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终幕：抉择（上）

第二次虫群议会

别西卜巢群 蝇族主巢“蜂房”

别西卜：欢迎各位来到我的巢群，你们能够接受邀请，别西卜不胜荣幸。

别西卜：终于，我们又一次聚在了一起。自上次以后，我们已经有好几千万年没有进行过这样的会议了。

别西卜：参与了我们第一次虫群议会的领主，有一些还在，有一些已经……死亡。有一些与当时的模样已经大不相同，有一些依然如故。

别西卜：虽然还有一部分没有到场，不过我决定先开始会议吧。现在的时间已经不能以世纪为单位了，每一年，每一天都无比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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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尊敬的领主们，你们好。我是最近才加入虫群议会的，我的族群选择我作为他们的代表，负责执行有关族群存亡的重大决定。也许你们还不太相信我，但我发誓一定会保持我们蝗虫的传统！

？？？：你们可以叫我哈斯塔。

别西卜：欢迎，哈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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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蠊：喂，阿巴瑟，你觉得他怎么样？

阿巴瑟：蝗虫，素食性昆虫，结构……

白蠊：算了，当本小姐没问过你。

阿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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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克亚：如果我们这样一个一个介绍下去，这场会议就不用开了！得了吧，我们是好几千万年没有聚在一起过了，但我们都在这颗星球上生存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上面吧？

别西卜：呃，确实如此，但……

纳克亚：诸位领主，都认识我纳克亚吧。蜘蛛之主，我想我在蜘蛛一族里说话没有哪个族长敢于无视，所以就代表她们来了。我们不如马上就开始讨论人类的问题。

别西卜：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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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蠊：这里的领主多多少少都有的怕她呢。

阿巴瑟：高脚蛛，掠食者，捕食多种昆虫，主要食物来源：蟑螂……

白蠊：阿巴瑟，之后如果我没要求你不要解说了，你这种说话方式周围的领主听到都会觉得滑稽的，像是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

阿巴瑟：…………

阿巴瑟：明白，暂时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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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西卜：好吧，诸位。我想大家大部分都彼此比较熟悉，也许有些族群之间生存没什么交集，但至少互相还是知道存在的……

别西卜：所以我们现在就开始讨论吧……有谁对人类造成的问题有看法吗？

哈斯塔：我请求发言。

别西卜：好吧，蝗虫一族的代表，哈斯塔。

哈斯塔：我们的敌人人类一直在企图消灭我们，我们已经有接近一半的族群灭亡了，幸存下来的领袖已经达成了共识：对人类必须要坚决予以还击！

纳克亚：还击，哼，你打算靠什么对抗人类？

哈斯塔：我正为寻找对抗人类的方法而来。

别西卜：你们的意思别西卜已经记下来了。

纳克亚：接下来让我来发言行吗？

别西卜：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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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克亚：各位，我想别西卜邀请你们来到这里，并不是让你们诉说你们的族群在现在的境况下有多么惨痛的经历的！这是一个剧变的时代，而且几乎每件事都在往坏的方面发展……

纳克亚：每个族群都有各自的遭遇，各自的难处。不过如果只是诉苦，我们何必一起来到这里呢？躲在自己的巢群里就好了！我们来到这里，正是因为经历和见识了这颗星球目前最显而易见的危机，所以才决定团结起来一起寻找解决之道的。

纳克亚：人类开垦他们的“耕地”，砍伐虫群生存的森林，无数的虫群还来不及哀悼无家可归的自己，就被人类点燃的烈火烧死，沦为他们的“天然肥料”——人类就是靠这种野蛮的方式不断占据我们的生存空间：砍掉树木，放一把火，然后种植上他们的“作物”。一旦我们想要回归原本的家园，人类就会开始使用毒剂大规模的杀死我们。

纳克亚：是的，毒剂。人类把毒剂散入空中，灌入土地，洒入河流，只是因为我们可能会影响他们种植的那些植物。这些毒剂的威力越来越大，仅仅一小罐，就足以让大片的土地再也不适宜我们生存。

