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20：“摊牌”（上）

与人类冲突停止后2小时

高空 具体位置不明

白蠊：下面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不下去看看吗？

主宰：白蠊。

白蠊：哈斯塔把冲进来的人类给打回去了；我在人类中的一些“朋友”把坏人的干的事儿给曝光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这个国家的人类自己关掉了灵能发射器。现在，虽然只是一个人类国家的范围，不过虫群正在渐渐恢复自由，很快，他们的灵能就会再次和我们这里链接上吧。

主宰：你现在应该在下面的主巢安顿好他们，用不了多久他们的灵能力量就会恢复过来的。

白蠊：是啊，主宰。你现在也应该在下面的主巢那里，和这里的虫群领袖们认识认识。

主宰：我想我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去吧，去见见你的同胞们。你，哈斯塔，鲁利姆，还有你的眷属，最初就开始对人类坚持抗争的你们会成为虫群的英雄吧。

白蠊：不，除了你，谁都不适合来当这个【英雄】。

主宰：这里是你们的巢群，我只是个远在天边的旁观者。

白蠊：虫群不需要英雄，需要的是团结，尊重，扶持。所以，让一个虫群远在天边的朋友成为被虫群崇拜和歌颂的英雄正合适。

主宰：…………

白蠊：…………

白蠊：走吧，主宰。

主宰：…………

黑衣人A：我看你们现在就应该都待在这里，一会热闹起来了有些事情就不好聊了。

————————————————————

主宰：人类。

白蠊：他就是帮助虫群关闭了灵能干扰器的人类，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几乎达成了一起解决这件事的协议，可惜最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主宰：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人类。

黑衣人A：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挺难的。要不是我的理解能力强，以蟑螂小姐的表达能力，什么虫群、zerd异虫、阿巴瑟、基因序列、进化、灵能干扰器、羚羊组织、主宰……这些东西之间的前因后果怕是永远不会有人搞清楚了。

主宰：所以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从虫群的角度？

黑衣人A：没那么清楚，略知一二了而已，真精彩，世界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不是吗。

白蠊：我把这些时间的经历都告诉了他，他说想要见见你，所以我就让他也上了王虫。

主宰：根据阿巴瑟的记忆，你是在这颗星球上最初击败他的人类，一个灭虫公司的首领。

黑衣人A：你又何必在意我的身份呢？伟大的zerd异虫主宰。当我是一个无名小卒就好了。对虫群来说我应该还不如那个现在正在和温蒂感动重逢的小女孩值得记住吧。

主宰：你为何而来，人类。

黑衣人A：为了自己和朋友。

主宰：你的朋友是谁？

黑衣人A：我的几个战友，还有蟑螂小姐。

主宰：就这些？不包括其他人类？

黑衣人A：为什么要包括其他人类？

主宰：我计算过，从地面上击败人类至少需要百万虫群，不过从空中的话就简单多了，只需要4000条飞螳，这颗星球上所有的人类都将无法阻挡虫群。恰恰这颗星球生命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植物会将阳光的能量储存起来，动物又会将植物的能量储存起来，纪元更迭，生命出现又死亡，地表之下一层一层都是这些生命留下的痕迹，煤炭、瓦斯、生物油。你们人类只能开采处在非常表层的这些物质，然而在我的汲取器官的作用下，仅仅这一处气泉就有足够孵化上千条飞螳的能源。星球上类似的气泉又何止一万处？

黑衣人A：哈，为什么不用寄生虫啦，细菌啦，毒气之类的，这样杀人效率还要更高。

主宰：杀人不是我的目标。

黑衣人A：没错，那么做会影响到你想要讨好的盟友，而一旦惹得这位蟑螂小姐不高兴，你的【计划】也就全部落空了，对吧？

白蠊：啊？

主宰：…………

主宰：我讨厌人类。

黑衣人A：你能改改吗，别说什么“你们人类”，或者动不动就人类怎样怎样。我代表不了他们，他们也代表不了我。

主宰：人类这个种族和我们虫群不一样，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黑衣人A：那么这颗星球上的虫群和你的zerd异虫就一样了吗？

