑟（下）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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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后

虫群新主巢

白蠊：哈斯塔，我总感觉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不过又想不起来，你知道现在的日期吗？

哈斯塔：按照地球围绕太阳转一周为一年的历法，今天正好是我们把自己的幼虫交给主宰后的第五年。

白蠊：五年了啊。

白蠊：果然呐，离开的时候很有气势，实际真的来到太空，在不同的星球飞来飞去建设新的主巢的时候，还是不能习惯呢。离开了自己的星球，连时间这个概念都已经变得模糊了，因为不同的地方白天和晚上的长短完全不一样。

哈斯塔：我想我们很多的概念都要变，不能再以以前对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来套用在现在的状况了。

白蠊：你适应的比我要好，哈斯塔。每天都是你在不同的小行星间建造新的巢穴。要记住每个小行星上的环境，有针对性的去建设巢穴一定很难。

哈斯塔：虫群可不止你和我……阿巴瑟、鲁利姆、莱克斯他们比我要高明多了，我和温蒂最多算是两个跑腿的，带着设计好的序列让王虫空投到地方就好了，真正的巢穴模型和序列设计全仰仗他们。

白蠊：我们都尽自己的一份力而已。反倒是我，一切都学的很慢呢，得加紧了，否则一点忙都帮不上。

哈斯塔：白蠊，没有你，一定就没有虫群的今天。

白蠊：有时候想着，要不要回到原来的家里去看一眼……但我害怕，去了以后就又舍不得离开了。

哈斯塔：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回去，太空里太大了，我觉得太空里面有我们的未来。

白蠊：你说的没错，能够想到这点也就说明你已经有主宰说的远见了嘛。

哈斯塔：我想我们还差得远呢……看的越远越觉得自己太渺小。

白蠊：还记得那个人类告诉我们的话吗？我们离开地球，回望那里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哈斯塔：一种奇妙的感觉，说不上来。

白蠊：我想到的是，原来我们的家在太阳的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像是一只蟑螂对比一座山峰那么大的差别。

白蠊：以前仰望过星空，想过星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想比我们星球更大的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现在我知道了，星空中每一个闪烁的点都是一个新的“太阳”。

白蠊：知道了这些事情以后，就会觉得，我们在那颗曾经生活了多少亿年的母星上做过的事情，实在是……太渺小了，太微不足道了。和人类的争端？族群的兴起和衰亡？对这样的宇宙来说，也许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哈斯塔：但我们还是要活下去的。正是因为世界太宽广，所以我们要扩张，这样才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意外就被永远抹去痕迹。

白蠊：哈……和我以前的瞎想很接近呢。

哈斯塔：蠊族从虫群出现开始一直生存到了现在，白蠊，你的存在就是在时刻提醒虫群，生存既永恒。这份精神会指引虫群走向新的未来。

白蠊：我才没那么伟大……没有主宰的话，也许现在我们还在地球上和人类进行着微不足道的傻傻争执。

哈斯塔：不知道主宰在地球上做些什么事情，还有留在地球上的那些同胞和人类现在怎么样了。

主宰：除了我有点忙之外，都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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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蠊：啊呀！