纳克亚：人类还无限制的扩张他们的城市，不断的宣示城市是他们的领地，在人类的城市里，所有族群几乎只要一出现在人类面前，就遭到无情屠杀。但人类在城市里又在做些什么？每天由人类城市产生的堆积如山的垃圾都会被运往我们的家园，随意的丢弃、堆积、深埋，一点一点污染我们的土地。那些垃圾，即使是白蠊的族群也难以下咽。

白蠊：呃……其实人类的那些垃圾里面能用的资源还是不少的……我是指……

纳克亚：相比以前又如何呢？人类不存在的时候。

白蠊：那当然是……以前好，只是现在也还勉强……

纳克亚：你们蠊族太过善良了，纳克亚以你们为食物好几亿年了，你们甚至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改变出来——也许你们的生存之道就是适应和繁殖，这里的所有领主都以您为榜样，白蠊……但你仔细想一想，这种生存之道对人类造成的破坏有效吗？

白蠊：这个……

纳克亚：人类的工业进程更是导致我们虫群的生存环境雪上加霜，工厂里排出的毒气进入这颗星球的云端，让太阳的射线在几十年里大大增强。这颗星球变得越来越热，各种自然灾害出现频率飙升，气候变得反常，我们的繁殖大受影响。河流也被人类的矿厂里面排出的酸液和有毒金属污染，这些有毒的物质会沉积在我们的身体里并最终杀死我们，又进入其他族群的身体，几个月内造成的污染甚至能影响到几百年后的我们。

别西卜：您对人类理解的很深，尊敬的蜘蛛之主。

纳克亚：别西卜，你比我们谁都更清楚人类，不是吗？所以你招来我们，并不是为了什么别的——虫群议会是为了应对大规模的生态灾难而创立的，而这次的灾难说白了完全的、百分之百的、责无旁贷的，都是由人类造成的。

别西卜：唔……确实可以这么说嗡。

纳克亚：所以我们只要解决人类的问题就好，别西卜，你既然召集我们来到这里，一定已经有了想法。与其让我们发言，不如您先把蝇族的打算说出来。

别西卜：好吧，那么……

白蠊：喂喂喂，别西卜，温蒂呢？

别西卜：我有一些事情委托给她去办了，也许她遇到一些状况……现在我先把我的计划说出来吧，反正我也不在乎再重复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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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钟后

别西卜巢群 蝇族主巢“蜂房”

别西卜：朋友们，刚才纳克亚说的你们都听见了。我想你们之所以会回应我的邀请，也是因为在人类的影响下遇到了各种各样的灾难吧。

？？？：没错，人类的行为已经几乎毁灭我的族群了！

？？？：我的族群已经分崩离析散落各地，现在的我们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别西卜：我明白，别西卜明白。尽管别西卜的族群比你们大的多，但人类的活动在这些年也使我们蝇族元气大伤——

？？？：难道没有办法制止人类吗？

别西卜：别西卜有个方法，我认为是能发挥一定作用的……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别西卜：我认为，人类之所以肆无忌惮的对我们虫群……还有其他所有物种，植物，微生物，动物花费了数亿年才营造出来的无比平衡的生态轮回进行各种各样的破坏，是因为……人类的灵能力量实在太弱了，弱到他们根本感知不到我们的存在。

别西卜：正是因为人类在最初就感知不到我们，所以他们自认为只有他们才是天选之族，是神所眷顾的物种。在这种思想下，他们肆意的屠杀生命，破坏平衡的行为，在他们自己看来都是很正常的。

别西卜：所以我认为，必须让人类认识到，生态系统平衡的重要性。并且逐渐让人类认识到我们的存在，警告人类继续这样下去的危险，才有可能阻止人类的破坏行为。

纳克亚：你打算让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你要怎么做？

别西卜：我找到了一种方法，能够与人类建立有限的灵能链接……并且我已经在人类中寻找到了一位协力者，她也许能够作为我们与人类交流的桥梁……一旦人类认识到了他们的错误……