主宰：…………

黑衣人A：你曾经说对她说过，你是【奴隶】，而她是自由的生命。

主宰：看来是我失算了，不该把这件事情那么早就说出来。

白蠊：怎么回事？

黑衣人A：没什么，是时候摊牌了而已。

白蠊：诶~~~是吗，我还以为会更晚一些的。

黑衣人A：你认为这家伙是在真心帮你吗？

白蠊：一半一半啦，主宰先生来到这边肯定也有别的理由。

黑衣人A：你不想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吗？

白蠊：想呀，不过他好像一直藏着掖着，谦虚的像个眷属。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猜你打算要提的要求太难了，所以你一直帮我们，这样我们就不好拒绝你的请求了。

主宰：白蠊，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白蠊：谢谢。

黑衣人A：蟑螂小姑娘一点都不傻，我想她比我们都要聪明。

白蠊：主宰，我一直在等着呢，等着你主动开口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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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事到如今，不妨你们再多想一想，这样会比较有趣……你们认为我的【计划】是什么？

白蠊：你看上我们的序列了，是这样吗？只不过本小姐还没想明白我们的序列到底有什么能吸引你的，明明zerd异虫的序列已经这样无所不能了。

黑衣人A：答案一开始他就暗示你了，zerd异虫不自由，而你们自由。

白蠊：噢？是这样的吗，主宰。

主宰：你们可以自己得出这个答案。

白蠊：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啦，这样想来想去很麻烦的啦。

黑衣人A：我想他不能直接告诉你，也许这和他自称所谓【奴隶】的身份有关——我做一个假设，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控制着这位“主宰”，只要他做出一些不利于他的“主人”的举动就会被察觉到。

主宰：…………

黑衣人A：你不回答，我就当是这么回事了。这么一来白蠊小姐告诉我的整个事情都有一个解释了。

白蠊：好复杂的样子呢。

黑衣人A：这里就我们三个，不介意我把我私自得出的结论在这里说出来吧？

主宰：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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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蠊：他同意了，你有什么话想说呢——尽量简单点哟，否则本小姐听不懂的呐。

黑衣人A：从他对你的暗示来看，zerd异虫的序列和地球上的虫群序列有一个显著区别。

白蠊：zerd虫群的序列强，地球虫群序列弱吧。阿巴瑟刚来那会老是这种说法呢。

黑衣人A：强弱只是相对的，也许再过几千年，你们的序列又会比他们的序列更“强”，然后再过多久，他们又变得更强一些……没有永远的强，也没有永远的弱，以强弱来区分序列是没有意义的。应该由更本质一些的角度来看，zerd异虫的序列和地球虫群的序列，有什么互相不同却又不会改变的“本质”？——想明白这一点以后，这位zerd异虫主宰的实际目的也就呼之欲出了。

白蠊：我想想看。

主宰：加油，星河彼方的朋友。

黑衣人A：她可聪明着呢。

白蠊：……是指刚才说的那个？自由和不自由？

黑衣人A：正解，一定有什么东西控制着zerd异虫的序列，而你们的序列却是不被控制的。所以这位主宰自称“奴隶”。他想要得到你们的序列，这样他就等于得到了“自由”。

白蠊：嗯……这样吗……

黑衣人A：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的通，蟑螂小姐。他把那个“阿巴瑟”送到了你的族群里，热心的虫群接纳了阿巴瑟，把他变成了你们的一员。接着阿巴瑟联系了这位“主宰大人”。我想这位主宰原本的计划是借助阿巴瑟得到地球上的虫群的序列，借此获得自由——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做法是什么，但你们的序列肯定是整个计划的关键。

白蠊：什么嘛，阿巴瑟的任务……是这样的吗……为了得到我们的基因序列？唉……真是这样的话……

主宰：…………

白蠊：那家伙一开始的时候干嘛对我们的序列那么不屑一顾嘛！气死我了！

黑衣人A：也许这位主宰的计划出了一些问题，这颗星球上人类和虫群的关系有些复杂，结果阿巴瑟也卷入了其中。从结果上来看，阿巴瑟终于还是联系上了自己的上级：zerd异虫的主宰，可是现在却陷入了危险之中。于是主宰亲自联系上了你们。

