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幸福的朝着丽江欢脱的一路奔驰,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另外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另外一个本已经身心具疲的人还在受着非人的虐待。
“知道我是谁了?”那个黑色的斗篷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来,如同铁勺刮着铁饭盒那刺人的声音一样。
熊芝兰听得全身发软,她毫无力气的摇了摇头,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奇怪的伤痕,不知道怎么造成的。
“难道你师傅都没告诉你,他当年做下的事情?他有多对不起我?!”那人操着奇怪的声音说道。
“我……不知道……当年的时候……我还没生……啊……”熊芝兰被一种奇怪的鞭子打在身上,这鞭子的样子像是一副骨头,但却又不软鞭,然而仔细看时,这骨头软鞭上面细细的全是毫毛一样的针。
“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那人突然间掀开了自己的黑色斗篷。“打你,我也不觉得解气,我要生撕了你们整个洪欣才能解我的气。”
这时候,一张清秀娟丽的脸露了出来,凭着这草屋和她的打扮,熊芝兰能猜到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但她不想再次背叛师门了,况且她受了情伤,心早就痛麻了,这些酷刑对她来说,根本视若无物。
她死灰般的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因为她早知道了是这个人。
“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看到我的脸不惊讶吗?”那个人咬着牙对着熊芝兰说道,“你要明白,你的生死现在在我手上,我会好好的款待你的。”
她放弃了用变声器,露出了真声来,那声音如少女般的银铃作响,而她的脸上虽然已经有些风霜,但仍旧徐娘半老。
一身民国时期的改良旗袍,穿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显得她更加的有韵味了。
“我是你师傅的师妹,叫秋霜,你知道吧?”秋霜的声音甜美而又细腻。
熊芝兰干脆不说话了,只低着头,不再看一眼这个疯女人。
“你师傅当年是怎么抛弃我,离开我的,他是有多么的言而无信,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居然就说要分手,我等他等了十八年,十八年啊!!”
熊芝兰冷冷的笑了一声,什么苦情戏现在在她熊芝兰眼里都是一个笑话,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苦情。
“你嘲笑我?笑我傻是吧?笑我怎么会等十八年那么久是吧?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笑吧,让全天下都来嘲笑我傻吧。”
“算了吧,全天下有几个人认识你?”熊芝兰实在觉得烦了,吐口说了一句。
“你!!找死!!”那人甩下鞭子,重重的打在熊芝兰的身上,她的身体像火烧一样难受,但她却边哼都不曾哼一声。
“不错啊,七兄居然有你这样硬气的徒弟?”秋霜冷笑着又是一鞭子,熊芝兰身体弹了一下,但便再没动静了。
她始终不曾哼过一句,或者呼过一句痛。
“小丫头,给我做徒弟吧?”秋霜将脸突然间靠近到她面前,熊芝兰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知道为什么你打我,我不觉得痛吗?”熊芝兰虚弱的声音轻声说着,“因为我的心在痛,比你鞭子抽的痛十倍,百倍,所以你打在我身上我只是觉得很舒服,没有痛的感觉。”说完便仰天长笑起来。
“心痛?”
“对啊,心痛,因为我从小爱慕着的男人,最后爱上了别的女人,并且因为那个女人,嫌弃我,抛弃我,甚至不希望我存在这个世界上。”熊芝兰淡淡的说着,头轻轻摇晃,眼里全部是绝望的光。
“男人?!谁?!”秋霜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不会再背叛师门了,你明知道柳氏在跟我师傅作对,却要跟他们合作,来害我师傅,你这不叫爱,你只不过想占有他而已,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好,希望他幸福,我是不会告诉你我爱的人是谁的,因为我希望他幸福的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他那样对你,你就应该报复他,最好抓过来用鞭子抽他一千鞭子。”秋霜咬着牙狠狠的说。
“哦?然后呢?你如果把我师傅抓过来,打一千鞭子,然后再杀了他,难道你自己不会心痛吗?”熊芝兰苍白无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鄙夷。
“心痛又怎样?那样才会爽快!!”秋霜说道。
“爽快是短暂的,痛苦是无尽的。”熊芝兰苦笑道。
“哦?那你呢?”秋霜说,“你难道这样就好?闷苦着自己,然后以德报怨?最后连短暂的爽快都没有?”