？？？：什么？！还有这种事。

？？？：让人类能看见我们？这太疯狂了！

？？？：两千年前曾经有人能看见蝶族呢，他还是位人类中的思想家……

？？？：我记得那个人类，他还把自己的所见写成了书，流传至今，可最后其他人也没当真。

别西卜：诸位，安静一下，我也邀请了那位人类参与这场会议……别担心我已经确认了她对我们没有任何恶意。

？？？：！！！

？？？：天啊，玩真的？

别西卜：等等，我去叫她过来……诸位……作为人类，她的年龄并不大，我希望你们能够……保持“正确”的交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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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瑟：重要情报，必须记录，持续观察。

白蠊：别西卜从没跟本小姐提过这个！不过他一定他的计划吧……

纳克亚：喂，白蠊，你怎么看？

白蠊：哇呀！

纳克亚：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的，大概吧。

白蠊：习惯成自然了嘛……蜘蛛之主找本小姐有什么事情呢？

纳克亚：你怎么看别西卜的说法？

白蠊：纳克亚，无论今后变成什么样，我们蠊族存在对生态的意义也不会变吧？把生态中的“废物”尽量“转变”成大家都能享用的……蟑螂。

纳克亚：我很抱歉……

白蠊：没什么，习惯了，死亡和新生这种事情，本小姐看的很开的嘛，一只蟑螂倒下，无数只蟑螂出生。

白蠊：那么你是怎么看待别西卜的说法的？

纳克亚：我认为人类并不是因为感知不到我们才变得傲慢。人类的傲慢是与生俱来的，人类从来不知道敬畏，人类对其它物种的态度恐怕只有两种：傲慢和恐惧，人类所谓的“敬畏”只是来自恐惧。现在人类曾经恐惧一些野兽，但现在人类对这些野兽只剩下傲慢。我们虫群出生在一个生生不息的循环中，都能够深刻认识到循环的重要性，自觉的遵守自己在循环中的定位，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人类难道认识不到这一点吗？他们早就认识到了，但他们只希望生态为他们所用，只想无限索取，从不愿意付出任何东西……

白蠊：…………

纳克亚：所以，我很怀疑别西卜的办法。

哈斯塔：偷听插入你们三位的谈话很抱歉，但我得说，我觉得与人类谈判是没有前途的。

纳克亚：哦？年轻的蝗虫领主，你为什么这样觉得呢？

哈斯塔：我也观察过人类的历史，曾经无忧无虑的年代，观察其他的族群是我的乐趣，我观察过人类解决问题的方式。最初，我在我的族群越过人类的庄稼地后开始观察人类是怎样解决食物的缺乏的。饥饿的人类前往在自己巢穴里囤积了大量食物的人类的巢穴前面讨要食物……最终他们开始互相残杀，幸存下来的人没有几个，剩下的粮食就这样堆积如山的摆在仓库内，最后大部分都烂掉了。

纳克亚：我们蜘蛛也会储藏食物……而且也不会轻易分享……当然，如果真的危及到性命，我们也会避免冲突的。

哈斯塔：是的，这是我们共有的天性。只是人类特别的不愿意“协商”解决问题，人类遭遇冲突，往往最先想到的就是暴力手段……当暴力手段不太适用时，才会开始互相妥协——也许永远不会互相妥协，只会暂时休战之类的。人类一直在互相争斗，从最初的用石头和木块，到长矛弓箭，然后是金属做成的武器——直到今天，人类的战争不断升级：你造机枪，我造坦克；你有坦克，我用飞机轰炸；你有飞机，我造导弹……现在人类已经造出了原子弹，我们见识过人类的实验中这种东西的威力……谁知道在原子弹之后人类又会造出些什么……

阿巴瑟：人类裂变打击继续发展，聚变打击，元素能量短时间内急速爆发，将顷刻间毁灭星球大片巢群区域。

哈斯塔：……哦，你好，你是阿巴瑟，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你是从人类研究所中逃出来的。