白蠊：原来如此。

黑衣人A：他原本可以用更多更高效的办法消灭人类，也许制造出几百万的zerd异虫大军和几千条的飞螳对他来说完全是一回事。但他却打算把这颗星球上的zerd异虫影响控制在最小……

白蠊：这又是这么回事呢？主宰，这个你能说吗？

主宰：…………

黑衣人A：看来他还是没办法说，让我来猜好了……

黑衣人A：他害怕如果制造了太多的zerd异虫，等到他开始利用你们的序列反抗自己的“主人”时，陷入他“主人”控制的zerd异虫会倒戈相向，成为他反抗的阻碍。如果假设成立的话，这位主宰来到这里的最终目的就是：得到新的不受控制的基因序列，然后用这样的序列来得到自由——至于他摆脱控制之后想要做些什么，抱歉，靠现有的情报我推测不出来。

白蠊：派阿巴瑟过来……得到我们的序列……利用我们的序列……自由……我想想……

主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蠊：哇呀！

白蠊：第一次听见你笑，可是有点可怕呢。

黑衣人A：看来正中红心了，他无法说出来的东西被我们推测正确了。

白蠊：是你的推测。

主宰：这颗星球真是太有趣了，无论是虫群还是人类都太有趣了！

黑衣人A：你也很有趣，主宰。

白蠊：是哦，你的眼珠子很可爱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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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你们的推测和事实还是有点小小差别……毕竟你们对时空的理解不如我一样深刻。然而，就按照你们想到的理解好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主宰：虽然事情遭遇了一些意外，阿巴瑟暂时还没有回归我的麾下，不过就快了……

白蠊：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把我的一支族群给了他哦，时间很短，不过他运营的还算很不错呢。

黑衣人A：那是他这次没碰上我。

白蠊：第一次是他自己作死而已。

黑衣人A：哈哈。

主宰：你交予阿巴瑟的族群，会成为我夺取自由的起点。

白蠊：那么，现在这下面的巢群又算什么？

主宰：…………

黑衣人A：你别问他了，我看他没法回答你。我想有些事情只要他开口就会被发现，所以一直在打些擦边球。

白蠊：擦边球？

黑衣人A：拐弯抹角的暗示。

白蠊：哦。

主宰：我开始喜欢你了，人类。有你在方便多了。能继续帮忙【推测】一下吗？

黑衣人A：当然可以，无非是你使用的zerd异虫序列还是在你的主人的掌控之下，一旦被他发现，你就将满盘皆输。但白蠊告诉我阿巴瑟拥有改造基因序列的能力……现在阿巴瑟带着这个能力成为了地球上的一位虫群领袖，你想要用阿巴瑟改变这边的序列，造出一支既如zerd异虫一般强大，又不会受到控制的虫群大军。这就是你的计划，人类阻碍了你的计划，所以你和人类交战——和帮自己的晚辈出气什么的没关系。

白蠊：我觉得也有这个原因吧……自己族群里的朋友被打不会很气的吗。

黑衣人A：顺带而已，就像顺带帮你的虫群一个忙。只是因为灵能干扰器是他计划的阻碍。一旦你们救出了阿巴瑟，事情也就回到他计划好的正轨中了。

主宰：正轨……这么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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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蠊：我还有个问题！主宰。

主宰：什么问题。

白蠊：你想要我们的序列对吧？不被zerd异虫改变的，纯净的序列。干嘛不直接问我们要呢？

主宰：如果我直接问你们要，你们会答应吗？

白蠊：不会。

黑衣人A：我看出来了，小姑娘你很热心但又不傻，如果你是人类应该算是“最不好骗的好人”。

白蠊：只是不容易上当，好好说的话，相互了解以后序列之类的也不是不可以啦……

主宰：不，你们没有阿巴瑟的经验，只要给他很短的时间，也许几年，他就可以把手里的地球虫群改造到足以飞向宇宙。

白蠊：没有阿巴瑟的话，我们做到这点要多久呢？

主宰：我想这颗星球上的虫群经过几亿年的积累已经跨过了爆发式发展的那条线了。没有人类存在的话再过几百或者上千年也许你们能做到和zerd虫群一样发达。然而有人类存在的话恐怕你们永远也做不到。我和你说过，人类的发展速度很快，比你们的虫群要快很多；人类会一直压制着虫群，并且把虫群飞向宇宙需要的资源提前拿走。我的计划等不了那么久。