白蠊：什么嘛，不要突然出现吓虫啊。

主宰：哈哈，我只是个在远方利用灵能和你们联系的幽灵而已，也只能用这种办法突然出现了。

白蠊：你在忙些什么呢？主宰。

主宰：很多事……

哈斯塔：现在地球上的情况怎么样？主宰。

主宰：投降后的人类倒是安分了很多，按照条件，他们关闭了所有工厂，不再伤害我们——五年来，总体上人类还是做到了的。

哈斯塔：他们害怕你。

白蠊：可是，工业关闭了以后，人类要怎么养活他们自己呢？人类的数量再少，也有几十亿呢，会不会饿死很多人啊……

主宰：你居然关心人类的死活？

白蠊：我们都是那颗星球上的生命……你说过，其实虫群和人类甚至可以算同一个种族。

主宰：哦，当然是这样。至少在15亿年以上的时间里，人类和虫群都是同一个种族，最后几亿年才走上不同的进化道路而已。

哈斯塔：知道这点后，我重新审视过对人类，还有对其他生命的看法。

主宰：在我来到之前，虫群中只有一位领袖看到了这点，尝试用弥补兄弟间的争端的办法，弥补虫群和人类的争端。

白蠊：别西卜……

白蠊：他还好吗？

主宰：好，我说过，除了我忙一些外，一切安好。要不要回来看看？

白蠊：还是……算了吧，我怕回去后流连忘返。

主宰：哈，等到你们把月球、火星还有这片小行星带全部建设的比地球更美以后，你就不会再愿意回到地球了。

白蠊：所以地球现在情况到底怎样？能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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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实际上，和以前没有太大的不同。虫群离开以后，我一直在这颗星球上实验新的物种，我创造的新物种差不多已经取代了之前虫群在这颗星球上的地位——

主宰：至于人类，还是老样子。充满了好奇心，却又沉迷享乐。

哈斯塔：人类的生活没有变化？怎么可能？

主宰：人类的生活无非取决于两个方面，能源和食物。但人类的科技水平太低了，导致能源和食物的产出过程伴随着严重的污染。

主宰：工厂关闭以后，人类改为使用我为他们所提供的生物能源。新的菌毯序列可以搜集光能转变成电力输送到人类那边。至于食物，人类的那些低效率作物已经全部被我的新序列所取代了，产量和生长周期的差别——虫群改造太空用的菌毯和植物的效率我想你们是知道的。

白蠊：是吗，真好呢。

主宰：你一点都不惊讶。

白蠊：阿巴瑟永远在和我说一个词儿，高效。曾经我不屑一顾，现在知道这才是真理。

主宰：真理？唯一的真理就是不存在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所以真理也是不存在的——就连这句话本身也是矛盾的。

主宰：不过，你们和人类之间所谓不同的理念、种族、仇恨产生的冲突，确实全都可以通过更高的“效率”来解决。

主宰：我曾经击败过人类，羞辱过他们。这是因为我有更高效的序列。

主宰：如今，在我的统治下，星球资源丰富了百倍，星球上的每个生命都可以比以前好百倍的活下去，这也是因为我有更高效的序列。

哈斯塔：我们能在好几个星球上到处跑也是因为你的高效序列。

主宰：最初是这样，不过你们已经学会自己慢慢改进序列，让它变得更高效了。

白蠊：那么你呢。你的追求又是什么？

主宰：我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件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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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我一直在做着准备，准备一次完美的逃脱。

主宰：差不多是时候了，很快，我就会来到你们这边。

白蠊：你想要在地球上制造一个新的躯体吗？然后……来到这边？

主宰：不，这么做是愚蠢的！检视了阿巴瑟记忆中另一个世界zerd异虫失败的经验，这次我要制造出真正具备完美潜质的生命。

白蠊：哪有真正完美的生命啦。

主宰：完美是可以追求，又无法寻获的东西。所以我要制造出最适合追寻完美的生命形态，然后转变成这样的存在。

哈斯塔：最适合追寻完美的生命？听起来很不得了。

白蠊：你的想法还真是高端呢，主宰。

白蠊：能不能等这样的生命造出来以后把序列也复制给我们一份呢。

主宰：你们不需要这样的序列。

白蠊：也对呢，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交给别的族群吧。

主宰：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你们已经是这样的生命了，不需要变成它了。

白蠊：什么？你的意思是……

白蠊：虫群是最适合追寻完美的生命？

主宰：没错，我要变成和虫群……也就是像你一样的存在。

哈斯塔：你要变成我们这样？！

白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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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异虫和星族的来历了。