白蠊：没错，他也挺了解人类的，不过大体看法跟你们保持了高度一致呢。

哈斯塔：嗯，你刚才说的聚变打击，是你从人类那里听来的吗？唉，如果人类哪天又爆发战争，恐怕不仅他们人类自己要遭受灭顶之灾，不断升级的战争造物不知道要导致多少虫群的同胞因为这种愚蠢的行为而沦为陪葬品……

纳克亚：妈的，人类造出这种东西怕是彻底疯了。居然还是造出来用来对付它们人类自己的？！我真是完全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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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后

别西卜：抱歉诸位，出了一点问题，温蒂和那位人类协助者还没到……也许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别的……

纳克亚：别西卜，我想问一件事。

别西卜：没问题。

纳克亚：你找的那个协力者，在人类中是处于什么地位？

别西卜：一位普通的人类，但她能够感知到我们，并且愿意协助我们。

哈斯塔：不好意思别西卜，不得不打断你一下，有一件事我都能想明白：在人类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能够感知到我们的人类。比如那位庄子休，还有阿兹莱尔，艾伦……能感知到我们的人类并不是没有，甚至人类中还流传着两位人类的精神幻化成蝶族的虫群意志的传说——我觉得那是真的，但人类只把这些人、这些故事当成是胡言乱语，是疯子的异想天开。这些感知到我们的人类，也无一不以悲剧收场。别西卜，我觉得如果你说的那个人类真的对我们友善，我们还是不要把她卷进来，这只会让其他人类把她当成疯子罢了。不如研究一下怎样看看能不能把她直接纳入我们的行列，就像那个化蝶的传说一样……

别西卜：…………

纳克亚：想想看，就算那个人类说了些什么，怎么会有人相信她？

别西卜：我们可以通过给人类……制造一些……压力，对，压力！

？？？：我们？给人类制造压力？

别西卜：例如，人类的很多作物都依赖我们虫群繁衍，还有不少人类养殖的动物都以我们为食……我计算过，如果我们展开一次“罢工”，集体远离人类的农业区域，那么人类产出的食物将会迅速减少到之前的六成左右……

纳克亚：那又如何呢？

别西卜：这样，人类应该会认识到我们存在的必要性，那时候，我们再开始与人类谈判，慢慢的签订协议……逐步建立联系，让人类成为生态循环中的一员。

纳克亚：够了！！！！！！

白蠊：！

哈斯塔：！

阿巴瑟：！

？？？：！

？？？：……

纳克亚：够了，别西卜。是什么在让你犹豫？你一贯以来的果敢和勇气到哪里去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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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克亚：你以为仅仅让人类粮食少掉一点点就可以让人类屈服？让人类平等的看待我们？减少人类四成的粮食产出又能有什么后果？我想最多最多也不过是让人类因为饥饿死去个十几亿吧？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有多少？十几亿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占了人类很小比例的一部分，就算是我们虫群，也不会因为族群少了一两成就屈服吧。

别西卜：…………

纳克亚：你一方面想要与人类【谈判】，一方面又惧怕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始终不敢使用太激进的手段吧！你害怕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后却拒绝合作！仔细想一想，人类连他们自己族群内部的和平都保证不了，直到今天，不同人类派系的战争一天也没有停歇过……他们怎么可能在知道我们存在之后还能坐下来好好的“谈判”！

别西卜：只要我们给出的合作利益合理的话……

纳克亚：我敢保证，人类只会觉得与其靠谈判和平共处，还不如先靠暴力征服我们，强迫我们去做他们希望的事情！

别西卜：也许仍然有其它的可能……

纳克亚：别西卜，别执迷不悟了！想想你生存在人类的蜂箱里的，曾经的同胞！你想让整个虫群的下场都和他一样吗！

别西卜：！

别西卜：…………

纳克亚：阿巴瑟。

阿巴瑟：！……？

纳克亚：对，就是你，你是从人类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吧？你做到了我们很多领主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你觉得我们能够与人类【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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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瑟：…………