“最少他幸福了,我会安心,不论以后生活怎么样,我都能安安心心的。”熊芝兰真的是快没力气了。
“你才傻,你看着我,你难道不恨吗?不恨他现在可能跟另外一个女人出双入对?你别装圣人了,你也恨的,你恨他玩弄了你,却将别人抱在怀里,他弃你如敝屣,将她却捧成掌珠,你不气吗?不恨吗?不难过吗?”秋霜一句一句的话扎进熊芝兰的心窝里,让她痛到无法呼吸。
“别说了!!别说了!!”熊芝兰突然状若疯狂的摇着头,不想再听眼前的人说话。
“我不说,你的心就不会痛吗?你自欺欺人还要到什么时候?你是圣人吗?你需要这道貌岸然的外表吗?你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的恨,为什么不能明目张胆的恨?反正你恨与不恨人家都会觉得你在恨。”秋霜一点一点的点燃了熊芝兰心里雄雄烈火,恨意爬满了她整个心脏。
她恨得发狂,却又不能恨,这个人,是她要极力保护的人,是整个洪欣的核心人物,她是洪欣的一员,她不可以去背叛师门。
“做我的徒弟吧,这样你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恨,明目张胆的报复了,你要让他听到你的名字都觉得胆寒,你要让他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寝食难安,让他抱着那个女人的时候,你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的刺在他们中间,你可以的,你可以扰乱他一生的幸福,让他无法再忽视你。”
熊芝兰仿佛入了魔道一般的,当她抬眼时,眼睛变成了一片血红,她怒了,她要报复。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三跪九叩之礼。”熊芝兰开始行拜师礼。
这时候旁边有懂事的人,已经下去端来一杯茶过来。
“师傅请喝茶。”行过三跪九叩礼,敬上茶,就表示礼成了。
“好,乖。”秋霜喝了这杯茶后对旁边几个穿黑衣的人说道,“扶大师姐进去休息,把师傅用的药膏给她。”
两个人扶着熊芝兰进了里屋,让她躺到了床上休息。
并且留下了一瓶子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药膏。
熊芝兰坐在床边上,闻着这瓶药膏,觉得这真的算得上是馥郁芬芳了,她检查了一下门锁,然后开始给自己擦药膏。
这茅屋的背后居然是一间别致的院子,茅屋似乎只是一个门而已,熊芝兰擦过药膏后开始仔细的观察这里,她这才发现自己可能是进了那人的真真巢穴了,这里特别的大,如果你只看外面的茅屋的话,你肯定不会知道这里有那么大。
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里同简直是纵横交错,中间放着奇山异石,这庭院简直美不胜收,三三两两的竹子,显现出江南庭院的风雅,在在都说明,秋霜是一个特别雅致的人。
这房间也是,她回头看自己的房间,这里面的桌子都是精雕细刻大师手笔。
连桌头的一把琴都不是凡品。
她坐在这里,看着这些东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师傅是为什么会辜负了这样一个雅致的女人,以至于自己终身不娶。
她走了一圈,回到屋里来,累得有些发虚,于是赶紧躺下来休息了。
她知道身体上的伤,那药膏有奇效,用不了两三天立刻就会好了,而心里上的伤,她不知道哪年哪月才会好。
刚刚涌现出来如喷潮一般的恨意,在此时静下来时,她又犹豫了,报仇是不是真的这么重要,想起了傅子文为她做早饭,买衣服那些瞬间的美好。
此时她的心里的恨意又慢慢的消退了,眼睛清亮的望着窗外的世界,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是一个记仇的人。
坐下来,取来七弦琴,轻抚一曲《潇湘云水》涓涓细流,涛涛巨浪,让她的心慢慢被荡涤得干干净净。
好久没有抚过琴了,她摸着发疼的手指,摇头笑道,这是儿时的技艺,如今也生疏了。
外面聚了些小姑娘来,围着窗子口挣着看她,看真的是她在弹琴,然后便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师姐,你会弹七弦琴呀,你教教我们吧?”
“我也很久没弹过了,技艺都生疏了。”熊芝兰微微一笑道。
“不会不会,很好听。”几个小姑娘说道。
然而没等说完,她们便已经做鸟兽散了。
“你动了我的琴?”自然是秋霜来了,她们不敢久留才赶紧散开了。
“我看放在房间里面,我以为可以动的。”熊芝兰微微低头说道。
“弹得还不错。”秋霜说道。
“不敢,班门弄斧了。”熊芝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
“琴保养的很好,若不是懂的人,做不到。”熊芝兰淡淡的说,一曲之后,她的心平静了许多,她也感觉世界没有什么需要一定去报复的,只要自己不太过于执著,那生活还是可以很美好的。
秋霜轻盈优雅的走过来,手指轻抚,开始弹出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嘴里吟唱着歌词:“往事如烟不能追,榭亭阁楼恩爱几轮回,昙花一现劳燕各纷飞,却成了一生守候的罪,你是你了,我是我了。往事并不如烟,旧爱换了新颜,我还在挣扎,你却已经承载着幸福,离我越来越远。只留我还在这里承受,在这里承受。”
听着这曲子时,熊芝兰的心都崩溃了,她的爱情不就是这样的吗?往事并不如烟,心痛和恨意总是一不经意就翻涌出来,她希望自己平静的忘记,却平静的越记越清楚,甚至连指甲上的小划痕,还是鬓边的小碎发,每一样都清清楚楚的让她一不小心就痛死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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