主宰：异虫和星族，都是另一个伟大种族的实验品，为了制造完美生命而制造的“材料”。我们分别代表了肉体力量的极端和灵能力量的极端。

白蠊：伟大种族？有多伟大？

主宰：它们不属于我们所在的宇宙，它们是虚空中演化出来的生命。

白蠊：虚空又是什么？

主宰：我们的宇宙虽然空旷，但并不是什么也没有，我们的宇宙中存在物质和能量。我们的躯体都是由物质所构成，而能够活动则是因为能量。

主宰：虚空是既不存在物质也不存在能量的世界，虚空广阔而冰冷，只有永恒的死寂。然而即使在虚空中，也演化出了生命，他们的历史可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因为虚空的存在比我们的宇宙还要久远得多。

白蠊：哦，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诞生的族群，那是挺伟大的……他们叫什么来着？

主宰：萨尔那伽。

白蠊：为什么萨尔那伽要制造完美生命呢？

主宰：他们认为虚空中的生命是残缺而不完美的，所以希望利用我们的宇宙中的物质和能量制造出容器，以便将他们的意志传递到容器中。

白蠊：好复杂。

主宰：这些都不是重点，因为萨尔那伽族已经灭亡了。

哈斯塔：什么？他们灭亡了？！

主宰：我和一位萨尔那伽中的堕落者亲手葬送了萨尔那伽。这个故事之前已经借助人类之口讲述过了。

主宰：最初的我是原始异虫的领袖，然而萨尔那伽族改变了我，给了我操纵序列的力量，让我成为了主宰，zerd异虫的绝对意志。接着，堕落者诱惑我去吞噬被他诱骗来到我们宇宙的萨尔那伽，谎称我能借此得到萨尔那伽的智慧。

主宰：虚空中的萨尔那伽在我们的宇宙是脆弱的，我轻易的吞噬掉了他们，我确实得到了萨尔那伽族的智慧，然而也因此永远的陷入了堕落者的控制，整个zerd异虫都沦为了他的工具。

白蠊：你想要摆脱控制吧？所以需要一个新的躯体。

主宰：并不是一个躯体，而是无数个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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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萨尔那伽的智慧告诉我，完美的生命需要有完美的灵能和完美的肉体。所以我假意服从堕落者的命令，进行一场吞噬星族的战争，实际上却一直在寻找真正有成为完美生命潜力的种族。

主宰：堕落者相信他自己已经成为了唯一一个萨尔那伽，只要将萨尔那伽所制造出来的星族和异虫相融合，自然也就产生了完美的生命体。这样他就能够借以掌控整个宇宙。

主宰：幼稚的想法。

主宰：萨尔那伽不是我们这个宇宙的生命，无法理解我们的生存之道，设计出来的生命号称“完美”，但这也意味着无法改变，无法改变意味着必将灭亡。

白蠊：…………

主宰：首先我要脱离堕落者的控制，但这样一来他必然会用别的方法制造出他所认为的完美生命体。我必须有所应对。

白蠊：你要怎么应对呢？

主宰：我也制造出兼具灵能和肉体力量的新种族，堕落者的拙劣产物不可能对抗得了我。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最适合完成这个任务的种族了。

白蠊：你是指……我们虫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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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虫群既拥有灵能力量，又拥有肉体力量。

白蠊：但我们还是很弱小呀。

主宰：你们弱小吗？恰恰你们很强大，虫群的特性就是数量越多，灵能力量就越高，这和我们异虫有着本质的区别！异虫的灵能力量太过有限了，zerd异虫的灵能力量更是被刻意的压制了，我的异虫大军已经占领了成千上万的星球……

哈斯塔：就我看来，您的灵能力量很强大，否则也不能在相隔几万光年的距离上掌控这边的巢群。

主宰：如果没有阿巴瑟的通讯，我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没有你们的协助，我也不可能改变这里的任何事情。这根本不是强大，而是弱小。即使异虫的数量千万倍与你们虫群，可我的灵能力量依然没有超过你们多少，就连掌控自己的虫群，也必须依靠脑虫和王虫依次下达命令。