白蠊：阿巴瑟，你怎么想就怎么说。

阿巴瑟：……明白。

怀特：加油，别紧张。

阿巴瑟：阿巴瑟认为，该星球虫群，可与人类共存。

哈斯塔：…………

？？？：开玩笑吧！

纳克亚：哼。

阿巴瑟：但，采取妥协方式共存，错误。

阿巴瑟：共存基础，共存双方足够强大，各取所需互相获利，达到效率最大化。一方弱小，一方强大，极易演变为奴役关系，共存关系，脆弱。

阿巴瑟：虫群若考虑与人类共存，应尽快提高自身实力，超越人类或与人类实力相近，方可与人类和平共存。

阿巴瑟：以妥协、退让求得和平，和平，消亡。

阿巴瑟：以力量、斗争求得和平，和平，长存。

白蠊：说得好，阿巴瑟！本小姐对你的看法又改变了！

别西卜：…………

哈斯塔：我认为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果然是消灭了那个邪恶人类公司巴尔泰的英雄。

纳克亚：听见了吗别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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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克亚：别西卜，我知道你这几十年都在准备些什么！你苦心经营着你的血蝇族群，从世界各地搜集病毒序列，储藏在血蝇的身体里和野生动物里，那些病毒在我们身上不会发病，但一旦感染人类，就是极其致命的。

别西卜：！

纳克亚：别惊讶了，没什么能逃过我们蜘蛛的眼睛。

纳克亚：你让你的妹妹不断在人类身上试验各种病毒的效果，我想你肯定已经搜集了大量对人类致命的病毒种类。我还看到你在研究对人类种植的植物的病菌、针对人类牲畜的病菌。难道这些都是你的兴趣吗！

别西卜：那是……最终手段！

纳克亚：现在难道不是使用最终手段的时候吗？

别西卜：病毒比你们想象的更危险！它们无时无刻都在变异，病毒的蔓延范围越广，感染的宿主越多，它们的数量也会呈现指数般的增长，本来就极快的变异速度也会几万倍的提升！突然间大范围的病毒蔓延，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纳克亚：我们虫群什么时候害怕过病毒？

别西卜：那是因为我们变异的也很快，病毒以正常速度传播时，我们能比较快的变异出对病毒的抗性，所以病毒不容易对我们造成重大影响。可是一旦有意的大规模传播，后果根本无法控制！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会变异出大量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病毒，也许对我们无害，也许对我们有害，完全不可能预料。那时候，我们的虫群的免疫系统也未必有效……肆虐的病毒还会导致很多植物和动物的死亡，恐怕又会是一次6500万年以前那样的大灾难！

纳克亚：6500万年前……相比6500万年前，自从人类出现以后的几千年以来，物种灭绝的数量几乎要比那6500万年间灭绝的数量总和还要多了！

别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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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蠊：阿巴瑟，病毒这种东西真的这么危险吗？

阿巴瑟：病毒，极高变异性，极强繁殖能力序列，感染任何生命体，非常不稳定，产生后果难料。须由进行过特殊序列改造后个体进行引导与控制……

白蠊：（小声）你们zerd虫群有这种专业控制病毒的个体吗？

阿巴瑟：zerd虫群，使用污染者管理与控制病毒……污染者，吸收蝎型野生物种序列改造而来，体内共生大量病毒株，能释放急性病毒造成大规模杀伤，即使对同族群其他个体，污染者依旧具有极高威胁性。主宰已考虑淘汰污染者序列，研究新型代替品：感染虫，放弃使用病毒作为杀伤武器，转而利用细菌，真菌与寄生虫作战……

白蠊：哦，噢。

白蠊：那你觉得别西卜能控制住病毒吗？

阿巴瑟：zerd虫群，难以掌控病毒，该星球原生虫群掌控病毒难度，近乎不可能，贸然利用病毒，危险性100%，必然导致不良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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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塔：别西卜，我问一下，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尽虫群的所有力量，把你研究的那些病毒全部释放出去，让这些病毒感染到人类身上，人类的农作物和牲畜上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别西卜：…………