白蠊：只争朝夕嘛，最近才认识到这一点，归根结底是之前虫群过的太安逸了……我以为虫群联合起来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灾难可以威胁我们了。

黑衣人A：看来我们突然冒出来还真是个错误，搞得这颗星球鸡飞狗跳的，哈哈。

白蠊：也不是啦……其实人类也挺好的……我的族群也有很多都住在人类那边……虽然人类对我们不怎么好，不过没有人类的话，有很多孩子也要饿肚子的……

白蠊：最初，我只是希望人类对我们……对蟑螂，对我的蠊族，对虫群。再稍微【好】一点，就好一点点就够了……活在这颗星球上都不容易嘛。

黑衣人A：我们还是继续说zerd异虫的事情吧，现在星球上虫群和人类的命运，都落在了这个外来的主宰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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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A：虽然我们是把你的计划都想明白了，不过我和她的手里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制约你的牌了。所以主宰先生，看来接下来你还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主宰：如果你们不喜欢我的计划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阻止我的方法。

黑衣人A：…………

白蠊：方法？

黑衣人A：蟑螂小姐，阿巴瑟现在还是你的眷属，住在你可以掌控的族群里，你又是蠊族的主宰，对吧？

白蠊：是这样啊，怎么了？

黑衣人A：你杀了阿巴瑟的话，主宰的计划就落空了。

白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主宰：如果我说，我在我的计划成功以后，并不介意得到自由的zerd异虫吞噬掉人类、虫群，乃至整个宇宙呢？你会杀了阿巴瑟来阻止我吗，白蠊？

白蠊：不……

白蠊：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选择吗？

黑衣人A：他的计划看来就是这样的。

主宰：白蠊，我只是说不介意而已，也许我会这么做，也许不会……事实上，你的手里还有额外的一张牌。

白蠊：拜托，别让我做出那种事情，主宰。稍微的……大家一起不行吗？

黑衣人A：她手里剩下的又是什么牌呢？

主宰：这里的虫群对我的协助已经获得了我得青睐……地球的虫群是个善良的种族，对zerd异虫不会构成任何威胁。如果我能获得自由……总有一天，我的zerd异虫将会统治整个宇宙，在新世界中，每个帮助过zerd异虫的“朋友”都会有属于他们的位置。

白蠊：……噢……不要吓我嘛。

黑衣人A：那人类呢？你计划里的新世界，有属于人类的位置吗？

主宰：这要看当我在这颗星球上推进我的计划时，人类的态度如何了。

黑衣人A：让我去给其他人报个信呗？搞清楚情况的话……人类也不会妨碍你复仇大计的。

主宰：这样就没有意义了。对这颗星球上的虫群的了解使我知道，即使有一天，这里的虫群变得比zerd异虫更加强大，他们也不会是zerd异虫的“威胁”……就像白蠊救助阿巴瑟一样，虫群会又一次的伸出援手。但人类呢？即使你告知了人类实际情况，也许这次人类不会阻碍我，但若是有朝一日人类变得比zerd异虫更加强大呢？

黑衣人A：你直接说在你的新世界里没有人类的位置就好了。

主宰：那是很遥远之后的事情了，也许一亿年以后，也许十亿年以后，也许百亿年以后。人类还有的是时间……

黑衣人A：所以眼下你的计划是获得自由，打败你的“主人”。如果人类阻碍你，你就把人类打垮？

主宰：谁敢阻碍我我就把谁打垮。

黑衣人A：好吧，我懂了。

白蠊：那个……本小姐能说几句吗？

主宰：当然，现在我的立场仍然是在为你服务，白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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