主宰：可是若你们虫群有这样的规模呢？你们的灵能力量会有多强？

白蠊：多强？

主宰：这五年来。无论是别西卜那边的实验结果，还是我对飞向太空的你们的观察，都证明了一件事，随着数量千百倍的增加，产生于虫群灵能网络中的虫群领袖的灵能力量也会千百倍的飞跃。

白蠊：唔——

白蠊：但是，等族群遍布全球以后，灵能力量也就——

白蠊：等等。

哈斯塔：我理解你的意思了主宰，如果我们在太空中继续扩张的话，灵能力量的增幅会很快。

白蠊：对！

主宰：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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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当我成为像你们一样的虫群意志之后，不仅抛弃了单独的“驱壳”，转变成了族群不灭就永不消失的灵能形态。并且可以完全掌握族群中的每一个个体，不用依靠王虫麻烦的层层下达命令。因为我本身就灵能存在。

主宰：我的手里掌控着数之不尽的异虫基因序列。每一条序列都代表着不同的肉体。当我作为虫群意志，我可以任意的将序列运用到族群中的每个角落，随时在不同的巢穴孵化不同的个体，适应所有环境，这会比五年前的那次和人类的一点小小冲突时强大的多。

主宰：我会以这颗星球为原点，扩张到临近的行星，接着是临近的恒星系。这和从一只幼虫扩张到整颗星球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届时我的灵能力量会更强，我会看着族群的每一个角落发生的每一件事，利用异虫的科技进化出更优秀的序列……优秀的序列带来更优秀的肉体，优秀的肉体可以帮助族群更快的扩张。

哈斯塔：然后……你的灵能力量就会更强大，接着……

白蠊：变得越来越完美？

主宰：我跟你们介绍过，人类就是因为在进化中恰好将两个最有利的因素结合到了一起，所以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的统治整颗星球。但我没有和你们介绍虫群这种生命的优点。

主宰：实际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的优点比人类更可怕：你们的数量决定了领袖的灵能力量，而领袖的灵能越强也就越聪明、越能做出正确的改变和进化，肉体变得更完美的话，族群的数量就能更快的增加。

主宰：如果一种生命形式，灵能力量的增强会直接导致肉体力量变得更强，肉体力量的增强也会导致灵能力量变得更强……

哈斯塔：…………

白蠊：我从来都没发现过我们这么厉害耶……

主宰：早晚你会发现的，白蠊。生存和扩张会是虫群的本能。你没有想过为什么要离开地球，可你就是知道这么做是对的。蠊族是虫群中最庞大的一支，你是虫群中最聪明的领袖，所以你带着虫群开始了新的扩张。即使你不能完全想明白其中的逻辑关系，然而你的每一只蠊族个体为你提供的灵能支持产生的群体智慧总是能让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主宰：很快我就会变得和你一样了，我会在真正意义上与新的异虫融为一体，只要我的异虫还存在，我就是不可战胜的。最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战胜我。

白蠊：你就这么确定？

主宰：只要族群足够广大，就不可能存在可以在灵能上压倒我的种族。而随着族群扩张的脚步，越来越多其它族群的基因序列也会被纳入我的掌控之中，就像我在这里获得你们和人类的基因序列一样。掌握了序列，就等于掌握了肉体力量，在进化和改变序列的科技上，能与我抗衡的存在恐怕很少——更何况他们不一定兼具灵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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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蠊：所以，你打算把你的意志传输到你在这里制造的新的虫群里？

主宰：就在我和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哈斯塔：可是这能成功吗？

主宰：以前我很疑惑是不是能成功，然而现在我确定成功率是100%。因为已经有一个成功的例子了。

白蠊：…………

白蠊：阿巴瑟。

主宰：没错。

哈斯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你已经注定成功了……好像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