别西卜：我稍微计算过了，大概七成的人会死亡，不过大部分是相对比较落后的国家。人类的粮食产量会减少大概97%。

纳克亚：这才算是有效。

别西卜：可是之后呢？也许病毒发生变异，导致我们虫群死亡，虽然我们最终能够靠我们的免疫力抵挡住病毒的变异，但如果植物和动物的病毒继续发生变异，这颗星球上的生态无疑会被彻底毁灭！这样的后果是不可接受的！

哈斯塔：等等！

别西卜：怎么了，哈斯塔。

哈斯塔：我有点理解人类要制造出原子弹的理由了，是因为……【不可接受】啊！

纳克亚：什么？

哈斯塔：原子弹被制造出来以后，人类的战争规模突然间就小了很多，我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直到刚才听到你说的……不可接受的时候，我想大概这是因为人类知道一旦发生战争，结果对双方来说都【不可接受】啊！

别西卜：…………

哈斯塔：别西卜，你刚才说谈判。如果我们以释放病毒为筹码的话……是不是比你原先设想的……那个罢工计划要有效得多，也许人类会接受我们的要求呢？

别西卜：！

纳克亚：…………

别西卜：但也许人类会认为我们虫群极端危险！把我们看做是敌人。

哈斯塔：难道不应该让人类感觉到危险吗？阿巴瑟——

阿巴瑟：？！

哈斯塔：你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妥协，力量，和平什么的……

阿巴瑟：以妥协、退让求得和平，和平，消亡。

阿巴瑟：以力量、斗争求得和平，和平，长存。

哈斯塔：是的，和平本来就必须以力量为依托，一味的靠妥协，最终换不来和平共存！

别西卜：这……这……

别西卜：也许，你是对的。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没错，如果这样的话……人类可能会接受吧。

纳克亚：我认为这值得一试，别西卜。你与人类【谈判】的方针，配上你的【最后手段】。看看，别西卜，你太聪明了，只是有时候转不过弯。

别西卜：…………

别西卜：好吧，我修改一下我的计划……

纳克亚：白蠊，你怎么看？

白蠊：诶？我？我……

白蠊：你们这……我不……

纳克亚：哦，对不起。你是虫群存续的基础，保护虫群是我们的工作……很抱歉，贸然问你这样的问题，圣者。

白蠊：本小姐不是什么圣者啦，普通的虫群……普通……

纳克亚：无需谦虚，您对虫群的贡献有目共睹。

白蠊：…………

白蠊：谢谢……其实我只是有点，不适应情况变化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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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后

哈斯塔：你到底做了哪些准备别西卜——

别西卜：嗯……别西卜来一一解释好了嗡……

温蒂：温蒂来了！对不起，来晚了，但我带来了——

？？？：是温蒂，她来了！

？？？：那是……人类？

白蠊：！

白蠊：人类？两个？

纳克亚：看来这就是别西卜说的“协力者”了，那么另一位是谁呢？

阿巴瑟：白蠊，两位人类，其中之一……

白蠊：！

白蠊：对，他就是那天交给我们莱克斯在研究所里残留下来的卵鞘的人类，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别西卜：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莱昂纳多。

神秘人：久违了，别西卜。看来今天你们将在这里作出很多重大的决定啊。

神秘人：不介意我来参与一下吧？哦，我可是有邀请的，我拜托了你的妹妹还有这位小女孩给我入场券，让我也能来到这个虚幻的地方。

温蒂：对不起，哥哥，但这个人类真的——

别西卜：我明白，温蒂，我认识他……

白蠊：（小声）我脑子不够用了，阿巴瑟，现在什么情况？

阿巴瑟：%&（）……*￥……&

白蠊：（唉，关键时刻永远靠不住。）

别西卜：看来这次的虫群会议要开的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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